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三日的辰时二刻,包括杜苍然在内的一行二十一人,朝着已经打探清楚的大尊教总部,成化县南街进发而去了。
其实在这一段时间里,对于大尊教教主方天阳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煎熬呢?大军压界,兵临城下。通过种种迹象表明,他已经看出,这独秀山的人马绝对是针对他们的大尊教而来。他立刻把手下的左右使,四个护法和六个坛主招到了议事殿,准备和他们商议商议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这个棘手的问题。
大尊教右使姜曜首先发话了:“教主,属下已派人打听过了,此番大举入境的这支人马,足足有5000多人,而且他们的州兵和府兵都是我方的数倍,的确是非常强大。现在完全可以断定,他们就是为了公孙三氏来的。属下估计他们会先来与我们谈判,然后视情况再作打算。”
四大护法之一的北方护法祝封狂笑而道:“一个暴发户而已,有什么可担忧的。有何可谈的,只要他们敢来叫板,定叫其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最终是有来无回。哈哈哈哈...!”
西方护法夏子常冷声说道:“哼!有些事情不能凭嘴上说说,就能轻描淡写地化解掉的。论实力,我方确确实实处于一个弱势当中,可不敢像祝护法这般的轻敌啊!”
祝封顿时从狂笑变成了狂怒:“姓夏的,你此话是何意呀?是不是已经被人家的这种阵势吓破胆了吧?祝某可不怕,好歹祝某还是江湖成名1星高手哩,怎么会惧怕这样的宵小之辈。”
夏子常冷笑一声道:“当然啰,刚刚才踏入江湖成名高手的行列当中,也确实是令人羡慕不已啊!呵呵!”
祝封更加的惊怒不已,大声喝道:“你这是在嘲笑挖苦和祝某吗?你不也是一个江湖1星成名吗?有何资本敢来嘲笑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正当二人争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方天阳终于发话了:“都给我闭上你们的乌鸦嘴。大敌当前,你们不替我出谋划策不说,居然还要窝里斗,太让我失望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大尊教左使靳腾说话了:“方教主,不是说他们要派人来谈判吗?属下到是有了一个想法,不妨试探一下他们的底线。或许还能够化被动为主动。”
方天阳顿时眼前一亮:“靳左使有什么妙招,赶紧快说说你的化解之道,方某正为此事烦恼着呢!”
靳腾不紧不慢的说出了他的方案来。方天阳两眼先是一收,过了些许时间,这才渐渐地放出了光来。用手狠狠地拍了几下坐下之椅,略带点喜色说道:“很好!很好!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吧!大家都去准备准备。”
不久之后,杜苍然等一行人便来到了由大尊教所把控的成化南街。
整条南街也不是太长,差不多也就一百来丈长吧。现在这条南街全部在大尊教的控制范围内,街上的所有房舍,商铺,酒家,青楼以及赌场,一应设施都有着大尊教深深的烙印。连官府的人也都是睁一眼闭一眼,即便是到了南街也会转向而去的,只要每年上的贡钱,一文不少就可以了。
杜苍然向前走了2步,很威严地对守值的那个小头目说道:“我等乃是独秀山总营派来的特使,与你们方教主有要事相商,你立刻进去禀明一下吧!”
那小头目也不敢有丝毫的耽搁,速令下属进去通禀。不一会儿,从街里头走出四个人来。到了近前,为首一人施了一礼道:“在下是大尊教右使姜曜。这厢有礼了!”指着身后的三人继续说道:“这位是大尊教西方护法夏子常!”
夏子常连忙向杜苍然等人行了揖礼,杜苍然很随意地回了一礼。姜曜又向众人介绍了另外两个坛主,双方互相见了礼。然后由姜曜等人的指引,先后走入了南街深处。
照理说,较弱的一方势力往往会派出比强方要高一个等级的成员前来接洽,才是正常的礼数。如按照常规,杜苍然应该由大尊教教主方天阳亲自前来迎接,既表达了友善之意,也表明了己方示弱于对方,对接下来的谈判会有一定的好处。
然而他们却派了比杜苍然级别还要低的右使姜曜出来相迎。由此可以看出,他们似乎是不打算与独秀山总营妥协,很有可能是想硬碰硬了。
杜苍然在心中暗自冷笑不已:“看来这帮不开眼的家伙是要抗争到底呀!那也很好,且让你们得意一时吧,不久之后,自会有你们难过的时候。”
独秀山总营的一众人在姜曜等四人的陪同下,走进了大尊教的议事大厅。只见大厅内已经端坐着十几个人。在正中的虎皮椅子上端坐着一个人。此人四十多岁年纪,一脸的骄横威严之相,一看就是一个不太好相与的主儿。想必此主便是那大尊教教主方天阳了。
在方天阳的左下首有十几个人静静落座在那里,一言不发,悄然无声。而右下方则是留着一排空位,显然是为杜苍然他们准备的。
等到杜苍然等人落座以后,高居在中的方天阳做了一个相当含糊的手礼,傲然说道:“诸位远方之客,方某不知尔等此来我处是何用意?不妨说出来,让方某及在座的弟兄听闻一下,如何?”
既然是谈判,那么双方应该是对等的才对。而那方天阳居中而坐,本就有失礼数,可以说是无礼至极。现在就连说话都不讲分寸,自以为傲,太不把独秀山的人放在眼里了。这让杜苍然顿时感到怒火攻心,忍无可忍。就当他正要起身,大发雷霆之际,坐在一旁的叶云璟连忙暗中拉了一下他的衣袖,给他使了一个眼神,让他先稍安勿躁,不要中了对方的圈套。因为对方的主要目的,就是要你在急怒之下,失去理智,这样的话,他们才会有反击的机会。
只见那叶云璟神色安然,一脸平复地对着方天阳缓缓说道:“方教主,我等此番前来当然是要与贵教商讨有关公孙三兄弟的事宜,否则也不会5000多大军压境而不侵,可知是何谓吗?不就是为了以和为贵,以谈为先。你我双方应该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好好相商才是正道。可是方教主却摆出一副势如水火,不共戴天的架势。如此做法无助于解决双方的矛盾。难道非要走到兵戎相见的地步才肯罢休吗?”
方天阳听罢之后哈哈狂笑,恨声而道:“这位客人说话真的是大言不惭啊!首先,此乃是我大尊教的地盘;其次,却是尔等无故大厮举兵压境,犯我威严。怎么可以颠倒是非,混淆黑白。把这不义的帽子胡乱扣在我们大尊教的头上?真是搞笑啊!”
听他讲罢,独秀山这一方的人,脸上多多少少都显出一些尴尬之意,只有那叶云璟神色毫无异常,仍然是那般的风轻云淡。便见他斯然而道:“方教主此言似乎有点危言耸听了。什么叫着你的地盘?什么又叫着大举压境?诗经有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既然这个天下都是大晋朝的土地,何来你我的地盘?再说了,我们的队伍全部在成化县的郊外扎营,难不成那里也是你大尊教的地方吗?”
方天阳听完叶云璟的这席话,一时间有些语塞,竟然不知道如何回复了。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人跳将起来,大声吼喝道:“废话就不要说了,要打便打,没啥大不了的。难道我大尊教怕你们独秀山不成?”说此话的正是那个脾性暴躁的北方护法祝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