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哑姑正端着红糖水进来,却见元天坐在床上,一脸笑容,没有半点醉意。
原来烂醉如泥的元天,怎么一下子就醒过来了呢?这倒是吓得哑姑一跳。
元天打着手势,让哑姑不要出声。“我没有喝酒,饮了一些水罢了,刚才是演戏给他们看的!”元天压低声音道。
哑姑听罢,调皮的冲他一笑,竖了竖大拇指。
“你先在这屋子里守着,我要出去一下!”元天说着,轻轻打开窗户的木扇,悄无声息的跳了出去,消失在黑暗之中。
来到城墙底下,已经有一个少年等在那里了。“师父,果然不出所料,马队中有奸细,但已经被我们抓住了!”是赵铁蛋的声音。
元天点点头,跟着赵铁蛋向城门走去。
城门边,几个少年正死死的按住一个马夫的身体,马夫一双眼睛露出畏惧的神色,一动不敢动。
在他面前,是少年们从马夫身上搜出来的东西。火镰,匕首,蜡烛,小灯笼,几锭银子。元天仔细看了看脚下几样东西,脸上不禁露出了杀气。“果然猜得没错,有奸细混入了商队之中!”
说着拿起匕首,蹲下望着那个被按住的家伙,用匕首扑了扑他的脸:“大哥,你是那路人?谁叫你来的?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这坏东西嘴硬得很,我问他,却什么都没说。只是说饮酒饮多了,出来透透风!这鬼话谁信呀,要不是我们盯着,这城门估计早就被他打开了!”
“呵!嘴硬是吧!”元天嘴角旋出一抹冰冷的笑靥。手中的匕首一旋,在那人面前划出一道孤圆,然后猛的向那人的右手切下,一个小手指被切飞了出去。
尖刀滴着血,直接抵着脖子上。“说吧,不说你就去见阎王爷去!”
元天尽量让声音变得阴森冰冷,如同地狱的煞神。
众少年听到元天的声音,都为之一寒。
但那家伙却眨着一双小眼睛,斜眼望着元天。“小的真的不知道你说什么,我只是个马夫,你打死我也没用!”
“哦,马夫?”元天手中的匕首一动,又切下了一根手指。“再不说,第三刀可是切脖子了!本少爷耐性有限!”
手中的匕首重重的压在脖子上,那人大惊,刚要大声喊叫,但当看到元天那凌厉的目光时,不禁硬生生的把声音咽了回去。他知道,嗓子一吼,那匕首早已切断了他的咽喉。
“我,我说,不要杀我,我说!”那人颤声的叫。“我是四当家骚上跳杨铁子的人,叫陈小三,四当家让我先混入马队,进入堡中,做里应外合。今晚子时打开城门,点火为号,四当家就带人进来屠堡,来了十八人,二十三匹马,多余的马是用来拉财物和女人的。”
陈小三带着哭腔一古脑的倒了出来,看来不像是假。
元天收回匕首,别在腰间。回头望向众少年,道:“大家准备好了么?”
众少年却没有说话,而是面面相觑。大家都被元天凶狠的手段吓着了,毕竟是十五六岁的孩子,虽说耳濡目染许多关江湖凶险的事情,但轮到自己做还是有些害怕,有个像元天大小的孩子却吓尿了。
“都准备好了,师父你的弓箭我也帮你拿来了!”还是莫超胆大一些,双手呈上弓箭,道。
元天把弓背在肩上,右手一伸,一个手刀击在陈小三的脑后,陈小三便软软的昏倒了过去。
“各位听见没有?马贼马上就要来屠镇了,要把咱们都杀了,把你们的娘亲,你们的姐姐妹妹抢走,把你们爹爹的钱抢走,现在大人们都喝得烂醉如泥,镇子的生死就指望咱们了,大家都莫怕,跟着我,听我指挥,我管叫马贼有去没回!”元天顿了顿,扫了众少年一眼,又接着说:“只要咱们齐心协力杀了马贼,我们就是大人了,爷娘再也不敢把你们当小孩打来骂去了,各位,怎么样,敢不敢跟我干一场?”
众人听得热血沸腾,谁不期望长大,谁不期望得到大人的认可,现在有刀法了得的元天带头,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众少年顿时挺了挺胸,郑重的点了点头。
“那好,咱们来个关门打狗!先把他们放进来,铁蛋带着人埋伏在路边,等绊马索起了作用,就伸出长枪捅!我说的话你们记住了么?再说一遍!”
“关门打狗,长枪刺马贼!赵铁蛋带着几分兴奋。
“狗剩听令,你把门打开,点上小灯笼在门口处晃上三圈,然后就往回跑!”元天望向身边的小少年道。
“好!看我的,保证把马贼引进来!”狗剩信心满满的拿起火镰子和灯笼。
“好!子时己到,开始行动!”元天手一挥,众少年拿起事先备好的长枪,各自进入了指定的位置。
阴冷的天空,月色迷蒙,一轮明月正在云朵中爬出,照在白皑皑的雪地上,一眼望去,除了镇门口外的白桦林外,一片静悄悄的,连个鬼影都没有。
狗剩把门打开,点上灯笼,朝外晃了三圈。
再次把火灭掉,就悄悄的往回跑。
少年们,伏在雪地里,目光紧盯着门口外的小树林,屏住呼吸,但心还是扑扑乱跳。
奇怪的是,除了北风吹起的雪尘,什么动静都没有。
少年们握着还带着木汁味的枪杆,在雪地里一分一秒的等待着。
当元天等得差点就要站起身来的时候,小树林里走出了几匹马,马上的人穿着外翻的老羊皮祆,带着大狗皮帽子,腰间别着长刀,一看就知道是马贼来了。
元天眸子里泛起了杀气,陈小三果然没有说谎,马贼果然来了。
狗剩伏在元天身边,看到马贼,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而赵铁蛋和莫超他们几个,已经轻轻的拉起了绊马索,正等待着马贼骑马冲过来。
元天从背上取下弓,搭上箭,瞄向走过来的马贼。嘴角抖了抖,目光逐渐冰冷。
马贼们骑着用布包着马蹄子的马,谨慎的向镇堡大门走来,尽量不让马蹄声响起。
但虽然轻手轻脚,还是有声音在午夜中回荡。
十七个马贼依次排开,悄悄的骑着马步入了城门。
利箭指向前头的马贼,元天注视着马贼,默默计算着彼此之间的距离。
一步,两步,三步…….近了,再近了,终于踏进了城门。城门不是很宽,只能依次而入。
一匹,第二匹,第三匹,马儿终于进了三匹到堡中。
“那个死小三,跑那去了,发个信儿怎么就不见影踪了呢?前面骑在马上的正是骚上跳,此时他正在骂咧咧的骑着马,举目寻找刚才晃灯笼的人。
马儿正走得欢快,眼前一花,一条绳索突然掠起,马儿顿时大惊,跳了起来。
“埋伏?骚上跳瞳孔一缩,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