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暮寒匆匆进了正屋院子。
刚走到门口便听见屋里传来崔先生跟小莲的说话声。
“王妃的身子因着年前在雪山上受了寒气,到现在也没有复原,以后切不可再让她如此剧烈的跑动
“只能等到夏天时,在驱除寒气。”
两人正说着。忽然转头见风暮寒满面含霜站在那里,吓的小莲腿一软,险些直接跪下去。
“王爷。”还是崔先生久经风雨,见惯了风暮寒的冷面。上前施礼。
风暮寒看着他们,唇角抿起,还未等开口,忽听里屋传来叶芷蔚的声音
风暮寒不去理会小莲,直接推门进了里屋。
叶芷蔚正坐在床沿上,低头去寻地上的鞋,听见脚步声便以为是小莲进来了,头也不抬道
“你要鞋做甚,又想去哪?”风暮寒冷冷道。
叶芷蔚吓了一跳,抬头便看见风暮寒黑着一脸张,站在那里。
“去净房不行啊。”她瘪嘴。
风暮寒上前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叶芷蔚惊呼一声。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快放我下来,去个净房而已,我腿又没残,难道不能自己走么?”
“又混说!”风暮寒低声呵斥。直接将她抱进了净房。
就算叶芷蔚有个现代的灵魂,在面对这样的情景时也不免脸红,心中小人掩面羞走:大哥,这样不好吧?你真要站在这里看人家嘘嘘么……
“你先出去。”她坐在马桶上小脸一抽一抽的快要抓狂了。
风暮寒站着一动不动。
“你快点出去!”叶芷蔚又气又急,伸出光着的脚丫去踢他的腿。
“为夫什么没见过,你害羞做甚。”风暮寒不悦的抓住她踢过来的脚,“刚才崔先生可给你开过药方?”
叶芷蔚简直拿他没有办法,“等会出去再跟你说。”
“为夫就等在这。”风暮寒一步不肯退让。
叶芷蔚欲哭无泪,苍天啊,这是孙猴子派来整我的吧
叶芷蔚最后还是妥协了。红着脸被风暮寒重新抱回床上。
“你快回去吧,李甲还在书房里呢。”她提醒道。李甲现在是三皇子的眼线,他们做戏就是为了让他把消息传出去。
“放心,有文秀书生在。”风暮寒安慰道,“药喝了么?”
“还没……”叶芷蔚支吾着,“崔先生施了针……听说每天都要用针,我要被扎成筛子了。”
风暮寒险些被她气乐了,“看你以后还敢跑
风暮寒一下被噎住了,抬眼便看见那盏兔子灯被她挂在床头,里面的蜡烛已然烧尽了。
他随手将烛台上面的半支蜡烛拔了下来,引着了明火,放进了花灯里。
兔子灯一下便亮了起来。
屋里的气氛瞬时柔和起来。
风暮寒重新将它挂回床头,淡淡道,“一会我让小莲去煎药,你先睡会。”
“你呢……”叶芷蔚躺了回去,盯着那盏灯,不过心里却有些小小的期待他能在这个时候留下来。
“我先回书房。”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转身离开。
叶芷蔚看着他出了门,心里不觉空落落的,不过她也不是那种习惯自寻烦恼的人,望着那盏兔子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风暮寒出了院子,一语不发,直接回了书房,川明等人跟在他身后,也全都保持着沉默。
风暮寒一进书房便见木修岩跟李甲仍坐在原处抄写卷宗,木修岩连头也不抬,李甲却是神色倦怠,时不时打着哈欠。
见他进来了,李甲连忙起身,“王爷。”
“嗯。”风暮寒随口应了句,“本王今晚就在这里歇息了,你们若是累了就寻川明帮你们安排住处。”说完径直进了书房里间。
李甲伸着脖子看着风暮寒将门关上,低声问文秀书生木修岩,道:“摄政王好像有些不悦,莫不是他与王妃闹了什么不愉快?”
木修岩合上卷宗,随手丢在一边,“此事轮不到我等忧心,李公子还是快着些,我们处理完了好去歇息。”
李甲只好惺惺提起笔来,跟木修岩继续抄写。
风暮寒进了里间屋后,行至榻前,抓起枕头塞进了被子里,然后一卷……又脱了外面的衣裳丢在椅子上。
伸手打开窗户,纵身一跃……
川明正在书房外巡视,忽见一名近卫军慌慌张张跑来,“统领大人……”
“什么事?”
“属……属下看到……看到王爷他……”他压低声音,凑到川明耳边。
川明听了连忙跟他转到书房后,只见风暮寒身着素色中衣,在冷清的月色下如同灵异的鬼魅,从容关了窗户,施施然的离了书房,往远处去了。
川明与其身边的近卫军全都傻了眼,他们搞不明白半夜三更,摄政王这是梦游了么?
“统……统领大人,这是……”
“闭嘴!”川明低声喝道,“谁也不准把这事说出去,如若不然……”他一拉腰间的佩剑。
“是,属下明白。”所有人齐齐应声。
所有人都回到了各自的位置,就像摄政王仍然睡在书房里一样,外面戒备森严。
川明转头最后望了一眼风暮寒离去的方向,那分明就是王妃院子的所在。
正屋内。
叶芷蔚睡的极不安稳
刚翻了个身,她便被一双有力的手臂圈进了怀中,“又疼了么?”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自她头上传来,带着疼惜的意味。
她猛地睁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到那个人居然出现在了床上。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房门一直都是关着的,他总不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为夫自有办法。”风暮寒将她圈在怀中,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得意道,“就知道你离不开为夫。”说着他伸手探进她的衣裳里,手掌贴在她的丹田处,将半成真气徐徐注入她的体内。
叶芷蔚顿感舒服的长出一口气,不过心里却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这家伙莫不是跳窗进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