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杨泽说起那些地痞无赖,付丙荣忙道:“这些人早就准备好了,不过,他们可不见得有什么忠心,所以机密之事,不能让他们去做。”
杨泽当然知道这点,地痞无赖们投靠得快,可翻起脸来也同样快,如果有什么秘密的事让他们去做,那没准还没等做呢,就得去告密,领份赏钱。
杨泽道:“不用担心,算不上什么秘密的事,只是制造些混乱罢了,但这事儿得杀人,杀人的事就由你们去做,让咱们的镇西兵穿成和那些地痞无赖一样的衣服!”
付丙荣这才放心,让镇西兵去杀人,那就不怕走漏什么风声了。他问道:“那是去杀谁?”
摇了摇头,杨泽道:“我也不知道要杀谁,不过你们去堵长公主府……嗯,要堵后门,前门出来谁不用管,只需要堵从后门出来的人,不管出来多少,都给我跟上,如果是出城的,那就不要客气,制造一起混乱,杀了便是。”
付丙荣立即点头,这事儿好办,要堵从后门出去的人,又是出城的,那肯定是去报信的,或者是被长公主派出去办事的人,只要找准了目标,杀几个嘛,那还不简单么。
杨泽看了眼付丙荣和谭正文,木根不在这里,估计又去职着李重九了,他见马成贤在不远处探头探脑的,他便招手,让马成贤也过来,杨泽笑道:“刚才皇上下了旨,说要召回镇西的大王爷,连二王爷都一并召回了,这可是大好事,咱们以后在京里就有了主心骨,前途无量了。”
这话是说给马成贤听的。果然马成贤听了脸上喜色爆发,感觉他自己以后会大大地有前途,而付丙荣和谭正文听了。也挺高兴,但却都在他俩的意料之中。倒也没象马成贤那样笑个不停。
杨泽对马成贤道:“马兄,你先回一趟县衙,看好焦树权和贾继祖,估计也就是今天,就要有人领走他俩了,注意点儿,别让他俩死了,再找个医生给他俩好好包扎一下。弄得象点儿人样,免得被领走时太过痛恨咱们。”
马成贤忙答应一声,他现在特别希望杨泽能给他差事,有了差事做,才会慢慢变成自己人啊,原本那种混日子的打算,他早就给忘记了,似乎以前根本没有过这种打算似的,小跑着就离开了。
付丙荣笑道:“师父,焦树权和贾继祖这两个家伙。估计以后就是成了残废,想让他们不痛恨咱们,几乎是没可能了。要不然斩草除根得了。”
“死在别处没关系,可面子上却要过得去,总之不能让他俩疼死在咱们的地盘上。”杨泽说了句,又想到斩草除根来了。
他和长公主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虽然他暂时占了上风,可如论起实力,那他是无论如何也抵挡不过长公主的,不说别的,他都不敢出城。深怕长公主在城外干掉他,而他手中虽然有镇西兵。却同样也不敢干掉长公主,就算长公主出城。他也不敢。
可是,长公主的女儿和女婿不是出城了么,英帼公主和独孤宝桥两口子,现在可不在京里,自己也得用暴力手段震慑一下长公主,不是她才会动武,我也可以的。
杨泽下了决心,那就要立即开始办事,他对谭正文小声道:“你带一队人,立即离京,去追赶独孤宝桥他们一家子,他们必定没有走得太远,还在道上磨磨蹭蹭的,有个两三天时间,肯定追得上……”
谭正文眼睛一亮,低声道:“追上去后一刀砍了?”
他相当地愿意砍了英帼公主和独孤宝桥,杀一个公主和驸马,那他这辈子就没算白活了,自己当不成大人物,可杀大人物,却足可以让他满意一辈子。
杨泽一瞪眼睛,气道:“放什么屁呢,死人还值什么钱,要让他们活着才行,你带人去把他们抓起来,然后藏到一处别人找不到的地方,这个容易的很,只要看出他们就成,这样我才好和长公主讲条件,只要她舍不得女儿女婿,那她就敢再对大王爷和我动手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还杀,你杀个屁呀!”
谭正文啊地一声,想想可不就是这么回事么,杀了公主和驸马虽然痛快,可却对自己人没什么好处,那是傻子的行为,还是把他们当成人质抓在手里,才是上策!
打发走了付丙荣和谭正文,杨泽这才去了前院的小广场,见此时桌案什么的都已经摆好了,各种水果点心也流水价似地送了上来,他来到最末端的一张桌子旁,坐了下来,左右张望,想看看李正隆在哪里。
李正隆离着他可远着呢,他现在心中十分的忐忑,过一会儿,那个韩国公贾修羽就该来了吧,贾修羽为了他儿子,辞去右神武大将军之职那是肯定的,但问题是自己能不能顺利接手呢,要是别人跳出来反对,那该怎么办?
实际上,该怎么应对跳出来反对的人,他早就想好了,而且是在心里面一遍又一遍地想,可不管他怎么想,却都感觉不保险,这事儿又不能和别人说,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憋在心里非常的难受。他也看向杨泽,可两人离得太远,实在没法商量,越是这样,他心里越觉得没底,更加的烦躁。
李正隆一把推开给自己倒酒的小随从,拿起碗来喝了一大口,却发现是素酒,也就是冰糖和桔饼用开水冲出来的那种饮料,他喝着不爽,更加的焦躁,有心起身过去和杨泽说话,可周围这么双眼睛看着,他又不敢。
就在这时,忽然大雄宝殿的后面传出一阵嘈杂,长公主在一众宫女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就见这位平素里威风凛凛的长公主,竟然带上了面纱,遮住了整张的脸。
原来,长公主摔破了鼻子,虽然把血给止住了,可鼻子通红,非常的醒目,要按着平常,她这时就应该回府中养伤,至少也得好好治疗一下才成,可她却不肯在这时离开,深怕再出什么妖娥子的事,她已经输了一仗,可实在输不起第二仗了。
长公主一出场,几乎是所有的人都望向了她,可却没有几个人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带上了面纱,难不成是害怕别人看到她的容颜?这个好象不太可能,她都多大岁数了,老太太一枚,又不是大姑娘家的,粉面红腮怕别人看么。
独孤女皇正在和菜菜一起吃点心,大慈恩寺的素食点心做的还不错,她们娘俩都挺喜欢的,比宫里做的点心味道还要好。
菜菜嘴里还嚼着点心,却一指长公主,道:“皇祖母你看,姑母怎么戴上面纱了,她在哪找的面纱啊?”
独孤女皇也转头看了眼,笑道:“面纱还用得去哪儿找么,随身的宫女就有带着的,想用随时都可以用。”
她也感到奇怪,自己这个女儿怎么了,往常深怕别人不认识她,怎么今天又是王公大臣,外面又有百姓的,她却带起面纱来了?要说腼腆……可从没见她腼腆过,再说也过了腼腆的岁数了啊!
长公主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她看向远处的杨泽,心中发狠,杨小狗,早晚得把你给炖了。
相王就坐在她的上首位置,做为三哥,当然要关心一下妹妹,相王道:“大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戴上了面纱,今天也没风啊,没有风沙,你可是受了风寒?”
长公主没好气地道:“可不是受了风寒么,鼻子不舒服的很,总想当喷嚏,怕坏了大家的兴致,这才戴的面纱。”
她鼻子疼痛,其实如果放在别人的身上,也不算啥大毛病,可她一来年纪也不小了,二来又享福享得太多,鼻子受了伤,便感到非常的不适,连带着说话也不清楚起来,如果不留心,听起来倒真是好象受了风寒一样。
相王是个老实人,虽然和长公主关系不怎么好,但终究是妹妹,他还是挺关心妹妹的健康的,他连忙道:“哎呀,可不能受风寒啊,得赶紧医治才成。有没有太医随行?”
他四下里观看,却没看到太医,附近不是王公贵族,就是文臣武将,太医却是一个都没有,但如果叫一声,会有太医过来的,毕竟皇帝出宫,肯定会有太医随行,可相王却没叫人,因为他看到了最末端坐着的杨泽。
相王忙道:“来人啊,叫杨泽过来,他精通医术,可以给大妹看看。大妹,为兄和你说啊,那杨泽的本事可大着呢,给人看病,一个方子就能治好病,想当初为兄的小女儿……”
他啰哩吧嗦地说着话,可长公主却大急,干嘛要叫杨泽过来,是来看自己的笑话吗?她是想收拾杨泽,可那也得等没人的时候才行啊,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可是没法把杨泽怎么样的,既不能打也不能骂,可杨泽却要看到她的鼻子了,这可实在是太丢人了。
长公主忙道:“不用,不用,我回府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可底下人办事却迅速,尤其是相王发话,那手下人岂有不立即跑去找杨泽的道理,这时候传话的人已经到了杨泽桌边,杨泽正往长公主这里看过来呢!
听说长公主受了风寒,杨泽一乐,怎么这么快就得病了,难不成要病倒?好啊,那就过去给她看看,当着独孤女皇的面,我还怕她咬我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