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舟站在马路对面，望着今日出院的谢齐，夏涵月守着她的孙子忙前忙后。
不过这一次，他们祖孙应该能相守一阵子了。
只是可惜......
回过身，就遇见了柏渊。
柏渊站在那里不知多久了，与满眼旁人的朱小舟不同，他只是望着朱小舟。
哪怕周围车水马龙，人潮涌动，他的一双眼睛里，也只有朱小舟而已。
“你已经帮了他们很多，这是他自己的命运，与你无关。”柏渊劝她。
“我知道。”
朱小舟不以为意，她在意的......可不是谢郁荇。
柏渊侧过头来，想着她最近几天心情都很不好，连栖云当的生意都不怎么过问了，还以为是上次的事情所致。
既然不是因为谢郁荇和夏涵月之间，错过的那一段姻缘。
那是因为什么？
“现在的生意越来越难做了。”朱小舟抱怨道，“这一单，又没赚着钱。这么下去可怎么办啊，连着几单再赚不到钱，咱们都得喝西北风......”
这才是她真正发愁的。
什么执念什么感情的，哪有那么重要。
在现代这个世界里，活下去、活好了，多赚钱......
才是最重要的。
“......”柏渊轻叹，果然——
她还是那个贪财的朱小舟。
“谢郁荇和夏涵月的事情，就没有哪一点打动你吗？”柏渊提醒她，可别忘了那一段经历。
沈烛因为这件事，难受好几天了，萧温玄也想着办法想要劝她想开。相比沈烛，朱小舟冷静得不像个普通人，反而让柏渊有些失望。
如果她在意的感情，或许还好说......
“打动我什么。”朱小舟问，“一个，放弃自己的丈夫，爱上了杀夫仇人。一个为了得到自己喜欢的女人，杀人家丈夫......你知道武松为什么杀潘金莲和西门庆吗？”
柏渊的眼底透着深深的无奈，什么潘金莲和西门庆，这又扯到哪儿去了。
“错误的感情，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发生下去。”朱小舟说出自己的感悟，“越往下，错得就越离谱，执念之所以是执念，是因为它大多数的时候，是人放弃了无法坚持的，却又后悔。”
所以......是错的。
既然做出了选择，就要坚守住自己选择的结果。
“荒唐。”柏渊无奈，转身就走。
眼见又快到年底了，沈烛整理了店里一年的进项，满怀疑惑地找上了朱小舟。“朱老板，店里的账本上，有好几笔声音，可为什么都没有流水呢？”
“因为没赚到钱啊。”朱小舟对着天空发呆，想着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赚钱。
“这么多笔......一笔都没赚到钱吗？”沈烛疑惑，栖云当的生意还可以啊，为什么不赚钱呢？每一笔都是赔钱的？
赔钱做事......这和朱老板向来的风格，很不匹配。
“噢，对。”朱小舟应了一声，捂紧了钱包。“沈烛，我正想跟你商量呢。”
“商量什么？”
“你看啊，咱们的主业......也不是每次都能赚到钱的，对吧。”朱小舟试图说服沈烛。
沈烛听了，回想一下这几个月来的经历，点点头。
“那......咱们是不是得考虑一下，除了主业以外，还能做些什么。”朱小舟萌生了一个念头，“就像是副业之类的，利用咱们的特长，给店里......开辟一条......”
生路。
“那你想做什么？”沈烛好奇，她这么说难道是有了什么想法？“现在天气凉了，路边摆摊做小生意的也不多了。路边摊的话......小吃是不赚钱了。”
“小吃又不是咱们擅长的。”朱小舟说，“你还记不记得那个老道......”
“老道？”
沈烛被问蒙了，什么老道。
“就是在路上摆摊，遇上谢齐的那个。”朱小舟也是从谢齐的事情上得了灵感，“你看，他也不是真的懂风水五行，全都是推理的人的心思。谢齐出手就给了他五百......”
这钱也太好挣了。
“你是说，咱们也去摆摊算命？”沈烛好像明白了朱小舟的想法。
“当然不是，摆摊......又不是几辈子以前了，现在摆摊能挣多少钱啊。”朱小舟勾勾手指，让她凑近些，“你想啊，咱们这帮人，都是有本事的。光算命，几十块几百块钱的，那算什么......”
要挣就挣大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沈烛被绕晕了，朱老板说了那么多的意思，不就是想算命挣钱吗？
“以前你们都没来的时候，我一个人经营这当铺，也是不好做生意。私下里我什么活儿都接，帮人抓鬼、看风水、算命......”那可都是她的成功史啊。
眼见沈烛还是疑惑，朱小舟继续劝说，“我一个人的时候，都能接这些活来干。现在咱们这么多人，他们本事也大......咱们可以把这条路发扬光大啊。比如......咱们可以弄个网店什么的？”
“弄个网店，帮人抓鬼？！”
沈烛听了觉得不靠谱。
这正常人谁会在网上找师傅抓鬼啊......
“现在环境不同了嘛，咱们可以把栖云当的招牌打出去，吸引更多的客人......以后像那种不赚钱的，咱们就不接了。又浪费时间又浪费精力，你主要挑那些省时间省力气，又能赚钱的......统计出来，咱们就先以这些为主。”朱小舟说，“等赚到了钱，有了精力......再去做好人好事嘛。”
“......”沈烛瞧着她，心里设想着朱小舟所说的经营方式。“可以试试。”
毕竟，要先生存嘛。
沈烛说，“那我这两天看看，先把咱们栖云当的招牌打出去，然后......挂上咱们的‘业务范围’，设定一下可拍选项，如果他们有需要的话......就让他们按照咱们定好的去拍。”
“没错没错！”
朱小舟开心了，她就知道沈烛能明白她的意思。
如果一条路走不通，总要......多试几条路嘛，把从前的生意捡起来，说不定真有需要的呢。
“你也可以拍几张他们的照片，放到网上......去吸引一下那些小女生。”朱小舟还有个年头，毕竟店里放着柏渊和萧温玄这两位，来到店里的小姑娘谁看了不迷糊。
用他们做招牌，吸引一下眼球......
说不定就能带来生意了呢？
“这样不好吧，万一他们生气了，怎么办？”沈烛稍微有些顾虑。
想着那两位可都不好惹。
“没事，偷偷的，不让他们知道就好了。反正他们平时也不上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