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珞然笑了笑,这些天她一门心思等待堒港市大学的回复,郯垚的事几乎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而这种关乎她安全的事,慕晨翊更仔细,所以她……没什么好担心的。
“瑜哥,郯家把一个丧事也搞得大张旗鼓,不担心家里发臭吗?”
云子瑜知道她指的什么:“你以为棺材里还有完整的郯垚吗?我看里面只有一堆粉末罢了。”
没几个人知道郯垚是中毒而死,若不是和庄珞然这层关系,连云家也不会知道。
郯垚中的毒会让身体腐烂,郯奎也是忍受不了恶臭才亲手提前把儿子送走。不让他化成灰,整个郯家怕是早让他熏得无人敢靠近了。
庄珞然感叹道:“不管身前做了多少坏事,死后归尘安息,也算老天对他网开一面。”
云子瑜见不得她这心软:“他值得同情吗?欺行凌虐作奸犯科的事他干得还少?”
庄珞然看了慕晨翊一眼,那次他在庄公馆中了药,是郯垚的手段中最温柔的一招。
她正要说什么,云晋言也来到了客厅,硬声说道:“已经不存在的人没有讨论的价值。阿然,多提防郯家。首先,你的身份还是庄家‘独子’,郯奎已经把和庄家的矛盾摆到了桌面上,不可能忽略你的。其次,庄家有危险的时候,你父亲一定先把你推到危险的位置,给他挡灾。”
庄珞然还没应声,旁边的人先于她应道:“我会加强保护力度。”
云晋言看向了替外侄女回答的人:“你们的事尽量低调,这个时候不能出岔子。”
慕晨翊点点头。两人在E国匆忙领证的事,回来后没有隐瞒云家。
就凭借这一点,云晋言还是认为庄珞然心里是有他这位长辈的。
“阿然,今天你母亲冥寿,先去祠堂祭拜,把你们的事也亲自告诉她。”
慕晨翊这才明白今天她为什么非要到云家。不能去母亲墓地,只能到云家祭拜牌位,他为她皱了皱眉。
庄珞然对母亲是尊敬的,虽然只是对着一块木头,整个过程却十分虔诚。
云晋言满意她心理的这种健康。
被偷偷生下,不能见人;被作为棋子,从此过上身不由己的日子,也没让她感到人生无望,而自己应该黑化反抗。
以她的情商,她完全可以作天作地报复身边所有人,但她却选择了另一种生活方式。
庄珞然为什么会吸引慕晨翊,也是有这部分原因的。
庄珞然和慕晨翊再次回到云家客厅,云晋言已经备好了茶和糕点在等他们。
而云子瑜也在和父亲聊着郯家的事:“这次郯垚出事,让郯夜莸回到了大家的视线中。要认真计较郯垚的死因,郯夜莸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查了到了一些东西……”
他看向了慕晨翊,继续道:“不知道和你们掌握的是否一样?”
慕晨翊抬了抬眼皮:“你是指郯家可能有座秘密实验室的事?”
云子瑜转眸看向了父亲:“我说他们知道吧。”
云晋言深锁眉头:“我担心郯家到了鱼死网破的时候,会把自身的危险系数发挥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