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圣女?我怎不知?这么大的事情我竟不知道?”
万事通向前探探身子,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道:“我们族里往上数个那么几千年,我记得是有一回出现过降临两位圣女的情况,那时是南北分离,两位圣女各管一方,还时常打仗呢,抢领土,抢族民,抢供奉和香火,两位圣女水火不容,这两位也算活了将近三百多年,直到下一位圣女出现,这两位圆寂了我族南北才合二为一。”
“可怪道,三百年前的事情怎么会没有记载?”
小老头很是喜性的翻了个白眼,眼神往小木床上睡着的银装撇了一眼,哼哼道:“废话,福气小娃你才多大点,怎么会知道?你也算是古往今来我族里难得的天才了,二十出头就有如此大成就,虽说比你圣女差点,还有,忘川蛊族的所有古籍和经年记载都在圣女殿后面的圣女阁里放着,你说呢,为什么没有?她给扯掉了呗。”
小老头继续吐槽道:“老夫就烦那种天才!事多!贼烦人!”
万事通比了个停的手势:“得,您继续!说正事。”
族长摸摸脑袋挠了挠,须眉微微挑起:“老夫说哪来着?”
淳于慕提醒道:“三百二十一年前,红月,两位圣女。”
族长点点头:“哦,对,两位圣女降世后,我们便一同接到一处教养,自从几千年前出现那两位圣女同时当政导致我族内部混乱不堪,我族就定下了一个规矩,若再有两位圣女一同降世之事,择其一,另一位会在选定圣女继位的那天……处死。”
淳于慕皱眉道:“处死?这也太过残忍,若是心有邪念,存留会对族里造成不幸可行,若是圣女无辜,只是恰巧诞生两位,而必要择其一选择牺牲另一个,是否不妥?”
云无言手中的茶杯里还缓缓冒着热气,氤氲的热气向上弥漫,铺洒在眼睫上,云无言盯着茶杯里水面上漂浮的几片茶叶,有些看不清楚:“江山向来不可二主,没有人能够保证留下这另一个,她不会日后心生不满或妒忌,明明都是有神迹降生的圣女,凭什么自己要屈居人下呢,而且一旦留下,这位自幼同样受圣女教导又天赋极高,难保不会生异心。”
“最好最保险的法子便是一旦确认继位人选便处死另一位,虽残忍没道理,可是能保证在后来的几百年圣女统治下不会出现本族分离尽散的情况。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掌最高权的人只能有一个。”
玄真神宫的所有殿主都是这么被选拔出来的,云非雾也是,即便是她父亲是前任噬魂殿殿主也没甚用,玄真神宫只认实力。
“唉,女娃说的不错,掌最高权的人只能有一个,忘川蛊族不能再有第二次南北分离,族群离散了,况且这两位,唉,如何说呢。”
“众位可知我族西边有一种族,名为落花洞女。”
“何为落花洞女啊?”优雅的困劲又上来了,打了个哈欠,努力睁大自己的眼睛,拍拍小脸蛋儿,小身板坐的直直的。
“落花洞女,《蛊族湘西志》上有所记载,是说我族的最西侧那里有种未婚女子,能将树叶哭下树来,到山洞里不吃不喝,几天不死,可归家后也不饮不吃,几天便就死去,而且落花洞女向来寿命极短,出生时便身体不好,一般来说活到二十四五便是顶端了,大致都是十六上便身亡。”万事通道。
“另一位圣女便是落花洞女。”族长想起了雨妆还在时每日笑吟吟的模样,那小姑娘每天都乐呵呵的,上课打瞌睡,晚上拉着银装去屋顶上看星星,活泼极了,“名为雨妆。”
“那岂不是……本来这位圣女就活不长久啊?”万事通看着族长有些难过的样子,小声的说道。
“如果真的是这样倒好了,我们再伤心也没办法,这是命,可这娃娃啊……”族长叹了口气,道:“我们应该早就想到的,她也是天命的圣女,怎会有这样的命运,圣女自古天赋异禀,可改天换命,即便是她身负诅咒,她也是有法子解开的,是我们……我们的错。”
“落花洞女其实是个诅咒,是赶尸一族对雨氏后代的诅咒,雨氏的第一代女性家主因爱上了一个赶尸人,爱而不得,而封闭自己在一处落花洞里,不吃不喝,精进修炼,出关后杀了那个赶尸人全家,从此后见赶尸人便杀,可谓之疯魔。”
“传言落花洞女能把树叶哭下树来其实只是因为那雨氏祖先闭关落花洞时哭了很久很久,哭到泪尽,从夏天哭到秋天,哭到树叶落,她想忘可忘不掉,这位雨氏祖先闭关归家后痛苦欲裂,精神失常,旁人都说她是为了那个赶尸人疯了,魇了,没几天就死了。”
“这位雨氏祖先杀得正是赶尸一族家主那一脉,于是赶尸一族便立下诅咒,若非雨氏一族女子遇到两厢情爱可共度一生的真爱之人可逃脱诅咒,否则当爱上一个人之后,又爱而不得便生疯魇,留在落花洞永生不出则生,出落花洞则一死,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落花洞女在洞中不吃不喝不死,可归家便亡的原因。”
“这其实就是个死咒,你说,爱上了一个人,哪怕不能在一起,也舍不开放不下,没有几个心狠至极的人能够永生闭关落花洞,而且永生闭关落花洞本就是另外一个死法而已,生不如死,受尽思念之痛,不得之苦。”
“我们都是以为雨妆是背负着这种诅咒的,这孩子天真,活泼的很,从来没有不开心的时候,每天乐呵的还会逗别人笑,所有的长老都是很喜欢她的,说起来,其实忘川蛊族这千百年的历史,也就出现了这两次有两位圣女诞生的情况。”
“所以我们没打算要处死雨妆,从来没有,想着就这么一直养着这孩子就好,毕竟她也……一旦动情就是个死路,继位的最佳人选只是银装。”
“银装还来找过我们,那时候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