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剑气,让人至窒。
看着面前这个白衣中年人,那头长发,居然无风自飘了起来。
四人禁不住愕了愕,缓缓的站了起来。目光不约而同的盯着中年人,认真打量着这个白衣汉子。
只见他长发飘飘,胡子拉碴,清瘦的脸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忧郁的眼神正盯着元天,冰冷的杀气正在他的身上荡漾。
“你是什么人?居然这么狂,信不信我一板凳抡死你!”鲁彪第一个跳出来,抓起一张板凳冲中年人吼。
中年人却没有生气,双眸还打量了鲁彪一眼,眼中尽是欣赏的眼神。看着鲁彪逼近,嘴角泛出一个笑意,道:“我信,你的板凳一定比我的头硬,但是还请你先出去一下,等我办完事你再砸死我也不迟!”
此时,店小二强子也向他逼近。
“你,我的店里不欢迎你!”强子叫道。
中年人对强子拱拱手:“小二哥,你放心,我不会弄坏店里的东西的,一会儿就好,请你稍等。”
那种从容不迫的气势比起嚣张跋扈来更让人不安。
元天认真的打量着中年人,然后冲鲁彪和强子摆了摆手,道:“你们还是出去吧,留下也是白白送死,因为你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不是对手?”鲁彪和强子对视了一眼,双手猛的握成拳头,就向中年人击去。
两道身影如跳兔般撞向了中年人,中年人却不躲不闪,而是衣服猛的一胀,两人便被真气击飞了出去。
身体不由自主的撞向窗子,把窗户撞破,摔飞在街中,躺在地上,一抹鲜血从嘴中喷出,再也不能动弹。
“吱”的一声,元天从腰间缓缓的拨出了弯刀。双眸冷冷的盯着中年人,暗暗的运动着体内的真气。
中年人看了看元天手中的弯刀,又看了看元天那脸上泛出的真气,惊喜的点了点头:“不错,不错,果然有两下子,对得起五百两黄金。”
两人面对面的站着,身体丝毫没动。
两人也许在估摸着对方的实力,又或许是寻找对方的破绽。
四目相对,全是浓郁的杀气。
手一动,中年人出手了。
刹那间,一道虚无的闪电在一晃,两人同时错了出去。
原本面对面,却转眼间变成了背对着背。
元天顿觉胸口中气血翻涌,唯一能做的是咬着牙强忍着血气冲天而出。
再悄悄的摸了摸左胸,发觉衣服和皮护已经破了,只差三分之一,心脏就被刺穿了。
中年人也在摸了摸自己的脸,顿觉粘糊似的,把手放在眼前看了看,一手血红。
“终于见血了!”中年人笑了笑。
“小伙子的刀法果然有一套,你的刀法让我想起一个人,那是在十三年前,在兰州北街,一个大个子背着一个孩子,拿着的也是一把弯刀,硬是逼我出剑。他的刀法和你的刀法一模一样,只不过,那人比你老了许多!”
说着,中年人从衣袖中摸出一把剑,一把古代的短剑,陈旧而古扑。那剑的剑身遍布了花纹,一看就知道是来自上古时期的名剑。
剑尖指向元天,笑了笑:“你能死在这把剑下,是你前世修来的福份。”
元天脸色阴沉,看着中年人。此人的剑法已经步入了无剑之境,就算是燕叔叔还在,也只能接上七八招而已。刚才那凶险的一刀,已经耗尽了自己的内力。
幸好,刚才一刀还是险险的从他的脸上划过。
“看剑!”中年人再次低呼。
短剑径直向元天刺来。
剑尖缓慢,似乎是那么漫不经心。
但沉重的剑气让人无法躲闪,像泰山般碾压而来,让人绝望得无处可逃,唯一能做的是束手待毙。
“我已经步入了灵龙境的先天境,居然。。。。。”元天被剑气压得喘不过气来,不禁心中暗暗吃惊。
手中的刀想动却动不了,想闪避却挪不动脚,能做的,只有看着寒光闪闪的短剑慢悠悠的刺了过来。
元天叹了一声,缓缓的闭上双眼。
但就在此时,一道身影一闪,一个人硬生生的挡在了元天的面前。
剑尖刺入了他的胸膛,刺到一个半圆玉佩,玉佩硬生生的挡住了剑尖。
中年人双眸顿时一闪,略带几分惊讶。手中的短剑没有继续向前刺,也没有往回收,就这样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挡剑的正是花无缺。
时间刹间凝固,中年人没动,元天也不敢动,因双那把短剑还刺在花无缺的胸前,花无缺更是一动不动,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中年人。
一双秀眸闪着杀气,那眼神让人不寒而栗,因为中年人看到了一个年轻的自己,唯一不同的是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在十几年前的某个黄昏,他曾见过像这个少年的婴儿。
“玉郎,你不能死,为了孩子你必须好好的活着。”月奴的话又在脑海中响起。
月奴生下一对双胞胎后,咬舌自尽。而自己也自断脉络,随月奴而去。
但天意弄人,自己却被恶人谷的恶人抬回了恶人谷,被常遇春用精妙的医术救了过来。
“也许,我江玉郎命不该绝!”
当半枚玉佩跌落在中年人手中的时候,江玉郎喃喃自语的叫:“想不到,我江某纵横江湖十多载,终于见到了孩子。”
江玉郎望着手中的半块玉佩,激动得无比复加,叫:“这玉佩从那来的?”
“听说是我娘给的!”花无缺冷冷的道。
“你叫什么名字?”
“花无缺!”
花无缺三字一出,江玉郎顿时心中一震。
“花无缺,江小鱼!都是月奴给孩子起的名字。”江玉郎默默没说话,隐形埋姓,就是为了寻找两个孩子。
看着手中的玉佩,只见一条血龙在玉佩中游动,似在蓄势,准备冲天而出。
中年人想到这,迅速收刀。手指随即在花无缺的胸前连点七八下,封住穴道,止住洗血。然后叫:“快,快找金疮药来。”
这个中年人忽然改了主意,元天也不明白所以,但现在也没别的法,只能先救花无命的命了。
元天快步走出店门,向一头高头大马走去,从马背上的包袱里拿出了金疮药。
当拿着金疮药回来时,中年人已经把花无缺的衣服撕开了,用烈酒清洗伤口,接过元天手中的金疮药,细心的敷在花无缺的伤口上,眼神慈祥,手法温柔,真像慈父一般。
此时,外面传来了马蹄声,一支骑兵急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