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突厥人慌不择路,拼命的奔逃。
但背后却响起了破风声,又有几支利箭随尾而至,突厥人被长箭贯穿,重重的扑倒在地。
一个突厥人迎着元天跑来,元天看着他晃动的弯刀,以为他正在挥刀刺来,于是,赶快提刀格挡。
“吱”的一声,一支利箭贯穿胸部,一口热血从口中喷出,一头撞倒在地,抖了抖身体,眨着眼不能再动了。
后面仍然有利箭飞来,“吱,吱”的声音响起,随即一个个奔逃的突厥人重重的摔倒。
当最后一名奔逃的突厥人被射杀后,一支骑兵出现在面前。
元天看着穿着盔甲的官兵,如临大敌般横着刀,盯着如遇而至的官兵们。
骑兵们在元天的面前勒住马,看着他脚下一地断掉在地的手脚,目光中尽是诧异。
一官兵望向元天,问:“都是你砍的?”
元天缓缓的退后一步,道:“自卫而已。”
那官兵却惊喜的叫:“你是汉人?”
声音既惊喜又和善。
元天仰头扫了眼官兵,但黑暗中依然看不清楚他的容颜,于是只好应道:“不错,我是汉人。”
后面的官兵也跳了下马,看着被利箭刺杀的突厥人尸体,不禁相视而笑。
“哈,哈,还狂不狂?看你还狂不?”
“以为出了城就可以胡作非为了,一样可以格杀勿论。”
几个官兵一边说着话,一边走了过来。
元天脸上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赶快仔细的打量着官兵们。说话的声音太熟悉了,莫非是十三侠的兄弟?
当四目相对时,元天差一点就要跳了起。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兄弟们怎么会当起官兵来了呢?
元天否定的摇了摇头。
“报,大人,突厥狗全落网了,另有十几个被这个刀客砍了手或脚,看来,人也废了。”
“呵,厉害,厉害。”为首的马贼点点头,缓缓的摘下头盔,微笑的望向元天。
“你?”元天上去就冲军官的肩膀一拳,叫:“怎么是?”
两人同时抓住双方的人,互相打量着,接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九郎?”
“一郎?”
两人声音一叫,顿时重重抱在一起,热泪长流,无语疑噎的哭了起来。
站在面前的正是十三侠中的一郎赵铁蛋,而身后的官兵也将头盔一扔,围着了元天。
赵铁蛋回头向官兵招了招手,叫:“我终于找到元天哥儿了。”
元天看着身穿盔甲的人,正是狗剩,莫超,何路等人。
众人拥成一团,像孩子一般傻笑。
“我让你去找乡亲们,你们怎么在凉州吃起公差起来。”元天看着赵铁蛋,疑惑的问。
“唉説来话长。。。。”赵铁蛋正抓紧元天的手,低着头不敢相视。
“乡亲们呢?哑姑呢?”元天急急的问。
赵铁蛋却重重的摇头。
“我们来到凉州,没了盘绕,饿了五五夜,看见了衙门招人,于是便报名当了官兵。”赵铁蛋低头缓缓的道。
“所以你们从此就在此当了官役?”
“我们只有边当差,边寻找乡亲们。”赵铁蛋心中惭愧的道。
“这里是史大人的天下,我们在城里专门负责治安,所以我们只有带着众兄弟在这里维持治安。
“哦,原来是这样。”元天不禁唏嘘,轻轻的拍了拍赵铁蛋的肩。
“说来,还是九郎你教的箭法和功夫,才能在凉州有了安身的本钱。”赵铁蛋笑了笑,指着地上突厥人的尸体,笑了笑,道:“这些家伙居然不自量力,居然敢惹咱们十三侠,这不是找死么?”
“哈,哈,哈!”大家都跟着笑了起来。
元天叹了口气,轻转的叹气道:“这个边城也太乱了,异族人在城内为非作歹,公然敲诈勒索,欧打良民。”
“赵大哥?”背后传来一个清脆又悦耳的女声。
赵铁蛋和兄弟们循着声音望去,却见铁心兰和一排大婶,正牵着骆驼站在后面。
“各位乡亲,难得一见,都辛苦了吧?还是先回城里再说吧。”赵铁蛋看着众人道。
“好呀,我们太累了,还是回城睡个安慰觉才好哩。”玛丽娅在背后,抱着琵琶,望向大哥道。
元天点点头,让大家牵着骆驼又重新往城里走。
一行人在官兵的护送下,向城中进发了。
赵铁蛋在凉州只是一个小小的百总,但是他为人豪爽讲义气,对付突厥人又够狠,城里的商贩小辛都很尊敬他。
赵铁蛋带着玛丽娅一行人被赵铁蛋安排到一间客栈住了下来。能睡在暖和的土炕,吃上热气腾腾的饭菜总比住在荒郊野外强多了。
赵铁蛋又带着元天一众兄弟,回到了军营。军营中众士兵正训练,赵铁蛋招手让大家过来,一看是元天,纷纷围了过来,一起抱头痛哭了起来。
原来这里除了赵铁蛋,还有三十多个兄弟。
“走,到酒馆来个一醉方休。”
众人便拥着元天向酒馆走去。
酒馆中,灯火通明,伙计们正忙得不可开交。三十人围成一大桌,大块的吃肉,大口的喝酒。
最后,大家都喝得酩酊大醉,赵铁蛋在元天身边坐着,拍了拍元天的肩,道:“九郎,还是别走吧,留下来吧。”
元天把酒一饮而尽,问:“留下我有什么用?”
赵铁蛋带着几分得意,道:“当兵吃粮呀,凭你的勇武智谋,职位肯定不低,咱们好好报效史大人,总有一天能出人头地,到时候。。。。。”赵铁蛋望向兰州的方向,用力一挥大手:“咱们再组成大军,杀回兰州报仇雪恨!”
元天想了想,最后还是点点头。道:“那也好,咱们干了!”
第二天天刚亮,大婶们早早起来,将货装上了骆驼,正整装发。
元天和赵铁蛋将骆驼队送出了城门,铁心兰也跟着驼队回去,准备来年再和花无缺一起到凉州投奔赵铁蛋。
玛丽娅却看着元天,似乎有许多不舍。
元天拍了拍她的肩:“小玛丽,回去好好练琴,来年咱们再在凉州见。”
驼队带着铃声渐浙走远,玛丽娅仍然回头张望。
元天作别了驼队,便和赵铁蛋回到了军营。赵铁蛋帮元天找了一套红色战袄一顶毡帽穿戴起来,又在营务处那里补了个名字,就算正式当兵了。
当兄弟们正在帮元天收拾床铺时,忽然门外一陈嘈杂,一队骑兵鱼贯而入,领头的叫着:“赵铁蛋何在?”
赵铁蛋赶快站出来,跪在马前,道:“卑职在。”
“给我拿下!”领头大喝了一声。几个士兵便将锁链抖开,向赵铁蛋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