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墨早就辟谷不知饥饿,而陈母一年多来也是很少下厨。不过陈青墨听得母亲话语还是站了起来,走近桌前就看到满满的一大碗肉粥。
隐隐的肉香味吸入鼻中,感觉有些久违的味道顿时亲切起来,心中有了食欲。陈青墨快步走到母亲帮着拉好的椅子上坐好。急不可待的探出头,把鼻子凑到碗边深深的嗅了一气。脱口说道:“真香!”
说完,陈青墨便拿了汤匙大口吃了起来。陈母见陈青墨如此,心里欢喜。笑眯眯的站在儿子身边看着他喝粥。
陈青墨几下就把一碗粥喝完了,这才手帕擦了擦嘴,对着陈母说道:“吃着就是香。好久没吃到这么香的肉糜了。刚才闻着就差点把我魂勾了去!呵呵~”
“你喜欢就好,我也是知你喜欢肉糜才特意给你做的呢。”陈母笑眯眯的应道。见陈青墨胡须上还有些粥渍,又拿了手帕帮着儿子擦去。对着陈青墨说道:“修炼了几乎一整年,须发也不拾掇一下。来,我帮你梳理下头发。”
说完,陈母便拉着陈青墨的手离了书房拖到陈青墨卧室。让陈青墨在镜前安坐后,陈母拿起梳子帮着陈青墨梳发。陈青墨也没有反对,任由陈母施为,等着陈母开口说道。他知道母亲今天肯定是有话对自己说。而且多半就是和昨天的事有关系。
果然没梳的几下,陈母见陈青墨在镜中望着自己后,便酝酿了下思绪,开口问道:“昨天那人是谁,听那口气好像是葭的弟弟?葭不是北国人吗,大老远的他跑这(里)来做什么?”
陈青墨听得陈母这样问,也是低吟了一下才开口回答道:“嗯,就是葭的弟弟,叫做凯华,冉相凯华。当今北国护国大将军的独子。”
听得陈青墨确认来的人的葭的弟弟,陈这才点头说道:“我才说应该是他,不然不会口口声声的说我姐、我姐哩。要不是你曾和我说过葭有个弟弟我还真想不到会是他。他不是和你一般大吗?怎么看起来倒是挺老貌的呢!他来找你说了些什么?”
“嗯,北方人是要比我们南方人更显老些,但他这样子也是有缘由,他三四年前受了伤还没有治好。这一生怕是不能再上沙场了!”陈青墨说到这又想了想,才继续说道:“他来这里是因为上回我带小七去见葭被他看到了。觉得小七聪慧,所以想让小七到北国去承接北国护国大将军之位。不过我没同意。”说到这里,陈青墨还是脸色淡淡,好像自己说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没同意?这是为什么?这样的好事你还能拒绝?”陈母听得陈青墨拒绝了冉相凯华的好意,不由的有些不解。
这样天大的好处也能拒绝?陈母想到这,便觉得有些不解。不过还是站着想了会才说道:“也是,这么好的事情就算是小七是葭的亲儿。那也是肯定要付出代价哩!莫不是他们想让小七改了姓氏?如果是这样,他们就是做梦!还好你拒绝了他,不然就是你同意,我也是万万不肯答应哩。小七多好啊,伶俐乖巧不说,只看喜那性子,陈家估计还是要在小七手里才能壮大。我们自己都得小心的看着怕是出了意外。当宝一样攥在手心!凭白的能便宜他们?他们这是想人想疯了!见小七能有出息就这般眼红,不择手段的这般下作的事也做得出来。休想!”
“墨,你也不能答应,哪怕是葭求着你也不能给。你要是答应了,妈便死给你看。小七那是陈家的种!”
说着说着陈母就感觉自己火气都上来了,直冲头顶!头发也不梳了,对着陈青墨就是一番数落。后来想到陈青墨一直疼爱相初葭,怕陈青墨一时心软又答应对方。所以又出口嘱咐陈青墨不能同意,最后还以死威胁陈青墨。
陈青墨坐在凳子上,看着镜中的母亲大发脾气数落自己也没辩解什么。直等到陈母冷静下来,看着自己时,陈青墨才说道:“没有。妈,我也没有答应。莫说我不想答应,我就是想答应我也不敢啊。小七是我的儿没错。但他更是你的孙(子)、陈家的后人。你对小七的疼爱并不比我少半分。我要是答应了,我没法给陈家祖先交待不说,光是你,我就不能对不住你做出这种事来!”
陈母听得陈青墨这番话,也是觉得有理,不由放心的点点头。接着给儿子梳头,并说道:“你晓得这些轻重便好。小七是妈的心头肉,万万是不能有失哩!”
看着镜中的陈青墨端着脸坐在那一言不发。陈母只得又开口问道:“就这事?他最后在路边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葭又要嫁人了?怕你不情愿,所以求着你不要去搅了她的婚事?葭怎么能这样呢,你等她几年不说,光是我也不算待她失礼啊。这样要嫁给别人了我也不想多嘴说什么,怎么会想着让自己弟弟前来讨要小七啊。她就不能为你想想吗?你都多大了,才小七这一根独苗哩!女人变了心就这么狠心的么!”
“嗯,她是要嫁人了。……说是定在明年十月间。凯华也是求着我不要去搅了她婚事。不过妈你也别怨葭。前来讨要小七并不是葭的意思。是她弟自己做主在我面前说项哩。葭不会这样做,她知道小七对我和我们陈家的重要性。不会乱来!”
“她弟之前有在葭面前提过这事,但葭没同意。葭也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这事。不过却是反复强调要求我回来守着小七,就是怕她家里知晓小七的存在前来抢了去。”
“葭对我还是不错的,她不会提出这种事来为难我。这都要嫁人了,还放不下我和小七,特意让她弟弟来叫我早些娶亲照顾你和小七。葭是好人哩,妈你别怪她。”陈青墨嘴上是这样说着,但是语气淡然,脸色也是没什么变化,坐在凳子上一副万年不变的严肃模样。
陈母听得陈青墨这样说也是神情一愣,略想了一下才记起把儿子的头发拢好,放进发冠里,拿过梳妆台上的簪子闩好。这才说道:“嗯,那就好。这样我心里也好过些。想当初你带着葭回门时,我看了那模样、性子便是欢喜。晓得那是个良善人。后面见她还知书明礼,能愿意给我装饭。心里更是又喜欢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