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家酒庄,外面寒风刺骨,屋内却温暖如春,史春福看见大伯进来,他那严肃的脸顿时露出个欢喜的笑容,望向史公公,高兴的道:“刚才那个客官,给我投了一万两银子呢,说让我把白酒生意做起来呢。”
史春福说着,脸上笑容如花。
但史公公却没有笑,心里还打了一下啰嗦,他心中在暗骂着侄子,难道不懂得树大招风么,一旦生意做大了,就会引起朝廷的注意,太子的猜忌,到头来,祸起,什么事都会发生。
但现在看来,平静的生活将一去不复返,前朝太子已经归来,复仇,杀戮,整个大周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唉,自己这条线他又怎么会放掉呢?
恍惚中,侄子说那十坛黄酒已经装上车上了。史公公也没心情在这儿坐了,只好叫了声小得子:“小得子,快赶车,御膳房正等着用呢。”
马车驶动,史春福目送着马车向皇宫驶去。
史公公坐在车上,看着车外的景物向后倒退着,心情却在不安中起伏着,事发后第一天的豪情已经荡然无存,剩下的则是无尽的恐惧。
虽然先帝对自己有恩,但毕竟现在是大周的天下了,岁月可以忘掉一切事情,包括恩情和仇恨,一方是前朝太子,而一方却是现在的朝延,谁的力量更强大,更有实力,史公公不用想,也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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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天坐着马车在酒庄与史公公一别,就离开了酒庄,马车慢悠悠的容入了京城那长长的大街,冬天的大街上,虽然刷着寒风,但却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热闹异常。
元天坐在车厢里,一动不动,正闭着目沉思着。
汉武帝之死,史公公就是那场政变的见证者,他虽然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但证言也有一定的参考价值,汉武帝和武后都死在那场政变之中,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当时的周王就捡了个大便宜,结果成了最后的胜利者。
但元天总觉得其中掩藏着一个重大的秘密。
试想,汉武帝全家殉难,也没留下任何子嗣,周王是不是夺取了什么宝藏了呢?
但他事后却将所有知情者灭口,并且尽力消除一切大汉朝的痕迹,这又是为什么呢?又该如何解释呢?
对,这其中一定隐藏有天大的秘密。
马车终于穿过热闹的街头,再穿过两条小巷,走过一片林子,拐了个弯,在一处偏僻的院子里停了下来。
早已经有暗哨通知了陈天强,看见马车停下,陈天强已经在马车边迎接元天了。
见元天跳下车,陈天强就恭敬的道:“当家的,詹事府方面派人送信来了,说打算和你当面面谈。”
元天听着,生出几分意外。
上次被御林军偷袭,双方都有死伤,最后才弄清楚这不过是一场误会,只不过是有人在暗中挑拨离间而已。
看来,詹事府里却有几个明白人,知道陕甘总督多少是有些实力的人,放着这么一个强大的外援不去拉拢而是去打压,当成敌人,那岂不是脑袋有病,自毁长城么?
把误抓的人放回来,这就说明太子不笨,还知道什么是正确的事情。
这不,现在又送信来约见陕甘方面的代表了呢。
元天正在思考中,却听见陈天强问:“当家的,那咱们到底见不见呀?”
元天笑了,笑得有几分玩味,道:“见,怎么不见呢,难道我会怕他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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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富丽堂皇。
太子在在椅上,脸色十分难看,刚才在父皇的书房里被父皇一顿臭骂,让他心中很是憋屈。
明明是老三这个阴险的家伙在挑拨自己和老二老四之间的关系,可是父皇却是不理不问,还呵斥了自己一番,甚至连自己说话的机会都不给,这是为什么呀?难道父皇偏心了?自己真的失宠了么?
唉,如果陈公公在,也不至于这般吧?大太监陈锦死了,太子心里也不大舒服,毕竟陈公公是从小就照顾自己的,但身为储君,又不能有丝毫心慈手软,这老阉奴居然吃里扒外,已经害到主子的头上来了,若不处死他,堂堂太子的威严又何在呢?
自从陈公公一死,詹事府便看到了机会,打算巴结太子。
此时,东宫的堂中,太子的身边,正围坐着几名太子的亲信。
这些亲信,都是二十出头精明强干的读书人,其中以正四品少詹事黄尤伟最为杰出。
“殿下,依以下臣的愚见,陕甘总督此番派人进京,正是为了寻找更大的靠山而来的,区区一个户部尚书已经不足以担当他在京中的靠山,再说了他根基太浅,升迁太快,已经引起很多人的妒忌,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当今的天下,能帮他平步青云的只有三人,那就是皇上,殿下,秦王。”
太子一听,顿时双眼一亮,望向侃侃而谈的黄尤伟,赞赏的道:“好,你接着说。”
“陛下,更不用说了,天下都是他老人家的,而秦王呢,虽然身在长安,掌握着陕西军马,陕甘总督就节制不了秦王,但又不能听从藩王调谴,因为那样他就会被陛下,殿下视作秦王的人,被陛下猜忌了,那可不是一件好事,所以范东育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死心塌地报效秦王,争取将来一个从龙之功,二是投到殿王门下,表明立场,将来殿下登基,他范东育还可以继续他的荣华富贵。”
“呵,分析得很有道理哦!”太子不禁点头。
黄尤伟得到太子的赞赏更是得意,于是接着道:“当然,范东育也不傻,也明白跟着秦王只能是一条路走到黑,他现在只剩下一条路,唯一的选择就是投靠殿下,所以他才会派遣得力人员前来京城,就是想投靠殿下,也正是因为这点,他们才会被罗家育所骗。”
“有道理呀,分析得有道理呀!”太子一拍桌子,叫道。
接着又点了点头,道:“本宫怎么就没想到呀,可惜这被老三搅了局,看来,他们现在肯定是怕了。”
黄尤伟笑了笑,道:“殿下不用担心,那件事纯属误会,现在陈公公已经死了,京詹事府也把人放了,再说了殿下宽宏大量,范东育的代表们定然会感恩戴德,殿下可趁此机会,收揽他们便是。”
“好,我正有此意呢!”太子又抬头望向黄尤伟,问:“但派谁去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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