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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芷蔚不知他们跑出了多远,也不知这一路上跑了多久,她的一颗心早就不知飞到哪里去了,满脑子想的都是叶淮安的事。
当初在镇国公府时他就病的不成样子,也不知现在会不会好一点……或是……更严重了?
只要想到这一点。她简直不敢再往下继续猜想下去。
“看那边,有火光!”身后青衣的马赶上来。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远处山脚下隐隐露出火色。
风暮寒剑眉深蹙,催动踢云乌骓往火光那边行去,刚走出不远,忽听一旁林中传来马蹄响声。
“什么人?”青衣等人迅速抽出各自兵刃,将风暮寒与叶芷蔚围在中央。
数十匹马自林中钻出,为首一人拱手道:“对面可是南王世子?我们等是飞鹤堂莫堂主派来的。”
青衣这才放下手中长剑,不过仍然戒备着。
风暮寒道,“你们所说的暗庄在何处?”
那人面露遗憾之色,“我们也是来迟一步,庄上已然火起,旁人根本靠不得近前,我们还有十来个弟兄在里面没出来……”
叶芷蔚闻听此言。立时急了,“我父亲呢?可有找到他?”
对面那些人全都低了头。
叶芷蔚见状再也待不住了,她伸手抓着风暮寒的衣袖,“快,我们快些过去!”
一行人打马狂奔,转过树林,前方的火光更清晰了。
那是一座背靠山脚而建的庄子,黑瓦白墙,一侧掩映在林中,从大路上根本看不到此处。
而此刻,庄上燃起冲天大火,直把夜空也烧得红透,浓烟直冲云霄。
踢云乌骓长嘶一声停下脚步。动物天生的本能便是抗拒火焰。
叶芷蔚不顾一切的从马上跳下来,风暮寒本想将她拉住,没想到她却甩了他的手,跌跌撞撞的冲向燃着大火的庄子。
“世子妃!”
“危险,世子妃莫要再靠近了。”青衣等人纷纷阻拦。
火舌舔舐着地面,如同午夜的鬼魅,令人窒息,叶芷蔚还没等跑到庄门口便被那道热浪阻挡下来。
风暮寒几步赶到她身后,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衣袖扬起,挡住了扑面而来的灼热。
“你听……那里还有人活着!”叶芷蔚指着起火的庄子,“你听到了么?有人在呼救……”
其实不止是她,就连飞鹤堂的那些人也听见了。
“火势太大。根本无法靠近。”他们也只能望天兴叹。
叶芷蔚紧紧扯着风暮寒的衣袖,“有人在呼救,里面还有人活着……会不会是父亲?”
风暮寒薄唇紧抿,似想说什么,但看着她那张被火映红的小脸,满是惊慌的眼睛,最终。他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紧紧抓着她的胳膊。仿佛生怕她会挣脱开似的。
这时青衣等人从庄子的西侧转过来,道:“那边火势小一些,属下可以带人进去查探。”
虽然他们能听到活人呼救的声音,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们进去后就能顺利的找到他们,这么大的火势,就连他们进去后也可能无法活着回来。
风暮寒没有半点犹豫,“速战速决,找到叶淮安后立即撤出来。”
青衣领命带人去了。
飞鹤堂的十来个人见状,也派了五个人跟着青衣他们一起走了。
这庄里还有他们的人手,原本以为今天晚上就能顺利找到叶淮安,可谁知他们安排进庄的人还没等动手,就与外界失去了联系。
等到飞鹤堂这边得到消息赶来时,庄上已然燃起大火,庄里的人生死不明。
大火烧了两个时辰,火势才渐渐小了下去。
叶芷蔚一直站在那里盯着庄子,双腿就像生了根,眼睛也被浓烟熏得生疼,可是她仍固执的站在那里,其实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在盼望着什么。
青衣等人来来回回送出来十几具尸体,有些是飞鹤堂的人,他们辨认出来后将其装上了马车,准备离开时将他们一同带走。
还有几十具尸体无人认领,想来他们原本就是这庄上的人,不少人的身上都有着清晰的伤痕,貌似被利器所伤。
就在这时,青衣等人又从庄里抬出个人来,那人的半边脸被烧得面目全非,人们只能勉强从他的另半边脸去辨认他的身份。
青衣他们将此人放在地上,叶芷蔚忽觉脚下发软,迈出一步后身体径自朝着地面跌落下去。
风暮寒手疾眼快,一把将她托住。
“是他么……”叶芷蔚用眼睛询问他。
他无言以对。
被烧成这个样子,哪里还能看得出这人是谁,不过从他身上穿的衣裳跟腰间的饰物来看,这些都是曾属于叶淮安的东西。
“你说……他倒底是不是父亲!”叶芷蔚哆哆嗦嗦的用手指着那具尸体。
“现在还无法判断。”风暮寒缓缓道。
青衣等人满身的黑灰,衣襟下摆跟头发,有不少地方都被烧焦了,他们眼睁睁看着世子妃似想向前迈出一步,但却被身后的世子爷抓住她的腰肢,将她拽进了怀里。
“让我过去。”叶芷蔚一字一顿道,“我要看看。”
“还是不要看了。”风暮寒大手紧紧环在她的腰上,不肯放松分毫。
“你说……刚才我们来时,那呼救的人……是不是我父亲?”她双眼通红,但眼底却连一滴泪也没有,她在大火前已经站得太久太久,仿佛就连眼泪都被烤干了。
“不是。”风暮寒回答的毫不犹豫,“不是他。”
没想到只是晚了一步,竟然变成了这种情形。
“是谁抓了他,是太子么?”叶芷蔚咬牙切齿,“这里的庄子是什么人的?”
风暮寒看向一旁的飞鹤堂的人,那人道:“此处庄子所属于城里吕氏一族,因为离京城有些远,平时这里并没有什么人住着。”
叶芷蔚听了沉默不语,牙齿却是咬得咯咯响。
吕氏一族便是皇后的娘家族人,不用想也能猜到他们背后的主使者是谁。
风暮寒伸手兵捏住她的脸颊,逼迫她将嘴巴张开,“不准咬,就算你咬坏了牙齿那些人也不会觉得疼。”
叶芷蔚只觉胸口怒气翻涌,全身不可抑止的颤抖。他尤木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