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缺兄弟,看来你的功夫进步了不少,那好,到了黑风崖,孟老虎就交给你了,其余的兄弟负责收拾残匪!走,回十里堡,休息一下,晚上行动!”元天挥了挥手,道。
然后,和杨树昌道了一声别,便率着马队向十里堡驰去。
夜,终于来临了。
三十匹马在十里堡中间的旗杆下一字排开,正等待着元天一声令下,便向黑风崖驰去。
“好!”元天最后一个策马出来。
三十一匹马呼啸的冲出十里堡,向东南方向驰去,很快就冲入了黑夜之中。
马队在一处山谷入口停了下来,在依稀的月色中,可发看到,一条官路从悬崖峭壁中间穿过,一直向前廷伸。
众少年勒着马,目光望向悬崖峭壁上的山顶,山顶上一间木屋还有亮光闪烁。
那儿,就是孟正山的巢子,黑风寨了。
“留下五位看守马匹,其余的跟我上!”元天说着,第一个跳下马。
众人也跟着跳了下马来。
狗剩和周木水等五个少年把马扰在一起,目送着二十六个少年从崎岖的小路向山顶走去。
此时,山顶的木屋中,传来一个粗犷的诅咒声:“姑奶奶的,我的腿居然被砍了三刀,这伤我记着,我跟十三侠没完!”
孟老虎在木屋中咆哮着,站在身边两个老马匪不敢说话,低着头,又提起个酒壶,给炕中间小木桌的酒杯斟满酒。
原本有六七十人的黑风寨现在只剩下三个人了,寨子里显得无比的冷清。
冷清得让孟正山这个喜欢前呼后拥的大当家明显感觉到不适。
这一切拜十三侠所赐。孟正山悻悻的想,一边骂咧着,一边饮着闷酒。
“不服是吧?咱再比划比划!”
孟正山猛的抬头,赫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面前已经站着个英俊的少年,手中抱着把长刀,正盯着他。
脸上带着动人的笑靥。
但孟正山却被那笑脸吓得一个激灵,跳了起来。
反手一抄,就抓起了炕头的斧头。
但身边那两个马匪却吓得双腿一软,猝不及防的扑倒在地,瞬间便晕了过去。
因为他俩看到了屋外,已经围满了人,那些人除了握着刀,还目露杀气。
“你是什么人?”
“替天行道之人!”花无缺淡淡道。
孟正山嘴角一抖,目视着面前的少年。“你就是十三侠的人?居然敢找上门来了?这不是送死么?”
孟正山虽然口中说着硬话,但握着斧头的手还是抖了抖。
纵横江湖数十年,什么狠角色没见过?但却没见过如此胆大包天,居然敢夜闯虎穴,还带笑的家伙。
他有一种预感,生命走到头了。
斧子一挥,呼的劈了出去。
带着如风的气势,墙上油灯的火焰也随之一闪。
斧头在黑暗中闪过一抹寒光,与花无缺手中的大刀交轰,沉重的蛮力,让花无缺整个人被带飞了出去。
整个人撞向了木板上,整幢房子都随之晃动。
大斧没有迟缓,随尾而至。
花无缺能做的唯有把身体一沉。
斧头帖看头发劈过,重重的砍在木柱上,硬生生的咬入了三分。
花无缺帖着地面的身体一跃而起,手中的大刀劈向斧柄,一勾一挑,随之一扫。
孟正山赶快缩手,但还没有跳开,大刀已经砍来。
眼看一条腿就要被砍到,他赶快一跃而起,向屋梁上跃去。
花无缺同时跟着跃起,大刀带着撕裂如风的啸叫直劈他的脸额。
眼看就要砍到,孟正山怪叫一声,从梁上跃过,直接撞开了一扇窗子,窜了出去。
但跳出屋子后,却傻眼了,屋外居然站着二十多个少年,手握大刀,已团团包围。
他从地上爬起来,用眼珠子扫了一圈,目光落在一个又瘦又小的少年身上。
这家伙弱不禁风,应该是个薄弱的突破口。
呼的一声,静如脱兔,就向那瘦小的元天扑去。
让孟正山吃惊的是,那小子不但不退,还邪邪的一笑,手中的大刀一动,刀一翻,刀背就迎向了扑上来的孟正山。
”呀”孟正山被刀背砍在腹上,整个人被撞了回去。
除了惊叫,还有大骇。
如果换成刀刃,怕是肚皮被切开了。
扑在地上,正骇然的回头时,一把大刀已经抵在脖子上了。
“你小子使诈,尔等我把斧头取来,再与你大战三十回合!”孟正山抬头一看,又是那俊俏像个姑娘般的小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屋子里窜出,把刀挂在他脖子上了。
众少年呼啦的围上来,有几个就拿出绳子要绑孟正山。
“我孟老虎可是兰州金斧门的三当家,你们不怕我,也得看看金刀门的脸色吧?不怕兰州金斧门找上门来么?”孟正山大呼大叫的吼。
“我们正打算把你押解到兰州呢!”瘦小的少年拍了拍他的脸,笑。
“几个意思?是把我送回金斧门?”
“领赏钱”元天得意的道。“送到兰州官府,值一千两银子哩!”
“不,我不去官府!你们不是要钱么?我屋子那炕头上有,五百两,全给你了,快把我放了吧!”孟正山惊恐着叫。
“很好,五百两正好是去兰州的路费!”元天淡淡一笑,脸色骤然变冷,手一伸,一个手刀砍在他的脖子上,孟正山就一个哼唷晕了过去。
元天站起来拍拍手,众少年一拥而上,把这个昏死过去的胡须汉子绑了起来。
元天把目光望向花无缺,道:“无缺兄弟,你的刀法精进了不少,就是缺少实战经验,以后,要果断点,要狠一点,本来第三招你就已经击败孟老虎的,却要弄得五招之外。”
“我,我只是想跟他多玩几招嘛!”花无缺撇子撇嘴,低头笑了笑。
众少年也跟着笑了起来。从少年的眼神中,明显带着几分佩服。在三十个少年中,花无缺的刀法是算学到了元天的精妙之处,五招之内已经把孟老虎放倒,在众少年中,怕也没几个。
此时,已有几个少年走入屋子里,搜出了一袋银子。孟老虎果然没说假话,五百两银子正在袋子里。
众人看见收获不少,嘻嘻哈哈的笑着,抬着孟正山走下了黑风寨。
回到十里堡,已经是下半夜了。
第二天天刚亮,一辆马车悄悄驶出了十里堡。
赵铁蛋赶着马车,车厢里坐着花无缺和元天,孟正山被绑着躺在车厢中,还没有醒来。
元天仅带两人就押着孟正山朝兰州府而去。之所以选花无缺,因为他在兰州城流浪过三年之久,对兰州地儿熟。而赵铁蛋却是个赶马车的老把式。
把犯人送到兰州官府,领到赏钱就回来。这么简单的事还用兴师动众么?所以,元天吩咐其他兄弟在家操练,只带着花无缺和赵铁蛋就驱着马车向兰州的方向赶去。
走了三天,终于走出了黄沙满天的塞北,终于在一个早晨,看到远处的兰州城了。
三个少年坐在马车上观看着四周的景色,除了花无缺外,赵铁蛋和元天都傻眼了,也难怪,他俩连县城都没进过,又何尝是这省会城市呢。
远远看着兰州府的城墙,青砖高筑的城墙,杂草从砖头缝里钻出,盎然的招展,看上去有些破败。
赵铁蛋跟着其他的马车在北城门口外停下,跳下车来。元天和花无缺也跟着跳下车,舒展了一下筋骨。
门口两边各站着两个官兵,挎着刀,盘查着进城的马车和马队及行人。
这几个士兵当然不是在盘查什么番邦来的探子,而是搜寻可以敲竹杠的人。
达官贵人自然是不能敲的,那些商队都是常年来往,通关文书齐全,和上面当官的也有联系,而且这些人极其懂事,见面道辛苦,还扔两串铜钱给他们喝茶,所以也不用去查。
要查的,就是那种看起来有两个小钱,却又没有什么背景的乡下土包子。而赶着马车的赵铁蛋,元天等人就最符合这个条件了。
“马车,靠边停下。”赵铁蛋正赶着马,两个官兵便拦在了面前。
“官爷,何事招呼小的?”赵铁蛋赶快喝停了马,点头哈腰问道。
当兵的却根本没鸟他,继续在人群中搜寻目标。
可是,除了东瞧西望外,仍然没人理会赵铁蛋他们。
元天只是平淡的四处打量着,而赵铁蛋却有点沉不住气了,要过去讨个说法,但却被花无缺一手拉住:“铁蛋,别惹事,这里是兰州府,可不是塞北!”
又过了一会儿,才一个官兵走了过来。他看了看马车,又看了看众人:“这马车是谁的?”
“俺的,俺的!”赵铁蛋赶快应道。
说着,把一串铜板塞了过去。“军爷拿去喝茶!”
铜板是收了,但却把目光落在车厢中。“那是什么?打开看看!”
“是死人,军爷也要看么?”赵铁蛋小心的道。
官兵一愣,急退了几步,吱的拨出配刀,叫:“什么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