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定主意后,陈青墨就上了巨石,在巨石上打坐起来。汤药果然还是有效,服下第二贴后小七就睡的安稳,不再叫喊头晕。
一觉睡到天明,陈青墨起身摸了摸小七额头,又倾听小七呼吸平畅。不由的放下心来!见小七未醒,陈青墨下了楼洗漱。洗漱完毕后再上楼给小七穿衣裳。小七现在长大些,但还是不太会穿外裳长袄,需要陈青墨在一旁协助他才行。
谁知才到楼梯口就听得小七在楼上屋里呼唤自己。陈青墨没有在意,还是缓步上楼。这是因为小七有起床气。莫说是早上起床,哪怕是午间小舔后醒来没看到身边有人都要喊上几句。所以陈青墨不急,就如往常般缓缓上楼。
打开房门,就见小七如离弦的箭一样冲了过来,扑进陈青墨的怀里痛哭不止。陈青墨觉得有些诧异,小七平时并不会这样,起床气也没有这么大。
现在已是深秋,怕小七着凉。陈青墨连忙抱着小七放在床上,让小七站着好让自己给他穿衣。这才发现小七哭的极为痛心泪涕齐流。
陈青墨暗暗摇了摇头,在小七身上掏出陈母平里日给小七备下的手帕,给小七把脸上的眼泪和鼻涕擦去。这才安慰小七说道:“小七,怎么了啊?怎么小七今天哭的这么伤心啊?又有什么伤心事吗?”
说完,陈青墨才找到昨晚上准备好的衣裳给小七穿上,小七也站在床上不动让陈青墨给自己穿衣裳。小七一直看着陈青墨,口中说道:“奶奶说爸爸不要小七了,说是小七不乖,让爸爸生气了。”
“爸爸,你不要离开小七好不好?小七以后会很乖的,再也不惹爸爸生气了。小七没有妈妈,小七要是再没有了爸爸。就没有人疼小七了。”
“爸爸,你不要离开小七好不好?”
小七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又扑到父亲怀里痛哭起来,直把陈青墨当场就感动把眼泪掉了下来。眼泪扑扑的掉滴在手中小七的衣裳上。
陈青墨心痛不已,他知道小七现在有些怕自己。因为自己昨天想打他,小七一整天都只是远远的跟着自已。从来没有近前到身边。
只是睡一觉,一夜间小七就好象长大了许多成熟不少。陈青墨心里满是痛心与悲苦。只能抱着小七不断的安慰着,不停的说道:“小七莫哭,爸爸不会离开小七的。真的!小七你是爸爸的儿子,爸爸不会离开小七。”
“爸爸会一直守着小七,看着你长大!”
或许是陈青墨的安慰有了效果,还是小七觉得不好意思再哭,终于止住哭声,站在床上等着陈青墨给自己穿上衣裳,按理今日他还得去蒙舍求学。
陈青墨见小七如此乖巧,忙把眼角泪水暗中拭去。然后又在脸上胡乱摸了两把,也不管泪痕是否擦净。忙打起笑脸对着小七说道:“小七真乖,爸爸这就给你穿上衣裳。”
陈青墨手忙脚乱的把衣裳往小七身上套。谁知刚穿到一半,陈青墨就想起什么,停了手就在旁边的厨柜里翻找起来,一会便拿出一身衣裳要给小七重新换上。
陈青墨三下五除二就把小七身上的原来衣裳剥下,换上新拿出来的衣裳。小七也没有问为什么,就站在床上让陈青墨施为。不一会儿待穿戴妥当,才有些奇怪和开心的说道:“爸爸,这衣裳好漂亮。是你给小七买的吗?真好看!”
陈青墨把小七抱着站到镜前,用双手托着将小七举到与自己一样高,这才看向镜中。果然如别人所说,小七真得很像自己。虽说高高的额头有点像初葭,但耳朵、鼻子都像自己。尤其是嘴巴更是相似度甚高,几乎一样!都是上唇有些厚,下唇有些下拉,嘴巴微微张开,隐隐露着几颗白色的门牙,不同的是小七的牙齿不如陈青墨的齐整。也不知是还没有换牙所致,还是因为像初葭的缘故。陈青墨知道相初葭的牙齿不如自己的齐整。镜中的小七和自己穿戴一样,陌生人都能知道小七必是自己后人。
再一次打量了一眼镜中的小七和自己,陈青墨这才对着镜中的小七说道:“不是。小七,这是妈妈以前给小七做的衣裳。”
“妈妈说爸爸穿这身衣裳最是好看,所以也给你做了这身衣裳,希望小七也能如爸爸一般穿上好看。小七你觉得好看吗?”
小七听说是母亲给自己准备的,心里高兴。也不管镜中的自己到底好看不好看。心里乐呵,笑着对着镜中的陈青墨不断点头,说道:“好看,爸爸,小七现在和爸爸一样。都好看!”
这身衣裳是南山最常见的服饰。内穿单衫,外套仙氅。若是冬日觉得冷,还可以在中间穿上夹袄之类的袄服。不过修道之人崇尚简约,陈青墨很少在氅上剌绣。但穿上还是飘缈出尘之气扑面而来!
相初葭也时常在陈青墨面前提起陈青墨穿着这衣裳就是好看。不比南山她见着的其它人,要么年老,要么骠悍,要么体型不太相符。只有陈青墨这个子不算太高,不胖不瘦的人穿戴起来甚是合身。所以陈青墨在相初葭身边也总是穿着这穿衣裳。
小七出生后,相初葭就抽空按陈青墨的穿着样式,从发网到内里衣裳、外氅。一模一样缩小尺寸做了这样一身衣裳给小七,同时也给陈青墨做了一身。希望小七穿上后也能如他父亲一般出色。
小七没有成年,头发也是稀薄不好用簪子。陈青墨便拿条自己用的青色小布做的发带把小七头发捆好置于头顶,再戴上发网收拢束好。看着还是挺标致!陈青墨自己不用簪的时候也是这般施为。
等陈青墨父子穿戴完好,陈青墨才领着小七下楼去给小七洗漱。陈母等的有些焦急,见陈青墨领着小七进了食间,正要开口说话就看到小七一身不同往日的打扮。不由的心中诧异,口里问道:“怎么给他穿上这身衣裳了,小七还小不懂的爱惜。过不得几天怕是要坏了!”
陈青墨见母亲相问,也是脸上笑笑,说道:“刚才给小七穿衣裳的时候猛然间想起葭曾起他做过这么一身衣裳,这才拿出来给小七换上,所以耽搁了些时间。”
“小七穿上这衣裳也好看。他也喜欢,就让他穿着吧。既然葭给他做了,也莫要心疼那几尺布。不然再过得几年小七也怕是穿不了。现在穿上恰恰好,不大不小!”
听得陈青墨这样说道,陈母看了小七几眼,这才点头说道:“嗯,你既然这样说,那便由小七穿着吧,至少这也是葭一片心意。小七能穿在身上也不负葭一番厚恩。”
说到这里,陈母干脆放下手上的粥碗,对着小七说道:“小七啊,这是你妈妈给你做的衣裳,你穿上以后就要听爸爸的话,以后乖乖的快快长大,莫让你爸爸再操心才是!”
“现在赶紧的吃早饭,食饱后婆婆送你去蒙舍。”
小七听见奶奶说话,乖巧的点了点头。扶着食桌上了凳子,也不坐着,直接跪在凳子上面就端着碗吃了起来。陈母见此,才又端起饭碗对着正在吃饭的陈青墨说道:“葭不光眼睛毒着,手也灵巧。小七穿着这衣裳煞是标致。好看得不得了!”
陈青墨见母亲和自己说话,便停了嘴端着饭碗,对陈母说道:“妈,小七今日不上蒙舍求学。我准备带他到北国见她母亲葭去!”
陈母听得陈青墨这样说道,心中很是诧异。她也是经常在陈青墨面前问起相初葭的事,但陈青墨一直遮遮掩掩。自己也不太清楚里面的明细,只是知道他们没有起争执和吵架。只是葭这样几年不回来,陈青墨每次也是左右而言其它。所以陈母心也就淡了,近来也不问葭的事。没想到今日陈青墨却说要带着小七去看望葭,不由的很是惊奇。脱口问道:“你和小七去看望葭?葭能同意吗?她能愿意见你们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