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死囚,垂头丧气的排成了方队,失神的站着,低着头,就像个没灵魂的人一般,反正是将死之人,谁来当他们的狱长,已经没所谓了。
在队伍后面,有四个年轻的囚犯,大咧咧的走了出来,走在前面那个汉子,不但英俊,而且充满了霸气,他傲视着这一千囚犯,不怒自威的神色,让囚犯们感到无尽的压力,禁不住又缩了缩身体,把头垂得更低了。
“都站好了呀,乱站的,小心我抽死你!”一个狱卒扬着鞭子,大声的吼。
其他十三个狱卒正站在四周,怒视着一千死囚。
那个狱卒也不管谁站得好没站得好,只要看不顺眼的,手中的鞭子就随便的抽了出去,狠狠的打在那囚犯的头上。
“哎呦”痛得那个穿黑衣的囚犯汉子惊叫了起来。
那狱卒连打了七八个囚犯,还是骂咧咧的,似乎心中的怨恨仍然得不到消除,还举着鞭子四处打人。
当他看到四个年轻的囚犯正在随便走动,东瞧瞧西望望的时候,不禁怒了,冲上去,连骂都省了,举着鞭子便向元天的脸抽去。
破风声响起,元天连头也没抬,而是冷冷一笑,左手一抬,就抓住了猛抽而下的鞭子。
轻轻一拽,就将那个粗壮的狱卒扯到了面前。
“你?”那狱卒一脸怒气,瞪着一双小眼睛,吼:“你小子想造反不成?”
周围的死囚看见打架了,赶快向后退,纷纷躲避。
元天没有说话,而是淡淡的笑着,左脚轻轻一抬,一踢,那个狱卒就像一个皮球一般,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撞在坚厚的围墙上,再重重的滑下,一脸是血,他挣扎着要爬起来,但疼痛让他怎么爬,怎么挣扎也没能爬起来,那家伙用手抖着指向元天:“你,你,你。。。。”
“你什么你?”元天和花无缺同时笑了起来。
其他狱卒看见元天只是轻轻一抬腿,就将这么一个大个子踢飞了出去,更加不敢走近了,除非是傻子,自寻死路那一种。
但倒在地上那个狱卒还不依不饶,顾不上头上的疼痛,指着元天骂:“敢打老子,小心我弄死你。”
元天双手抱胸,又走到狱卒面前,一脚踏在他的手上,问:“你小子还不服么?想死呀,我可以成全你。”
元天咧了咧嘴,正要用力,身后传来了一声喝叫:“住手。”
元天听到这声音分外熟悉,禁不住回头望去,顿时脸色僵住了,脱口而出的叫:“孟小冬?”
众囚犯也同时望向来人,只见十几个内厂侍卫护着一个身穿官服的年轻人正快步走了过来。
那年轻人听到囚犯叫他的名字,不禁愣了愣,站定,吃惊的看着面前正踏着狱卒的手的囚犯的脸上。
一看那脸,他差点失声惊叫了起来。
那十几个侍卫正要向那个年轻囚犯冲上去时,却被孟小冬伸出双手拦住了。
孟小冬自个儿上前,不相信的看了又看,失声的问:“你,你?你不是七哥么,你怎么在这呀?”
孟小冬实在没有想到,元天会出现在这里。
现在两军交战,元天作为西凉的最高统帅,理应在潼关或者长安坐镇指挥才对呀,他怎么在大周的死牢之中呢?
难道他就是曹公公所说的重犯,需要大内厂严加看守,是扳回战局的最后一张王牌?
“孟小冬?”花无缺也上前一步,一拳打在他的肩上。
“你们,你们怎么都来了?”孟小冬目光从元天脸上扫过,看了眼穿着囚服的李贲虎,和鲁正涛,最后目光落在花无缺的脸上,惊疑的问。
花无缺冲他咧了咧嘴,又指了指元天。
“误会,现在不便细说。”元天说着,就拉着花无缺退到一旁,和李贲虎,鲁正涛一起跟着囚犯们排好队,装作不认识孟小冬的样子。
孟小冬知道其中必有原因,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于是就不再纠缠,而是板起脸,望了一眼这黑压压的队伍,叫:“都站好了,训话。”
。。。。。。
训完话,囚犯们又回到了狭窄的牢房之中。
孟小冬喝退了左右,自个儿来到元天的牢房里。
两兄弟又是一陈唏嘘,但元天和孟小冬很快就商量好了一个反周大计。
那就是打算将一千死囚训练成一支敢死军,从大周内部杀出去,里应外合。
到了紧要关头,孟小冬自然十分赞成。
孟小冬已经从曹公公口中得知,现在大周帝国的军权已经落在了一个叫怜星的女人手中,许多忠臣武将不服她的指挥,已经被除掉。
把大权旁落到一个女人的手中,那岂不是加快了大周政权的坠落么?
事不宜迟,贵在从速。
现在死牢已经控制在孟小冬的手里,十几个大内侍卫已经把整个牢狱戒严,加上大周禁军已经开拨,这里已经没了外人。
元天和孟小冬正在逐个牢房走去。
“大人,饶命呀!”当那些死囚看见孟小冬威严的出现在面前时,就扑通的跪下,不停的磕头。
“你叫什么名字,何罪之有?”孟小冬柔声的问。
“小的,小的叫陈二,是一个万州县石窝镇万家村的乡民,只是饿得实在活不下去了,跟着大伙去抢了镇里的粮店,被官兵抓了,就被判了死刑,大人呀,我冤枉呀,我家春花和我娘正等着我回去呢,没了我,娘和春花怎么过活呀?大人,求你给我一条生路吧。”
站在身后的元天仔细打量着他,问:“大哥,你练过拳脚否?”
“拳脚?”那汉子赶快抬头,看了元天一眼,发现他同样穿着囚服,不禁呆了呆,但还是摇了摇头:“拳脚有什么用?那是害人的东西呀,我陈二就是自持会几招功夫,在抢粮的时候冲了在前,惹祸上身的呀?兄弟,拳脚练不得呀!”
孟小冬望向他:“你会功夫?”
“会一点!”
“想出去否?想活命么?”孟小冬又问。
“那当然想,那怎么不想呢?”陈二赶快叫。
“大人,我也想活命。”
牢房里其他七个犯人也跟着跪下,向孟小冬求饶着。
“也好,只要你们听我的话去做,可以免你们一死。”孟小冬沉声的说。
“免死?”八个犯人同时惊问了起来。
“免死必须听我的命令!”元天在旁道。
“我听。”
“我听。”
孟小冬点了点头:“那好,从明天开始,都到操场中训练,大周需要你们,只要训练合格,当了兵,就可以出去杀敌,杀了敌人就可以回家了。”
“真的?大人说的可是真的?”陈二他们八个顿时欣喜若狂,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