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锦衣汉子来乐坊找什么人呢?
但也没人在意这一幕,或许是谁家的老爷乐不思蜀呢,或许是朝廷密探在缉捕要犯,又或者是江湖人寻找仇家,总之这种事太平常了,长安,每天都有许多事发生,每天都上演着无数的传奇,又有无数的英雄落幕。
此时,台上一名美艳又妖娆的舞女正边跳舞边看着那台下的刚刚离开的锦衣人,眼中看着几个锦衣人的离开,顿时脸上露出了放心的神色。
当一曲舞曲结束后,美艳舞女匆匆走下台,穿过人声鼎沸的大厅,走了出去。
匆匆的走过后巷,来到了一间院落,推开一扇木门,走入一间装修典雅的房子。
房子的地板上,一个胡子邋遢的汉子正躺着在那里呼呼大睡。
舞女气哼哼的上前厌恶的扫了眼躺在地板上的汉子,然后咬着牙狠狠的朝他屁股猛踢一脚。
可是,那汉子只是伸了伸懒腰,翻个身又接着睡了。
舞女无奈,弯下腰用力推他的胳膊,又握着粉拳又打又叫,那家伙依旧鼾声如雷,那身酒气还让舞女禁不住掩了掩鼻子。
“叶晨大哥,醒一醒,拜托你了,醒一醒好吗?”舞女叫了半天,那个叫叶晨的家伙还是在呼呼大睡,一点醒来的意思都没有。
“叶晨,我就不信弄不醒你!”舞女急了,回头出门去端了一盆冷水进来,刚欲往叶晨身上浇,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一声苍凉的声音传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那声音苍凉得有些冷血。
寻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正坐在窗台上遥望着天边的一轮明月,手里拿着酒壶,边吟诗边饮酒。
长发飘飘,忧郁的眼神,还有粗犷的胡须,一抹月光正照在他忧伤的脸上,那神态,让舞女的心为之一动。
“叶晨,你不是说要带我走么?”舞女上前,偎在叶晨那伟岸的胸脯,仰视着他那张忧伤的脸,呆呆的问。
“姑娘,我连自己明天是死是活,又将会在何处,都不知道,又如何带你走呢?”叶晨抚了抚舞女那头秀发,再拍拍她的肩:“人生就是这样,相逢何必曾相识,丽儿,你还是忘了我吧,也许我的出现,就是一个错误!”叶晨淡淡的说。
丽儿一听,顿时跳了起来,指着叶晨的鼻子就骂:“叶晨,你讲什么的话,你天天赖在我这里算什么呀,吃我的用我的,晚上还要。。。。你简直就是个无赖,对,都是我的错,我当初就不应该相信你的鬼话,哼!”丽儿差不多鼻子都气歪了,又指着叶晨吼:“你还吹你是个剑客呢,我从来就没见你拿过剑,骗我这个弱女子的吧。”
“哈,哈!”叶晨却仰头把酒壶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又摇了摇酒壶,敲了敲,直至最后一滴酒落入口中,才侧目道:“剑客不一定非得拿着剑才是剑客,无剑,才是最强的剑客,因为我本无剑,我的剑已经在我的心里了,丽儿你那会明白呢!”
说着,从窗台上跳下来,一把将丽儿揽入怀里,脸上浮出灿烂的笑容:“丽儿,我的好丽儿,我的心肝宝贝,你现在有钱么?借我点钱买酒如何?”
丽儿在他怀里,听着叶晨那带着淡淡忧伤的言语,不禁笑了,笑得很开心,只有这一刻,丽儿才发觉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祝福最快乐的女人。
丽儿笑着,把脸帖在他怀里,但却没有回应叶晨的话语。
突然,叶晨托着她的小脸,深深的吻向了丽儿的小嘴。
两人一番纠缠后,再重新分开,长长的喘着气。
丽儿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小额银票,用一双艳眼深情的望着叶晨:“这是客人赏的,最近生意不好。。。。”
叶晨一把夺过银票,仔细的看了看,当发现才十两银子时,不禁摇了摇头,叹了一声,然后道:“丽儿,我去买酒了。”
说着,转身向屋外走去。
“叶晨,今天有人到处找你,你小心点为好!”丽儿在背后,追了两步,认真的喊。
“你放心,我是剑客!”叶晨头也不回,很快消失在小巷。
长安,李家宅院。
李家宅院是一片五进院落的庞大建筑群的院落,高大而雄伟,隐约之间,泛着一种近似皇家的风范。
俗话说侯门深似海,李家也差不多是这样的了。
无论院外多么喧哗,也不会传到李家的后院。两丈多高的围墙,数不清的家丁护院,一层又一层的院子,就算是王侯之家也不过如此。
此时,月色淡淡的洒落,微风轻吹着竹林,竹子在轻轻摇曳,在雕梁画一栋的水榭里,一个身着青衣,脸挂面纱的少女正端坐在七弦琴前,轻轻的抚着琴,乐声飘扬,在月色中弥漫。
而这座宅院的主人就坐在不远处的锦椅上,脸上浮现的全是慈祥和疼惜。
少女那洁白人如葱的手指按在琴弦上,手指上下翻飞,悠扬轻快的乐曲传出,面前的湖泊一波春水荡漾,鱼儿轻跃,天上的月色也跟着明亮了不少,星星也跟着眨动了眼睛,所有的人都痴痴的听着,忘记了天地之间的转动。
一滴水在湖泊中扩散,一条金色的鲤鱼尾巴一划,荡漾的波水静了下来,一曲终了。
家主李少华轻轻的拍了拍手掌:“妍儿,你的琴法越来越精湛了!”
少女羞羞的一笑,垂下艳丽的眼帘,浅浅的一笑:“多谢了,是爹买的琴好,象牙琴弹出的声音自然比往日弹的琴强一些!”
李少华也跟着一笑:“再好的琴也得要名家来弹奏才能发挥出应有的水平,若是爹爹来弹恐怕就和弹棉花差不多,难得妍儿有喜欢的东西,明日爹就派人去寻访,把四大名琴给你凑齐!”
“李家家主果然有钱!”远处的假山上传出一声忧郁的声音。
李少华脸色却微微一变,但却依然一动不动。
心中却掀起了微波,天底下居然有人突破了重重哨岗和巡逻,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来到了后院,说明此人武功修为非同一般,带刀的护卫五步一岗,若此人出手,看来无人能敌。
李少华和妍儿同时抬头,循着声音望去,却见明湖的假山之上,一个人正仰卧在石头上喝酒,剪影倒映在月光照耀的湖水之上,倒有几分潇洒的风恣。
李少华不禁心中一动,叫道:“果然是快剑浪子叶晨,洒脱不羁,竟然在我家假山上饮酒,想必那酒也是我家地窑里的吧?”
“李老爷果然好眼力,正是贵府地窑里的五十年陈酿,我叶某贫穷,借一瓶喝喝,不碍事吧?”
“快剑浪子江?我喜欢!”妍儿听着叶晨那苍凉的话,一时也是痴了,不由自主的站起来,一步步向假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