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明武蹙眉：“好好说话。”
苏筠很无辜：“我哪里说错了？”
话没错，但是这语气怎么听怎么像是占他便宜。
习惯在老婆面前吃瘪的慕明武挂断电话，转身就看见少有往来的儿子站在身后。警卫员换了一壶热茶。
桌上的还盛凉掉的一小杯，那是安苏晗抿过一口后，没有再喝的。
父子两对面坐下，慕明武细心出声：“她喝过的，换只杯子。”
哪知口渴的某人问了一句：“人呢？”便那起那杯凉掉的一饮而尽。
慕明武往宿舍方向看了一眼，嘴里低沉吐出两个字：“奴性。”
慕景沛再给自己倒上一杯，再喝。
慕明武皱眉：“火气不小。”
慕景沛几杯茶下肚，恢复气定神闲：“这种茶凉性大，不适合她。”
慕明武不耐烦看他一眼，上好的碧螺春如牛饮，好心疼：“当年老宅门口绑架的事后来怎么不了了之？”
慕景沛往后一靠：“绑匪先后都死了。所有线索就像一剪刀下去，彻彻底底断裂。”
慕明武有些为他担心了：“真相无法查明，她会一直认为你当年的选择是放弃她。”
慕景沛面色深沉：“我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父子对话不用遮掩。
慕明武：“人，我给你留下了。不管是哪个身份她都离开不了E国。剩下的你会做，不用爹教。”
慕景沛不削，显然不想领他的情。
慕明武叹息一声：“你母亲走后不久，我就和你苏姨走到一起，为这事你怪了我二十年。阿沛，虽然当时是有些目的，但我和你苏姨后来是真的在乎对方。不管你认为我是怎样的人，至始至终我都是你父亲，那时故意漠视你，只是为了让你更安全。”
老爹说得如此诚恳，慕景沛耸耸肩：“过去的事纵有千般不得已，但落下的痕迹也无法抹去。慕司令现在过得很好，又何必纠结以前。我现在也有儿子，曾经我尝过的，不想在他身上重蹈覆辙。”
仔细算算，父子间快有二十年，没有这么推心置腹了。慕明武已然明白儿子所想，但愿孙子的出现，会慢慢改善父子间的冷漠。
某营长打来电话，小魔王已经祸祸到了炊事班，司令再不阻止，基地今晚只能叫外卖了。
慕司令护短之心毫不遮掩：“几个大男人连个孩子都带不好，平时训练强度不够？等我派人过去。”
说完，看向慕景沛：“你儿子扰乱基地智能系统，连防护网也不能幸免，比你当年强多了。我想让他接受国防部专业课程教育，你有没有意见？”
慕景沛没有出声，点上一支烟，抽了一半：“等他大些自己决定。”
慕明武认同：“我让芷欣明天来一趟。你这儿子皮得有些狂躁，部队心理医生建议找人给他看看。”
慕景沛深深拧眉，也许是和他母亲一样敏感。
慕明武：“三楼，叫醒你媳妇，去……炊事班接孩子。”
炊事班？慕景沛愣了愣，掐了烟起身上楼。
安苏晗还睡着，闻道一股淡淡的烟草味，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