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对阵德国的世界杯半决赛,最终以3:7的比分告终,和记忆中不同,应该是路易斯雷曼留的后手起了效果。
在双方比赛的下半场,主裁判连续判给巴西队2个点球,都是可判可不判的选择,主裁判选择了判。
当然这位裁判的时机掌握的很好,当时巴西已经落后6个球,白送两个进球在观众眼中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这里是巴西队主场,总得给人家留点面子,因此这位裁判不但不会被骂黑哨,还得被夸有人情味,哪怕是德国队的球迷也欣然为其鼓掌致意。
“汉森,直接去机场。。。”杨橙坐上宾利飞驰,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直接对主架的汉森吩咐道。
米兰达可儿接受安东尼的未婚妻娜塔莉亚的邀请,前往巴黎游玩,本来她还不愿意,不过杨橙担心会出事,带着可儿是个麻烦不说,还容易遭受无妄之灾,便劝说可儿跟着安东尼一道。
“是boss。”
7月正值南半球的秋天,此时巴西的温度舒适至极,比赛结束时已经到了晚上8点钟,大西洋吹来的海风徐徐,将人体内积蓄一天的热量带走,坐在后排的杨橙侧过头从车窗里向外望,眉心挤出一道川字。
“汉森,去机场只有这一条路吗?”杨橙有些心乱的揉了揉头发问道。
“没错,这条路是里约的主路,直达机场,倒是有其他小路,但需要绕远。”汉森想了想回答道,来里约的飞机上他和安德鲁就将里约的地图牢牢印在脑海中,这一周来汉森和安德鲁轮流开车载着杨橙四处看比赛,对于里约道路的熟悉程度不比当地人差。
杨橙缓缓点头,“那就好,等过了车流密集的区域就加速,联系远山号了吗?”
这回是安德鲁回答,“已经安排好了,我们到了就能起飞。”
还想唠叨几句,可该嘱咐的都已经嘱咐了,右眼皮总是突突的跳个不停。
砸了砸干涩的嘴唇,正要扭身到车载冰箱取水,安德鲁突然惊呼,“趴下。。。”
受过安保训练的杨橙条件反射的按照安德鲁的话,双手交叉置于脑后,死死的将头埋在两膝间。
几乎在安德鲁话音刚落,杨橙完成自我保护动作的一瞬间,一股巨大的冲力从后方袭来。
“砰。。。砰。。。砰。。。”接二连三的金属撞击声和气囊爆破声在杨橙耳边炸响。
当危机发生的时候,杨橙的心反而平静下来,他的第一反应自己的座驾被撞了,身体被安全带紧紧箍住,脑袋因为惯性被凌空甩了几次嗡嗡作响,他不敢睁眼,一睁眼必然是重影,那会更晕,这是教授他应急保护的教官告诉他的。
杨橙不知道车子转了多少圈,他一边默念着镇定,保护动作不敢有一丝松懈,直到车尾再次撞上了护栏之类的东西才停止旋转。
“不能晕!不能晕!”杨橙闷着头狂喊,他必须保持清醒,现在当务之急不是查看自己的伤势,他知道自己的小命没丢这就够了,而是以最快的速度返回纽约,只有回到纽约,他才能报仇!
这事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路易斯雷曼安排的,他没空想这个疯子怎么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对自己下黑手,也不重要,他知道自己和路易斯雷曼的仇算是结定了,还是不死不休的死仇!
用超强的意志力生生压下了昏睡的欲望,其实人之所以晕厥,也是一种机体自我保护功能,这时候顺着本能昏过去才是最佳选择。
“boss,boss。。。”
“谁?谁在叫我?”杨橙朦朦胧胧的听到有人在叫自己,那声音就像是从九玄天外传下来的,那么飘渺。。。
“boss,你有没有事?”叫杨橙的是安德鲁,他和汉森第一时间发现了危险,向杨橙报警的同时便做好了承受撞击的准备,而且两人身经百战,这点小事故,出去最开始的晕眩外,很快便恢复了战斗力。
两人分工默契,从怀中掏出手枪下车,瞄准一切有冲上前来意图的生物,千万别和进入战斗状态的兵王讲理,哪怕是无辜百姓,这时候有冲击车辆的举动,也会被毫不留情的射杀。
举枪瞄准了几秒钟,确定没有埋伏后,安德鲁拉开后门询问杨橙的状况。
而汉森则稳稳端着枪探查撞击他们车辆的卡车。
杨橙晃了晃脑袋抬起头睁开眼,眼前全是重影,椅背是两张,自己变成了4条腿,安德鲁怎么有两个头?
“我。。。我没。。。事。”
疼,哪哪都疼,杨橙呲牙咧嘴断断续续的回复道。
“警察来了,肇事司机主动自首,说自己酒驾。”汉森勘查完现场情况,跟警察沟通了几句,走回来汇报。
“走。。。去。。。机场,回美国再说。”杨橙有气无力的给出了命令。
“boss没有骨折,手臂应该有轻微骨裂,头部至少是脑震荡,内脏是否出血看不出来。”安德鲁没有试图劝说,而是将他紧急诊断的情况告诉汉森,隐含的意思汉森自然明白,这几种病情单拿出哪一种都不影响飞行,而且他们是私人飞机,不需要像航空公司报备。
但,再没有经过医生系统诊断前,贸然登机一旦出了事,他和汉森都负不了责任。
“别。。。犹豫了,我的身体我有数。”杨橙松开安全带,拨开气囊,撑着膝盖站出来,扭头看了眼肇事的卡车,以及正在接受警察盘问,一脸‘歉意’的肇事司机。
“汉森,记住那个司机的样子了吗?”杨橙现在每说一句话都震的胸口疼。
汉森愣了愣,顺着杨橙的目光望向司机,随即理解了杨橙话中深意。
“boss,放心,我记住了。”汉森因为杨橙在自己的保护下受此重伤而自责不已,刚刚要不是警察来得快,他早就开枪毙了那个司机,至于盘问什么的,根本不需要。
“咳咳。。。安德鲁拦辆车,去机场。”杨橙咳嗽了几声,嘴角牵起一抹疯狂的微笑。
坐在出租车后排,缓缓驶离事发现场,杨橙发现普通民众除了撞车那一刻驻足观看了片刻,随后便见怪不怪的走开,甚至汉森和安德鲁掏出手枪,也没有几个惊慌失措,只是加快脚步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这真的是个混乱的国家,不愧是犯罪之都!杨橙捂着胸口咳嗽着如是想道。
不过短期内他不会再来这里,因此这个国家的国民过着怎样水深火热的生活不再杨橙的思考范围内,经此一役,杨橙对于自己有了更加清醒的认识,之前他有过一次领悟,但没那么深刻,只是将将触碰到表面。
现在灵魂与这具躯体完全融合,他不再是前世那个打工仔,他要活的更认真,不能再抱着游戏人生的想法,这个残酷的世界没人会让着你,如果还是以天选之子的心态俯视世界,迟早被人轰杀至渣。
过往的杨橙好像在演戏,在演绎一位富家子的人生,该如何花钱、如何做一位大家族子弟,怎样成为合格的继承人,这让他有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莫名想法。
境界的升华带给杨橙的不仅仅是对自己新的人生有所感悟,更是一种思想上的蜕变,以前思考问题的第一反应是,原来的杨橙是如何思考的,其实他的想法就是杨橙的想法,只不过这么浅显的道理他今天才明白!
。。。。。。
10个小时的航程,杨橙几乎是晕到了纽约,上飞机开始,他就跟拆了线的木偶似的晕倒在床上,飞机上的急救药物多是用于外伤,汉森和安德鲁也只是懂得一些战场急救,比如弹伤、骨折、缝针什么的还行,让他们像医生一样诊断病情就是强人所难了。
在空中的时候,汉森便通过卫星电话联系上了杨森,将这边的状况一一汇报过去,劈头盖脸一阵怒骂是没跑的,汉森理解杨森的心情,而且他和安德鲁确实有过失,跟杨橙这么长时间,一直没发生什么意外,可能是过于安逸的生活导致他们的神经有些放松,如果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他们遇到这种情况,有无数种办法让杨橙免遭伤害。
杨橙可不清楚,在他昏迷的时候,华尔街因为暴怒的杨森而乱成了一锅粥。
美东时间下午17:40分,股市已经收盘,各大投行、证券公司的员工们三三两两的走出公司,讨论着晚上去哪儿开趴,有没有什么新货色,结果还没等走远,便被上司叫了回去,说是有紧急任务。
因为这些公司的高层先后接到了来自同一个地方打出的电话,目的只有一个,收购他们手中的好时股票,或溢价或用优质股换购。
远在香江处理公务的刘慕谦老爷子,在跟老友聚会的饭局上接到了刘芸的电话,同桌的无不是香江赫赫有名的大亨,隐约听到刘慕谦的手机中传来哭哭啼啼的声音,正疑惑着出什么事的时候,刘慕谦怒极,直接拍碎了手机,一辈子没红过几次脸的老爷子,罕见的喷了脏话。
“雷曼,我X-你老母!”
而结束了旅游,刚刚返回得克萨斯家中的杨远山,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便匆匆乘车离开,直奔机场,目的地是夏威夷的檀香山,后来据邻居八卦,当晚杨远山的农场中,曾响起了枪声。
几个小时后,有心人开始注意到杨家全家人的动作,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纷纷打听杨家出了什么事。
这事也瞒不住,稍一打听便得知,原来是杨家的唯一继承人遭到伏击,目前在返美的途中,生死未卜,而动手袭击的竟然是雷曼家族?
所有受到消息的人,脑海中不约而出的冒出一个念头,“糟糕,要tm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