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听得院门响,抬头见是陈青墨进门也没有问,而是往陈青墨身后看了看,见再没有外人,一张嘴就沉了下来,正想斥责几句。却是发现陈青墨神情有异,脸比以往要红润些。不由出声问道:“墨,你这是怎么了,通脸赤红。负伤了吗?”
“妈,我没有受伤,我只是急切间吞了一个妖怪的内丹,现在没事了。只要打坐些时日这脸也能不红了!”
陈母听到陈青墨这样说,却是有些不信。疑惑的问道:“墨,你这是骗我吧,你这一身血腥味可是洗过了也闻得出来,这表示你这两日定然是打斗过的。若是这样,哪能这么快就有好。我也知道你常年在外行走,受伤是也是想当然。你也不必这样骗我!”
陈青墨听母亲这样说,也不太想解释。只是说了声:“妈,我是真没有受伤。这血腥味就是这两日打斗染上的,当然是浓重了些,让你闻了去。但这红脸却不是这几日做下的,有近个把月了。”
“我真没有骗你!不信你自己看看。”
陈青墨说完,又是如往常一般,向着陈母转了几圈,让陈母方便查看,只是没有再做扩胸的动作。转完圈后又对陈母说道:“这下你见着了,我受伤没有?没有吧,我真没骗你!”
陈母听得陈青墨这样说,不由的又信了几分。不过还是不太敢确定,因为陈青墨今天没有和往常一样笑咪咪和自己说话,只是不知是受了伤还是心里有事。不过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这样说道:“嗯,你既然这样说也我就将就信着吧。墨,你这么急着回来是有事吗?”
陈青墨见母亲没再问负伤的事,也是松了一口气,他是知道自己没受伤,但架不住自己身上有血腥味。要真解释起来也不太好解释。听得陈母这样问便摇头说说道:“妈,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我这不是在家呆惯了嘛,所以就早些回来看看你们!”
陈母听了这话,又略想了下,隐约觉得不太对劲,但也没想通是哪不对,于是便对陈青墨说道:“行,没事就好。你自己忙活去吧!”
说完,陈母也没有再问别的,又喂起了鸡。陈青墨见此也没有再说话。进了屋洗浴一番,换了衣裳就坐在了腊梅树下的石台上。
陈青墨一坐就是一个多月。陈母每天总是会来看看陈青墨,远远的瞧着陈青墨脸上的殷红一日比一日更淡,渐渐消退。陈母满心欢喜,心里以为陈青墨过些时日便能离了石台回到家里。
但是陈青墨墨再也没有离开过石台,梅树的人无论刮风下雨,还是烈日当空都能看到陈青墨就坐在那腊梅树下的石台上。夏天的蛙鸣,秋天的蝉叫都没有让陈青墨吵醒。哪怕是小七几次念叨着父亲,陈青墨也没有离开腊梅树下的坐台。
春去秋来,秋风渐渐的吹起,树叶发黄后随着秋风不断的飘落,被风一吹哗啦啦的响。接着一夜北风,天地之间又是一片白茫茫。腊梅又到了飘香的日子,小七的诞日就要来了。
小七诞日那天,陈母暗暗的等了一天也没见陈青墨回家,心里便有些黯然。那天夜里,满怀担忧的陈母爬上了二楼陈青墨的卧室,看着熟睡的小七暗自神伤。
就在陈母以为再也无法确定陈青墨能否在哪天醒过来回到家里与自己和小七团聚时,陈青墨没过几天却是醒了,睁开了眼。
因为那天梅村来了一个人。一个外人,不属于梅树周边甚至是天南府的人。他来自北国!一路风尘仆仆,根本没在意漫天的风雪,也没顾惜胯下的座骑一路狂奔。
那日天色阴沉,时辰未到天却已是黑了。那人进了梅村后,看到那迎风开的灿烂的腊梅树后,便催着马匹迳直奔了过来。直到看到树下坐着的陈青墨,那人才喊停了马,扯着缰绳把马停住。
那人下了马,拍了拍身上的积雪。便沿着石阶来到腊梅树下,离着陈青墨七八步远站住。这才把头上的裘帽推到脑后。却是一中年汉子!厚厚的袄服和膨大在斗蓬穿在身上显不出身材,个头也和常人差不多,但脸色却有些腊黄。把裘帽脱下后,见陈青墨还闭着眼坐在那也没有介意。直接开口说道:“你真是不太好找,南山上几年不曾见到你人影。”
“不过也好找,你就一直坐在这树下。万年不变的穿着这身天青色的衣裳。听说你回来后一直守在这里,所以我就直接来这了,我只是一个送信人。”
陈青墨就是听到这句话睁开了眼,离了坐台。一阵光华闪过,袖袂和袍摆上的积雪便不见了踪影。这才走下坐台。冷冷问道:“信呢?”
“光华贯体!”
那中年男子见陈青墨满身光华,直看得目瞪口呆。失神之下脱口惊呼道:“青墨,你这是真的?你就到真君境界了!?”
陈青墨听到男子惊叫一声,却是没有惊讶。只是淡淡的说道:“你也算是身经百战,历凶险无数。一个光华贯体就能把你惊成这样?”
“难道你身为冉相国护国大将军之子,居然没见过光华贯体?”
中年男子听得陈青墨这样说,也没有生气。不断的摇头,说道:“我肯定是见识过光华贯体。还不止一次!十几年前这片土地上不是还有几个真君的嘛,我多少还是见过次把。”
“但这不一样啊,青墨,他们多大岁数,你又才多少年纪?这不能比啊。千余年来,中洲就没有听说过有谁在四十岁之前证得真君。你才多大?”
“你和我是同年吧,刚刚三十六。三十六岁的真君,放在哪个年代不是天骄?只要半途不夭折,最终都成为了亿万人景仰的绝世强者。君临天下那是迟早的事!”
“青墨,我们商量个事吧。”
说到这,中年男子一脸腆笑,对着不断陈青墨挤眉弄眼。还趁机往陈青墨近前了几步,细细的看着陈青墨表情。但陈青墨知道这人自来熟的性格,也没想过阻止对方近前。只是摇头说道:“你想差了,我还没有到真君。”
“我就算有些才情和机缘,想在这年岁证得真君那也是妄想。”
中年男子听的陈青墨的话语,神神一愣,想了想,觉得陈青墨说得有理。不过还是半信半疑的问道:“你真不是真君?这光华贯体也是假的?”
陈青墨还是板着脸,摇头说道:“不是真君。不过光华贯体却是真的。”
“凯华,虽说光华贯体是真君最显着的特点,施法时只要不是有心藏着便能看见。但这光华贯体却不是真君境界独有。地游境一样也能光华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