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出来了!”天色将暗,李妍和玛丽娅手挽着手,从奥黛丽的舞馆走了出来,走出巷口,各自上了各自来接的马车,挥挥手,道了声别,从西北两个方向各自离去。
“你,李五,张三,跟那辆马车,杨超,王六,你跟那辆车!”陈七鼠看见两辆豪华的马车向外驰去,就向随从们指派着。
“好咧!”两拨人就出了杂货店,悄悄跟在了马车后面。
三少爷怎么还没出来呢?陈七鼠望了望老伯,老伯也一脸担心的样子。
“老伯,我们只是在这歇一下罢了!”说着,陈七鼠背着双手在杂货店里走来走去。
老伯看见天色渐暗,赶快点燃了柜台上的油灯,昏黄的灯光将杂货店照亮,照在老伯的脸上,布满皱纹的脸,是一脸焦虑。
“啪”的一声,柜台的暗箱子被拉开,这吓得老伯一大跳。抬头一看,只见一双鼠眼正盯着箱子上,箱子中,十几贯铜钱和几锭银子和两张一百两的银票。
陈七鼠看着银票,顿时乐了,将一张银票拿在手中,往油灯上看了看:“一百两呢,老伯,你还是很有钱的嘛!”
“客爷,你不能拿我的钱,那是店子的货款呢,我还要拿还人家的。”
陈七鼠那里听老伯的叨唠,早已笑眯眯的将银票揣在了怀里。
再伸手去抓另一张银票时,老伯已经“砰”的一声将箱子推了入去,用身子护着,叫:“你不能拿我的钱,那是我的本钱呀。”
陈七鼠刚想挥手打老伯,此时吕少宝出来了。
一张马脸在灯光下,正泛着满足的微笑。
“七兄,干甚?”吕少宝笑嘻嘻的凑过来问。
“没啥,没啥!”陈七鼠看见了三少爷,赶快住手,望向三少爷,道:“那两个神仙妹妹出来了!”
“那不快追!”吕少宝顿时叫了起来。
陈七鼠赶快说:“追了,让人追了,三爷你放心,明天就让你见到姑娘,大后天就能弄上床。”
那双鼠眼一转,却看见吕少宝挎下一片水渍,还带有一抹血迹。“三爷,你?这是?”
“没什么,走吧,走吧。”说着笑了笑,拉着陈七鼠就往外走。
“还我钱!”老伯上前,一把抱住陈七鼠。
一脚抬起,将老伯跳倒在地。
两人才转身走出了杂货店,走上了一辆马车,扬长而去。
一个老太婆拿着一把菜刀冲了出来,向那马车追去。
但刚追几步,马车转了个弯,就消失在黄昏的阳光之中。
“老太婆,这是咋啦?”
老伯几个踉踉跄跄的,跑到老太婆身边,扶起老太婆问。
“兰儿,兰儿她,她,被那恶少沾污了!”尖厉的哭叫声在巷口响起。
“千杀的侯少爷,我杀了你。。。。。”老伯又抓起菜刀,要追出去拼命。
。。。。。。
黄昏,夕阳如血。
金色的阳光照在山脚的竹林之中。
元天和飞毛腿正在山脚的竹林中,斗得难分难解。
明明是一把竹刀,却无比的凌厉,无比的凶狠。
击得元天只能招架,无能还手。
“石破天惊!”白发老者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哗!”
竹刀一翻,将钢刀一挑,从利刃上一滑,竹刀敲到元天的手上,手一吃痛,元天的手一麻,松了开来。
钢刀从手中挣脱,竹刀猛的一挑,刚钢刀如离弦之箭向元天脸上刺去。
“壮士小心!”飞毛腿眼尖,却看得大惊失色。
元天看着无尽的涟漪在面前被刀锋劈开,刀尖啸叫着,迎面而来。
但很慢,慢得像在将岁月拖动,将大地雕刻。
元天一时呆住了,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慢的的刀速。
但飞毛腿却惊了,惊得跳了起来,惊得地动山摇般叫。
连身边那个绿衣姑娘也惊恐的睁大了双眼,用手捂着嘴。
刀锋仍然拖着沉重的岁月拉纤而行,慢得让元天想睡觉。
脑子犯困,一脑模糊。
飞毛腿竹刀就地一插,长脚一扫,将元天重重的扫飞了出去。
可是,那刀在空中一旋,一个急转弯,径直跟在元天的身后,如遇而至。
元天的身体撞飞了三根竹子后才止住身形,但仍然不自觉的扑向第四根竹子,元天在竹子上打了个旋,抱着竹子转了几圈,一抬头,一抹凌厉的刀锋仍然在后面不紧不慢的刺过涟漪,向他刺来。
刀,好奇怪的刀。
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魔刀?
元天顿时大骇,抱着竹子不知所措。
正在迷茫间,竹子向前一倾,倒了下去。
元天也跟着手中抱着的竹子扑倒。
那刀贯穿几条竹子,刺入了虚空。
元天一时无措,摔得火冒金星。
一只大手伸了过来,将他扶起:“壮士,你怎么啦?被打傻了?”
那老者和老妇人在背后笑了笑,老者向老妇人挥挥手:“该做饭了吧?老夫饿了!”
“你做,我给你卖肉回来了!”老妇人将一团猪肉扔向白发老人。
老者接住肉,望了望,叫:“老太婆,你那里来的钱?”
老妇人冷了冷眼,双眼一挑,冷声道:“偷的!”
说着,转身向元天走来。
此时,飞毛腿已经将元天扶起,绿衣姑娘在旁拍手:“师哥的刀法很厉害呀,打得这位壮士脸色都变了。”
元天的腰牌从口袋中摔了出去,正落在飞毛腿脚下。
飞毛腿将腰牌捡起,一看,上面写着:“捕快”两字,脸色顿时一惊,赶快走向元天,又从口袋中拿出刚才从闹市偷来的十几两银子,奉在手上,连同腰牌一起递给元天:“原来,壮士你是捕快呀,怪不得紧追不舍,不愿放手了,现在我服了,我如数奉还,请放过我吧?”
元天一听,顿时乐了,那是我应该服了呀,怎么是你服了呢?你的刀法,还有腿法,可是举世无双呢!
元天接回腰牌,却没有接银子,而是向飞毛腿抱拳:“兄弟,我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唉,那刀法是害人的,壮士,不,捕快大人,你刚才不见么?差点害了你的命!”
“不呢,那就看撑握在谁人手中,像仁兄你,心自善良,有此刀法,行侠天下,不知道能救多少众生!”元天目光炯炯,声音凛然。
“这位小兄弟说得不错!”老妇人已经站在了元天身边,打量了一眼元天:“刀法是死的,人是活的,就看持刀的人怎么做了,有的人学了刀法偷鸡摸狗,有的人学了刀法替天行道。。。。”
“娘,偷鸡摸狗,是说你和爹吧?”绿衣少女笑了笑。
“咳,年关了,总该弄些东西填饱肚子吧,紫儿,你懂什么,没钱今晚大家就得挨饿,饿三五天,也许没事,饿半月一月,会死人的,紫儿,你懂么?”
“哦,那?我们只能偷?”
紫儿还是笑着,还吐了吐舌头。
一盆香喷喷的猪肉被白发老者捧了出来,看见元天还站在那里,脸露不快:“小子,你还不走呀?难道想在这蹭吃不成?”
紫儿上前闻了闻:“哇,好香,莫非过年了?”
“唉,可惜没有酒,有酒那就更美了!”老者将猪肉放在竹桌上,晃了晃头。
此时,元天已经将一个金元宝递给飞毛腿,还在他身边说了几句。
飞毛腿点了点头,转身向外一奔,转眼就没了影儿。
“快,果然很快!”
元天笑嘻嘻的在竹桌边坐下。
老者一看,赶快用手护住那盘猪肉。
元天拿起筷子就向猪肉截去。
老者伸手一格,筷子飞了出去。
一个身影突然扑至,筷子正向那身影射去。
那道黑影一闪,避开飞筷,来到竹桌前。
一坛女儿红放了下来,还有三个烧鸡,一碟油炸花生,还有一条红烧鱼。
飞毛腿拍拍手,冲元天道:“承蒙捕快大人款待,咱们过个大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