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墨沉宴这话说的十分果断，斩钉截铁，截断了唐汐的坦白。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也不想知道。
你可以永远保留着你的秘密，不需要告诉我。”
唐汐抬眼看他，豆大的泪珠从眼眶中滚落。
她不明白。
她能看透很多事情，可唯独墨沉宴的态度，她不明白。
这世上多数人都在追求绝对的真相、绝对的真诚，也包括她自己。
她曾经因为墨沉宴的谎言和隐瞒愤怒不已，也会因为墨沉宴背后的恒星基地不愿多往前走一步。
可墨沉宴对她，似乎不需要真相，不需要真诚。
哪怕她在两人之间垒砌高墙，墨沉宴也只需要透过高墙上的缝隙来爱她。
他好像……永远不会拆掉那面对她而言代表安全感的高墙。
墨沉宴抬手，温热的指腹拂去她脸上的泪珠，眼神宠溺。
“哭什么？”
唐汐的眼泪更是止不住：“我不知道……
我觉得这对你不公平，我应该要坦白的……”
她说的并不清晰，可墨沉宴听得懂。
“我是你男朋友，不是你的合作伙伴，我不需要公平，我只需要你平安。
如果你真的觉得我吃了亏，就补给我几次约会好了。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还没有认真的约过一次会。”
“好。”
唐汐一口答应下来。
她看着墨沉宴吃完饭，直到墨沉宴睡着，她才离开。
回到车上，唐汐用那支加密的手机打给了战寒霆。
电话立刻就被接起：“我还以为，黑玫瑰小姐再也不会打来了。”
战寒霆的声音永远冷冽，即便是在电话里都很有压迫感。
唐汐直接道：“我们约定的时间是一个月，今天时间正好。
我担心太早打给你，会暴露你并没有完成约定的窘迫。”
战寒霆听到这句嘲讽，冷笑出声。
“阁下太低估恒星基地的能力了，你要的那对双胞胎，我找到了。”
“地点？”
战寒霆道：“我们当初说好的，不论生死，只要我找到了人，就把药剂给我，是吧？”
唐汐道：“当然。”
“东南域面积最小的岛屿，你知道吗？”
“优宁岛。”
唐汐脱口而出。
“人在岛上？”
“不，在岛下。”
唐汐拧着眉，突然脑中灵光一闪。
“在海里有秘密基地或者通道之类的吗？”
战寒霆轻笑出声：“大概是吧。
有人亲眼看到那两个女人最后出现在优宁岛正东方的废弃港口，此后就消失了。
我的人查到港口附近的海水成分不太正常，有放射性物质和有毒物质，才引起了怀疑。
从港口下潜四百米后，有一处很多年前被大海淹没的陆地，在那里有个隧道。”
“隧道之后呢？”
战寒霆冷笑：“你不会觉得，我会为了两支没见到的药剂，派人潜进未知的海底隧道吧？
你我都是干这行的，应该知道海底四百米建造隧道的意义堪比一座军事堡垒。
如果攻打海底堡垒，要比路上战争投入十倍人力财力不止，不做任何准备误入其中更是必死无疑。
我们的交易内容只是我帮你找到那两个女人的位置，你给我药剂，如果要我帮你把人救出来，就不是你开得起的价钱了。”
唐汐淡淡道：“三天后，我会让你知道药剂的位置。”
战寒霆有些意外唐汐的配合：“就这样？”
“不然呢？”
“你要去闯隧道？为了救那两个女人？很可能是两个尸体？”
唐汐轻笑道：“对你而言，我如果死在海里，应该是个好消息吧？”
战寒霆不置可否。
“我知道你调了不少人到东南域，是为了蹲守我吗？”
唐汐这么直接，战寒霆都有些尴尬了。
“是啊。”
“请你撤走，你蹲不到我的。
如果我死在海底，就再也不会联络你了。”
“你的意思是，如果你活着回来，还会再联系我？”
唐汐笑笑：“会，只要我找到了人，活着回来，我们还会有下一次合作的。
毕竟，恒星基地和我一样，希望FAKE覆灭，不是吗？”
隔着电话，战寒霆似乎能看到女人眼中浓烈的复仇火焰。
她为了报复FAKE，不会放弃任何拉拢伙伴的机会。
只是她不知道，恒星基地也是她仇人中的一个罢了。
想到这里，战寒霆的唇角勾起冷笑。
借刀杀人，再全身而退，未尝不可。
“好，那就祝我们，下次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