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杜薇眼见风暮寒身体瘫软下去,不由惊得慌了手脚,急急想用手去堵住他胸口的伤处。. ( )
但那袖箭却已深深穿透他的前胸。鲜血不可抑止的从伤口中涌出,转眼间将杜薇的衣裳也浸透了,风暮寒整个人都像被泡在了血池里。
英王风铭皓这时也赶了过来,只看了一眼风暮寒的伤处便白了脸,回头向侍卫喝道:"快传太医!"
周围顿时乱作一团。
杜薇只觉得所有的声音都仿佛消失了,眼前的风暮寒凤目微睁,看到她满脸慌乱,眼底闪过一丝欣慰的光华。
纤唇微扯,似在说什么。
杜薇将脸贴近到他面前。却只听他说了一句:"薇儿你可信我?"
杜薇还没反应过来他话中所指。却见他头一低,晕了过去。
这时外面南王世子的侍卫也涌了进来,青衣首当其冲,脸色阴沉,也不待英王找来太医,直接将南王世子抬了出去。
后赶的太医只得先去医治那些负伤的侍卫与官家夫人小姐。
杜薇浑身无力的呆坐在地上,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那句"你可信我?"一颗心仿佛失控一般,直痛得她无法呼吸,眼前只觉白茫茫一片。
英王扶起她,语气温和,仿佛生怕再让她受到惊吓:"你没事吧?"
杜薇茫然的回望着他,一身的血色,连着眼底泛起淡淡血丝,欲哭无泪的模样煞是惹人怜爱。
"安心,现在已经没事了。"英王心疼道,伸手拂去她额前散落的发丝。要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几乎想把她拥入怀中,好好的安慰一番。
南王世子他"杜薇觉得自己就要控制不住情绪,开什么玩笑,她以前还从未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慌成这样。 不相干的人吗?
若是那样,他那句"你可信我?"又要怎么解释?
信他吗?
怎么可能!杜薇心中的小人这会已然先失控,又哭又笑。
相反的,每次都因为他,自己陷入险境,几次刺杀,还有一次几乎令她丧命的绑架。
而且他想要的,是她的心头血!这一点她从未忘记过。
他凭什么要让自己相信他!
英王见她语无伦次,以为刚才经过那样可怕的一幕,现在仍会觉得害怕也属正常。
"世子情况确实不妙,不过他身边有崔药师在,应该不会有事。"英王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有些没底,刚才那支袖箭射中的位置距心脏很近,那样的伤就是搁在普通人身上都极有风险,更何况南王世子原本身子就羸弱。
不过当着杜薇的面。他是不会把实情说出来的。
看着杜薇的衣裙上满是南王世子的血,英王月华般的眸子闪了闪,柔声道:"去把衣裳换了吧。"
杜薇极力恢复镇定,惨淡地一笑,仍不失礼数的对他恭敬地施了礼,"民女身体不适,可否先行告退?"
英王一愣,但转而一想今天这晚宴怕是已经没法再进行下去了,于是点头道:"本王自会替你在母后面前言明,你且去吧。"
杜薇再次施礼,失魂落魄地往园外而去了。
英王又不放心,差人找来周府的双胞姐妹去送她。
双胞姐妹刚才也经了那一番惊心动魄,这时仍心有余悸,不过当她们见到杜薇这般模样,更是觉得过意不去。
"没想到晚宴上会发生这种事。"周挽歌双眉紧锁,发生了这种事,他们周府过后也定脱不了干系,若不是有英王和丽妃罩着,只怕就是祸事一件。
周挽晴轻轻叹息:"幸好有表哥顾着你,等以后你成为我们嫂子,那南王世子便不会再来为难你了。"
杜薇听到这话不由一愣,感觉这双胞姐妹已然是将自己视作英王的人了,不由得解释道:"你们何出此言,我只是一介商女,如何能与堂堂英王殿下攀上关系?"
双胞姐妹惊诧道:"表哥的心思我们清楚得很,自从丽妃娘娘来了,他便一直在她跟前说你的好,只怕用不了多少你便要成为表哥的贵妾呢。"
贵妾?
杜薇心中的小人不由得冷笑出声,又是贵妾。
见杜薇似满不在乎,周挽晴道:"杜姐姐休要担忧,若能得到英王表哥的**爱,纵然是贵妾也是不惧英王妃的。"
杜薇无可奈何,这个世界的女子对爱情的要求何其低廉,只叫她觉得既可悲又可叹。
"两位妹妹,这件事你们好像弄错了,我从未奢望会嫁给英王殿下,以后这种话,你们休要再提。"
双胞姐妹脸色大变,满脸的不可思议,不由同声问道:"杜姐姐,你难道不喜欢我们表哥?"
在她们看来,这件事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光是在这凉州城,就有不知多少女子,只为想博得英王一笑而费尽心思,英王府的贵妾之位,就连那些官家的小姐都是趋之若鹜,没想到杜薇这一介商女竟然毫不心动。
杜薇轻轻摇了摇头,出了周府直接奔马车而去。
双胞姐妹见她神色憔悴,便自觉的住了口。
就在这时,自周府对街跑来五匹战马,来到杜薇马车前,勒住缰绳。
为首一人正是南王世子的贴身侍卫青衣。
青衣在马上恭敬拱手施礼,道:"属下奉世子之命护送杜小姐回府!"
周府双胞姐妹不禁面面相觑。呆估讨圾。
"没想到这南王世子想的如此周全"周挽晴脸上不禁露出担忧之色,看了看杜薇,低声道:"要不要我去寻表哥来?"
在这双胞姐妹看来,能被南王世子看中,并不是一件让人值得高兴的事。
纵然南王世子的身份,地位丝毫不逊于英王,但他那副病娇的身子,光是传言他活不过年关的那件事,便足以让所有女子望而却步了。
杜薇却是神色灰暗,心口处竟然隐隐做痛。
"不用了"她淡淡道,随手挑起车帘便上了马车。
青衣带着四个侍卫骑马跟随在马车周围。
车轮不断回响着单调的吱呀声,杜薇呆呆的坐在车里,直到马车一个颠簸,才猛然惊醒。
看着身上尚未换下的血衣,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迷茫。
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掀起车帘向青衣询问风暮寒的事。
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却仍记得派了他最信赖的侍卫护送她回去
若是他真的死了,便再也不会有人惦记着取她的心头血,那对她来说,岂不是好事一桩?
可是,她却高兴不起来,沉重的无力感瞬间包围住她。
身上沾染着的,全部都是他的血,可是却让她感觉到了疼。
仿佛有一支无形的箭贯穿了她的胸口,痛的让她的整颗心都陷入到无底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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