凌若寒更生气了,将越阳一把推开,看他突然皱眉捂胸,连忙又扶住他,眼泪流得更多。
将越阳扶到床上,凌若寒擦着泪水道:“平时你回家,三两下便能上楼来。这次却慢吞吞的,走路也很沉重的样子。”
“嘿嘿,怎么不说老公变心,所以才不着急?”越阳笑问。
“眼神和语气和以前一样的!”
凌若寒翻了个白眼,越阳将她紧紧抱住,两颗心贴在一起,感受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当晚,当着凌若寒的面,越阳服下一枚药丸后盘膝调息半个时辰后,便疲惫一笑,躺下睡着了。
凌若寒守在一旁,看着这个像孩子般蜷缩在自己身旁的男人,感慨不已。
这幅玩世不恭的面具下,到底隐藏了多少艰巨和心酸。
第二天醒来,凌若寒发现越阳不在身边,连忙起身下楼,却发现他正在准备可口的早餐。
“老公,怎么不多睡会儿?”凌若寒嗔道。
“总请假,怕被老板辞退。”越阳笑着拉开椅子,让凌若寒摁在上面,将碗筷摆好,“好好吃饭,然后送你上班。”
“可是……”
“在公司听你的,在家听我的。”
“还挺霸道。”凌若寒噗嗤笑了,又认真道:“那好,到了公司,你就回来休息,等感觉好些再上班。”
没问题!
只是,将凌若寒送到公司后,越阳却没法回去,因为凌志刚已经找来了,有个事情难以做决断。
“正好越阳也在。”凌志刚招招手,翁婿俩在沙发上坐下来。
“爸,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越阳问道。
“也不是。”凌志刚皱眉沉默了下,抬头看着女儿女婿,直接说道:“我想着,将凌飞运输出售。”
越阳还好,凌若寒却露出惊愕之色。凌飞运输接手后,都在向着最好的一面发展,未来盈利可期。
“爸,为什么突然有这个想法?”凌若寒问道。
“也不是最近才有的。小寒,你也知道,凌飞运输之前由你二叔管着,那里的高层几乎都是他一手提拔上来。虽然也有几个明事理的,但众口铄金,大家背地里也在议论我的是非。”凌志刚说道。
“爸,就因为别人给个脸色看就放弃?我接手凌氏集团的时候,可比你难多了。”凌若寒不满嚷嚷,这一刻有女儿的任性,同时也有总裁的魄力。
凌志刚有些尴尬,女儿一向听话,当着女婿的面被训斥承受能力差,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应对。
“再说了,凌飞运输是爷爷一手打造的,凝聚了很多人的心血和感情,哪能说放就放?”凌若寒有些生气,“还有,爸你替凌氏集团想过没有?好容易稳住大局,现在却突然出来转让运输公司的消息,股市一定会有波动的。”
凌志刚挠挠头,被女儿连珠炮似的质问说得哑口无言。
凌飞运输如果卖掉,确实非常可惜。但这个公司从一开始就是是非之地,凌志刚的顾忌不无道理,凌志旭的关系盘根错节,哪是凌志刚可以摆平的,何况里面还有甘愿为旧主子冒险杀人的。
“那个,小寒,我能说下自己的想法吗?”越阳打断道。
嗯,凌若寒立刻换上乖巧的表情,让凌志刚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刚才对自己还是吹胡子瞪眼睛的,嫁了人就把老爹抛脑后了。
“现在爸负责三个公司,嘉品拍卖虽然看似轻松,但一旦有拍卖会,比任何部门都要紧张。房地产更不用说,跟咱们合作的不是超级集团就是**,爸所承受的是最重的。凌飞运输事情琐碎,占用人不少精力,这么下去,只怕哪头都搞不好。”越阳劝说道。
凌若寒微微叹口气,又商量道:“爸,你看还有合适的替代人选吗?”
“我也想过,但新人有个熟悉过程,还不知道根底。集团这边……”凌志刚看了眼女婿,却见他在躲闪自己的眼神,知道越阳不乐意,便放弃让他接手的念头,“国的运输系统已经趋近成熟,凌飞这边也有设备老化等诸多问题,大趋势看,未来的赢利点都会很低。”
看凌志刚态度很坚决,越阳试探问道:“爸,是不是有人联系过你?”
“不错,是瑞华集团。”凌志刚没有否认,又说道:“对方打算出十亿收购凌飞运输,我当时没答应,对方的意思,还有价格上调的空间,我想,十二亿左右,还是有把握的。”
凌若寒犹豫了,即使是十亿,也至少相当于当前良好态势发展的十年利润。
“可是……”凌若寒还是迟疑,担心股市出现利空消息,影响股民的信心。
凌志刚给越阳个眼色,他会意,呵呵笑道:“我倒是觉得可行,有这笔钱,重新组建一个新的运输公司都行,还都是最先进的设备,何乐而不为?”
“卖了,有点心疼。万一哪天爷爷回来,岂不是很失望?”凌若寒黯然道。
“你爷爷不是得道了吗?”艰难选择前,凌志刚还是确信了这种说法。
“小寒,其实也不用担心因此产生股市的利空。反过来想,凌氏的产业被其他集团看好,一个小小的分公司就卖出去十几亿,聪明的股民都会信心大增的。”
凌若寒啼笑皆非,凌飞运输可不是小小的分公司,而是主营公司。
“好吧,这件事拿董事会讨论下。”凌若寒终于吐口。
咳咳!
越阳喉咙里突然一股腥甜,连忙握拳挡住,随后抽了两张纸转身出了办公室。
“老公!”
凌若寒不顾一切连忙追出来,却见越阳双手插兜,笑容满面,“老公,你到底怎么了,不要吓我啊。”
“越阳,身体没事儿吧?”凌志刚也察觉出异常,追出来询问,又四下寻找那两张纸不见,知道被越阳揣到了兜里。
“没事儿,就是出去时撞了下,已经检查过了,让休息几天。”越阳轻描淡写。
“几天是几天?”凌若寒的眼泪不争气地又流下来,“老公,你千万不要有事,否则,我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