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在白储宁准备动用白家关系去找人的时候,白若姀回到了父母的视线中。
少不了被盘问的她只说自己去见到了许久未见的朋友,两人找了个地方聊天。
这话慕妍信了,但白储宁有些狐疑……
时光如梭。
半年后的岦州。
庄家和郯家已经斗得两败俱伤,整个岦州的经济陷入了交困之中,唯有云家掌管的贸易这块儿数据亮眼。
庄峋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最好的药石用在他身上也如同把营养液撒在贫瘠到没有水分的土地上,枯谢的依旧枯谢。
曾经想害自己女儿,与她一起吸食了自己放在熏香中的有毒粉末,他以为自己服用些解药就没事了,结果还是给身体带来了不可逆转的伤害。
他到此时才相信,自己的抵抗力已经薄如一张纸,觉察到时,已经晚了,这张纸早已千疮百孔。
与慕晨翊合作的港口项目,成了庄家对付郯家唯一的资金支持,但这资金,来得并不顺心。慕氏在合同上做了手脚,这笔数额不多的资金,庄家动用起来很吃力。
庄家已无往日风光,慕晨翊再次来到岦州,这一趟,他为见庄峋而来。
庄公馆门前,因各种原因已经没有当初的繁华。
因无力支付佣人工资,如今留在庄公馆内工作的佣人也就那么几个,和往日这个院那个院的繁盛相比,有了一落千丈的差距。
庄峋还住在当年庄鸿之住过的地方,也许是对吴荨的事没有放开,所以一直没有搬回主院。
他每天离开床的两三个小时也就是在躺椅上度过。没有抵抗力也禁不住冷,身上还得搭条能发热的毯子保持体温。
慕晨翊见到他病殃殃的样子,脸上没有任何同情之色,只不轻不重的道了一声:“领主,好久不见。”
庄峋半眯着眼睛看向他:“又想给我拜年?从你第一天来到岦州,你的目的就不简单。”
慕晨翊不计较庄峋把他看成黄鼠狼,他都已是半死不活被命运惩罚的人,他不与他计较什么。
“说这些已经无济于事。领主久病,深居在这庭院里,对外面水深火热的百姓生活,关注得较少。”
庄峋还有一份垂死的硬气在,仍说道:“这是我岦州的事,与你无关。”
慕晨翊淡淡一笑:“祖制给你带来的优越感,到现在都还在影响你的看法,真是……很悲哀。”
庄峋不需要他可怜:“岦州人有诅咒,不让他们外出,也不随意让外人进来激发他们窥探外界的新鲜感,这是保护他们。”
慕晨翊摇了摇头:“是诅咒还是来自一场庄家主导的失败实验,让岦州人染上代代相传的病毒,领主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
庄峋努力打起精神的脸,连露出诧异的神色都很吃力。
祖上是进行过一次失败的实验,那时云家和郯家也有参与,但后来实验失败,其他两家主也受实验连累,没来的及交代家人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