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倒地身亡的士兵,全是凉州骑营。每个士兵身上都中了标枪,被标枪刺穿身体而亡。
元天看着血淋淋的场面,不禁若有所思。他隐约的预感到,也许是两支部队发生了冲突。
“走,不能停,向北走。”元天再次上马,带着骑兵队向北飞奔而去。
河西走廊原本是个狭长的地域,南北距离并不远,到了黄昏的时候,已经路过了四个村庄并让所有的村民紧急撤离。
但天很快就黑了起来,却离骊勒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元天看着已经疲惫不堪的队伍,还是咬了咬牙,用刀锋一指:“走,不许停,必须连夜赶到骊勒。”
二百骑兵又是一起策马向前狂奔,一路向北。在沙漠中急驰,前面的路越来越荒凉,走到最后却已经没有什么道路可走,四周都是黄沙,茫茫一片,一望无际,让两百多人的骑兵走在上面,感觉到是那么孤独和无助。
除了孤独外,还有无比的疲惫,一天一夜的奔袭,已经人困马乏,骑在战马上都能打瞌睡。
但队伍却没有丝毫迟滞,仍然向北奔驰,向北,再向北,十万火急的向北径直而驰。
当看到远处露出火光的时候,元天顿时高兴的叫了起来:“骊勒村快到了,我看见村中的灯火了。”
但队伍越走越近时,元天的脸却变成了冰寒,耳朵一抖,已经听到了被风吹来的刀剑交轰的声音和惨叫声。
“不好,敌人正在屠村!”元天惊叫着,一边拼命策马向前奔跑。
希望乡亲们能抵挡住敌人的攻击,在救兵到来之前能自保。
骊勒村,此刻火光冲天,村民正与来犯之敌浴血拼杀。
在今天中午时分,骊勒村的前方忽然就有一队骑兵出现。
村中的妇女们看到那支骑兵,不禁喜出望外,还以为自家的男人从兵营回来了呢。
但当走近时一看,才发现来的是汉军,穿着的是凉州军的战袍,手握亮晃晃的战刀,一脸杀气的攻上来。
幸好女人们反应得还及时,赶紧关闭城门,击鼓示警。
村墙外被五百凉州汉军团团包围,为首的军官大喊着:“快打开大门,出来受命归案。”
“我们是女人,不问世事,敢问我们犯了什么罪?”村长姗娜夫人站在城头上大声责问。
“你们家的男人,也就是骊勒营叛变了,已经被斩杀,现在我们奉命知府大人捉拿你们这些叛贼家属归案,想活命的就赶紧将大门打开,倘若你们延误了官家办案,破门之后必会屠村。”为首的军官大吼着。
众女人站在城墙上听得真切,听到自家男人都被斩杀,不禁悲然。一边流着泪一边从腰间拨出长刀,指向了城外的官兵。
既然自家的男人都没了,还有什么可依恋的呢?大不了就是拼个同归于尽,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如果被俘,那下场可就惨了。
“咚,咚,咚!”战鼓齐鸣,整个村子都沸腾了起来,无论老少,凡是能拿得起武器的人都手拿武器登上了城墙。
铁心兰,花无缺,陆木腿,从十里堡逃过来的一众乡亲也拿着刀登上了城头。
花无缺身上的伤基本治愈,此时他手握弯弓,搭着三支利箭对向了城下的官兵。
铁心兰和陆木腿也站在他的左右,手握长刀,盯着墙下的敌人。
骊勒村的城墙建造得有板有眼,最外面是一道斜坡,然后是上端向外倾斜的木墙,里面又是比木墙高出三尺的土墙,这般的构造,使来犯之敌易守难攻。
五百凉州汉军,远道而来,看着这种奇巧的城墙却无计可施,要攻入去,唯一的途径只有徒手从墙上爬入来。
“上面全是女人,怕什么,进去活捉,谁捉到归谁!”军官大声的吼。
“那好,异族女人味道烈呢!”士兵们叫嚷着就咬着刀,挽起袖子向木墙上爬。
可是,刚爬上去,却被城上的长枪直刺而来,径直向没有防护的脸面上刺去。
骊勒村的女人们常年从事体力劳动,身体素质本身就很强,骊勒村的孩子更是自幼进行军事训练,刺枪,击刀,刺剑样样精通,七八岁的孩子就能投掷标枪杀伤敌人,十多岁就敢与狼博斗。
铁心兰和陆木腿也是一手快刀,一刀刺出,便击杀一名敌人。花无缺三箭连射,箭无虚发,让还没靠近木墙的士兵便被贯穿,摔飞了出去。
顿时,长枪,长刀,标枪,利箭,还有石头齐齐击出,打得爬墙的士兵哭爹叫娘,人头飞滚,血洒当场。
几轮攻击,没能雷池半步,反而是城下堆积了上百具士兵的尸体。
“退,撤退!”官兵看着能冲的士兵越来越少,尸体却是越来越多,不得不下令撤退。
强攻不成,唯有智取。凉州军毕竟久经沙场,也不是吃素的。于是一番准备后,全换成长弓利箭,而且箭头上还绑上带火油的布,并点上火,再向木墙射去。
“放!”军官大手一挥,带着熊熊烈火的利箭像泼水一般向城墙上射去。
冬天干燥,久未下雨,火箭钉在木墙上,顿时燃起熊熊大火。
火光冲天,在黑夜中映红了半边天。火势并渐渐向城上漫廷。
扑火是来不及了,更别说灭了了。地处沙漠,本身就缺水。村中只有两口水井,吃水都非常紧张,那有多余的水来灭火呢。
众人站在城头之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外围的木墙被大火吞噬。
城墙四周全是烈焰,官兵也不急着进攻,反正城墙烧塌后,村中再无可挡之物,进村轻易而举。村中的村民便是待宰的羔羊,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借着冲天的火光,官兵们坐在不远处的沙地上,一边喝酒吃肉一边谈笑风生的看着火势蔓延。
“哈,哈!可怜的大美女,再等会变成烧鸡啰!”
“呵,呵!待会儿就哭着求咱们灭火啰!”
“哈!哈!够爽够刺激!”
官兵们在城外乐不可支,他们仿佛看见了女人们在烈火中哀号。
可是,在他们背后,长刀正指向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