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古代的时候,门第尊卑观念极其的严苛,即便算是子侄也是不能如此放肆的。显然那刘为民有一些想当然了。
他居然没有把这样的一个细节放到心里面,自顾自地开始向陶皋哭诉道:“陶大人呀!你这一次可要给下官做主啊!我们县里有一伙来历不明,又极其强悍的匪寇,他们正在我们县内肆意妄为着。他们不仅打了我们县衙内的衙役,竟然还把前去维持治安的驻守官兵也打伤打跑了。陶知府,你快去请求那徐郡守出兵,立刻把这伙儿宵小之辈给剿灭了,还我无望县一众百姓一个朗朗乾坤吧!”
听完了刘为民的这席话,陶皋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略微地瞄了一眼罗云霄。其意就是,这个事情还是由你来定夺吧!谁让你是我们的上官呢?
罗云霄此刻显『露』出来的是一副洒脱超然的表情,且很随意的说道:“哦!你就是那无望县的刘县令吧?听说刘县令的50大寿就快要到了,不知道你准备打算如何来安排你的寿诞呢?”
刘为民看了看罗云霄,不敢确定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便客气地问道:“请问,阁下是......?”
他的话还未问完,陶皋就打算要来公布正确答案,却被坐在他身边的南宫一梦使了个恶狠狠的眼神,顿时把他吓得打了一个激灵,硬生生地把想要说的答案吞回到肚子里去了。
罗云霄不疾不徐地说道:“刘县令,不该你问的就不要问。你现在先别管我是谁,把我刚才问你的问题回答了再说吧!至于我是谁,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的。”
刘为民也是一个挺有心机的人,他一眼就看出了罗云霄有着一种让他相当压抑和无法抗拒的气质;再看到坐在知府旁边的那个老头儿,竟然对着知府大人投去恶狠狠的眼神,那陶皋不但没有发作,甚至还把头也低了下去。可见这个年轻人的来头不小啊!
于是他装出很老实的样子说道:“这位公子,不瞒你说,作为朝廷的一名官员,我们首先就要做到克己奉公,廉洁自律,高风亮节,保持良好的节『操』。对于个人的事宜,还是简单一点的为好。因而本官也不会去大『操』大办的,只要随意一点就好了。”这番话说的真是大公无私,冠冕堂皇啊!若是不知道他为人的话,还要把他引以为官中楷模,人中翘楚来看待了。
罗云霄嗤嗤一笑道:“看来刘大人真的是人如其名,乃是一个一心为民,与民同甘共苦的好官员喽!”
刘为民得意洋洋地说道:“应该的,应该的,这是为官的本分,也是为民我此生之所心愿啊!”
罗云霄听了他的话,就像是吃到了一大把的苍蝇,蚊子,臭虫,跳蚤等各式的恶虫一样,有一种想要大吐特吐的感觉。这个姓刘的家伙实在是太恶心了。一边做着贪官污吏,一边还在标榜着自己的圣洁,和未来时空里那些奇葩至极的巨贪有什么两样,看来这也是一种传承啊!其生命力实在是太强大了。
于是乎,罗云霄再也绷不下去了,他突然冷声而道:“刘为民,你所谓的廉洁自律,保持节『操』就是向无望县的每个家庭摊派12两银子吗?就是向那些大户人家强索上千两甚至几千两纹银吗?就是向所有来往无望县的外乡之人讨要50两的贺金吗?哼!这就是你所谓的本分,你的心愿,你的为官之道吗?”
对于罗云霄的咄咄质问,那刘为民都已经呆住了。这到底是个啥情况啊?自己的这些事情他是如何知晓的?而且还门清儿,这也太离奇了点吧!但是为了不堕自己的气势,他便硬坳说道:“这位公子,请你切莫道听途说,无中生有啊!你说的这些现象统统都是荒诞不经,子虚乌有的,我们无望县绝对不存在你说的这个事情。”
罗云霄并不理会于他,只是对着门口做了一个手势,在少许之时,就从外面进来了10多个人。其中有2个人刘为民是认识的。一个就是他的副手,县丞鲁世廉,还有一个是他们县的首富,大兴粮行的大掌柜卞之雄。咦?他们怎么会来到这里的?对于这样一个突发的变故,一时令刘为民心中忐忑之极。
那县丞鲁世廉以及首富卞之雄是如何来到庐江府的呢?这自然都是叶云璟的功劳了。他打听到了县令和县丞虽然都贪,但一个是小打小闹,另一个却是大鸣大放,高调的很哩!
要说这个鲁世廉自然也是很喜欢银子的,但是他每每都见好了就收,不会贪到毫无底线的。在他的他心目中,更加让他喜欢的是水灵灵的黄花大闺女。而对于银子的观念就是,只要够用就行了,于是一旦达到了一定的数额,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收手不弄了。而对于黄花闺女则就不一样了,哪怕是不吃不喝,也要想方设法的抱得美人归啊!
反到是那刘为民,刘向民兄弟俩人,对那银子的述求就是多多益善,根本就没有想要收手的时候,从而导致他们一发便不可收拾。在如何做到节制的这个理念上,县令与县丞做法是截然不同的。
在得知了无望县正副手各自的情况之后,叶云璟觉得在这个上面可以做做文章的。贪污和贪『色』虽然都是贪,却是有着截然不同的『性』质。
当然喽!贪『色』也不是什么好的现象,但这只是道德范畴的问题。有道是,10个男人9个『色』,还有1个在观望。『色』是男人的本『性』,没有必要去上纲上线的。
而贪墨钱财,尤其是公家的钱财,那『性』质可就大不一样了,这是人『性』的问题,是为官一任,造福民众的试金石。因而在这原则『性』的问题上,是必须要予以坚决打击的。
于是叶云璟立刻带着花千变,许佳云2人前往那县衙,直接登门去拜访了县丞鲁世廉。
在进行了一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道德劝说,并且告知他自己是朝廷派来的特使,只要他能够做出正确的判断,好好合作,就可以对他过去的所作所为一概既往不咎,并且还许诺了在扳倒刘为民之后,让他来当这个县的县令,这才使得鲁世廉愿意到庐江府来做证人的。
此外,包括了首富卞掌柜在内的这10多个人,都是无望县的县民,这次也全部都是来此作证的。
刘为民一看到了这些人,心里就开始发颤发『毛』了,顿时觉得自己的好日子要到头了,甚至在这辈子就很有可能葬送掉了。他现在只有把整个的宝都押在那知府陶皋的身上。
对于那陶知府,在平常里,他也时不时地孝敬他,这个时候自然就应该为自己来开脱一下的。因为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个年轻人一定是上面派下来暗访的官员,否则怎么可能坐在主位上呢?
他哭丧着脸对那陶皋说道:“陶大人,下官为官将近24年,一直都是在任劳任怨,勤勤恳恳的做事。每个人在一生当中,总会做几次糊涂的事情。希望陶大人看在下官平时的为人份儿上,赶快替下官求个情吧?”
陶皋只是抬了抬头,又瞄了罗云霄一眼,还是没有说话,随后继续将头低了下来,细细地在打量着自己的一双手,仿佛是在和自己的大姨太,二姨太默默地对视着。
刘为民看到那陶皋并不理会他,这下真的有些急了,于是放大声音说道:“我好不容易搜刮来的这些银子,有一大半都给了你们这些上官们了。可是到了这么关键的时刻,你们却连拉我一下都不肯。你们就不想想,我一旦倒霉了,你们谁能有好日子过啊?这位一定是朝廷派来的上差了,下官要将功补过,下官的手上有许多他人做下不法之事的证据。”
陶皋一下子又抬起头来,这一回儿他说话了:“刘县令,你说话的时候最好要谨慎一些,千万不要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那样的话,那我们以后就谁都没有好日子过了。罗巡抚使,不过话又得说回来了,在当今这个世上,我们这些为官的历任一方,哪一个不会贪墨一些钱财,因为这个东西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员都喜欢的啊!为了能够有向上升迁的空间,谁都会尽可能地捞一些油水和好处,这样才会有向上提升的本钱。这是一个相当合乎情理的事情。罗巡抚使觉得下官说的是否有道理呀?”
罗云霄嘿嘿冷笑了一下:“你所说的这些话当中,只有一句或许还是有些道理的。那就是,一些所谓的上官们都喜欢黄白之物。不仅是上官们喜欢,在这个世上,恐怕还没有人不喜欢金银这两样东西的。本官也是很喜欢的。但是你们可否听过这样的一句话吗?叫着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而你们大肆地盘剥老百姓,贪墨那些为了造福民众朝廷下拨的款项,居然还那么的坦然,那么的心安理得,你们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愧疚吗?就不感觉到自己脸红吗?你们这么做不但毁了你们自己,也毁掉了朝廷在民众心目中的形象,真可谓是害人害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