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杀人啦,杀人了!”当两个巡逻的衙役从街头中走过来的时候,看到盐仓门口血淋淋的场面时,不禁惊叫了起来,赶快一边敲锣一边叫。
一个衙役在守着,另一个衙役赶快飞奔着回到巡商衙门,叫来了李班头和十几个在收税的衙役。
李班头也是吓坏了,不知道如何应对。“血案呀,十年来少有的血案呀!”看到的,兰州王家的三爷不但被人杀了,脑袋也飞出了老远。
那几个打手更加不用说了,几乎被硬生生的切成了几片。
李班头赶快把尸体收敛,把现场封住,快马加鞭飞报兰州王家。
此时正是太阳落山的时候,早出的人正归来,围得里三圈外三圈,笑嘻嘻的议论着,几个胆大的还忍不住笑出声来。
“都散了,有什么好看的!”李班头看着众人指着尸体哈哈大笑,说什么清隆镇又少了一个祸害,最后许多人还鼓起掌来,于是,只好挥手让大家散了。
许多商家居然还放了鞭炮,说是驱邪,其实是庆祝清隆镇少了一个祸害。
当兰州王家接到噩耗时,已是第二天的午时了。王家老大王虎听罢,不禁火冒三丈,当即带着府中所有的打手,咆哮的冲出了兰州城,马不停蹄,直指清隆镇。
当一支上百人的队伍骑着快马奔向清隆镇的时侯,一支十人的小马队正往兰州城走去,在避开吼叫着,挥着刀飞驰而过的马队后,那支小马队上的人,把头上的斗笠扶了扶,压了压,才慢吞吞的向城里走去。
深夜,王家大宅墙外,突然出现了几个蒙着面的黑衣人,悄悄的向大门口摸去。
“三更半夜,小心火烛!”更夫敲着梆子慢悠悠的走过。那几个蒙面人赶快把身体帖着墙,一动不动。
更夫敲着梆子远去,蒙面人们才摸到门口的旁边。一个蒙面人从布袋里拿出一条绳子,绳子头上绑着个铁勾,向墙上瞄了瞄,退后了几步,单手甩了几圈,就吱的掀了上去,铁勾勾住了墙头的火砖,试了试,那蒙面人便爬了上去。
探出头瞧了瞧大院里,只见屋檐下挂着几个大灯笼,大灯笼下,有两条大狗正伏在地上,惊惕的望着紧闭的大门。
“啪”的一声,两个肉包子从墙头上扔下。两个大狗嗷的叫了一声,就向肉包子扑了出去,当咬到肉包子时,就不再吠叫,而是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
当大狗吃完后,伸出腥红的舌头舔了舔鼻子,却冷哼了一声,便重重的摔倒在地,抽搐了几下,不再动了。
一条绳子扔下了院子,六个蒙面人鱼贯而下。手里拧着皮袋子,悄悄的向宅子摸去。
接着把皮袋子里的煤油向宅子的门和窗泼去,又向旁边的马棚和柴房泼了一些煤油。
为首的从屋檐上取下了一个灯笼,扔向了柴房。
灯笼的红纸被烧燃了,接着引起了熊熊大火。
那五个蒙面人已经爬上了墙头之上,转身跃入了黑暗之中。
“失火啦!”火势渐旺,幸好发现得及时。十几个女眷和几个年老的家丁和几个孩子都跑了出来,冲出了大门。
接着是铜锣声响起,呼救声和惊叫声响成一片。
当烧得差不多时,才见一队衙役扛着水桶走来。
“奇了,大当家刚走,家里就失火了呢?”老管家看着烧塌的房子失神的道。
此时的大当家王虎还带着一支精壮的队伍马不停蹄的奔向百里外的清隆镇,此刻还在半路呢。
天大亮,王家老大王虎和王家老二王争才赶到了自家盐仓门口,商巡衙门的李班头等候多时了,王家老大黑着脸跟李班头唠了几句,便仔细察看死者的伤势。
“屋里五人是被剑刺死的,外面五人应该是三弟带着他们往回赶,被人截住,被刀砍死的!那刀势不但快,而且果断和残忍,不留半丝余地!”王虎低沉的分析着。
“说得也是,三弟的头被一刀切断,手也被切了出去。直接,狠毒,快!看样子是寻仇,做的干脆利落,留下的线索也不多!”王争蹲下身子,看着王豹的尸体,沉声的道。
“再想想,总会有线索的,我就不信,凶手没留下蛛丝马迹!”王虎皱着眉,冷峻的说着,握紧了手中的刀柄。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从一个乡下的小贩混成现在的塞北大盐枭,靠的就是一把刀,凭的就是狠辣无情。但想不到,现在居然还有人比他还狠,还狂,不但敢在自己的地盘上闹事抢钱抢盐不说,还把老三砍得分成了三下,那岂不是在挑衅么?
对,是挑衅,严重的挑衅!
王虎咆哮着,仰天怒吼。“杀我三弟的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吼够了,骂够了,才和王争和十个跟班一起沿着王豹临死前的路走去,希望能查到一些线索。
李班头也跟在身边,一路仔细的走着,寻到了红云酒楼。
此时正是中午,红云酒楼里热闹非常,全满了座。食客们正边饮着酒边议论着昨天王三爷被杀的事情。说得兴高彩烈,哈哈大笑。
当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堂中时,背后还跟着李班头和一众打手,个个黑着脸,杀气腾腾的站成一团,握着刀,大有要斩上去的架势。
沸腾的声音嗄然而止,许多人认出了是王虎和王争,脸色都白了,不敢再言。
有几个胆小怕事的正缩着身子准备遁走,可却见王虎瞪着双眼,冷哼了一声,吓得又缩了回去,乖乖坐回到座位上。
“掌柜,我家老三前天在这里吃饭,坐的是那一张桌子?”王虎冷着脸问。
掌柜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弯着腰低着头指了指前面一张空着的桌子,道:“回大爷的话,三爷坐的是这张桌子!”
王虎冷哼了一声,走过去,把手中的刀一拍放在了桌子上,拽了把椅子坐下,向掌柜招招手,让掌柜来到了身边,继续问:“我家老三喜欢挂帐,他在你店里挂了多少银子的帐了?”
掌柜身子一抖,汗水就出来了,赶快双膝跪下,叫:“三爷挂账是小店的福分,就区区百多两银子,现在他人。。。。。。”
“好了,不必多说。”王虎拍了一下桌子,打断了掌柜的话,道:“是多少?我不想让老三带着债走,多少银子,请直说!”
“回,回大爷,加上昨天早上的,共一百二十三两!”
王虎点点头,向身后的跟班招了招手,从跟班递上来的一包银子中,拿出了一百二十三两放在了桌子上。
然后盯着掌柜,脸色一冷,道:“老三在前天早上都和谁说过话?”
掌柜抹了把脸上的汗,脸露难色:“我,我在算帐,没注意到。”
“什么?没注意到?”王虎吱的一声,拨出了大刀。“你到底说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