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青天白日的说些什么?
枉费他还一大早地找了药膏来,想着昨晚折腾了两个时辰,她那处娇嫩异常,该是磨损破了,这才特意早膳未用便将药巴巴送了来。
看这架势,这女人皮肉厚实得很,哪儿会受伤?
他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谢行之回了承霜苑。
才一进去,便看到露珠哭着扑倒在他脚边:“将军,你怎么才回来啊?我家夫人……要不好了!”
谢行之眉心一凛,撇开露珠疾步冲了进去。
里面三五个太医正在给林语霜看诊。
府医在旁边摇头,束手无策。
林语霜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不省人事。
谢行之扭头看向旁边的露珠,厉声呵斥:“怎么回事?昨夜不是还好好的?”
露珠自然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林语霜吃了春药没能解,气血逆行的事情。
她只好哭着说:“昨晚夫人坚持要等您回来,坐在房间,半夜吹了凉风,早上便不行了。”
好在几个太医行针封穴,将人及时抢救了回来。
谢行之闻言,心疼之余,心头夹杂着一丝不甚明显的疲惫。
他没回来,难道她不知道先睡吗?
非要等他。
她给他下了药,他哪次是早早回来的?
哪次不是在水房折腾到半夜,甚至第二日清早?
她又何苦如此徒劳多等?
太医开了药方让人去抓药,又叮嘱了丫鬟几句,这才离开。
林语霜幽幽转醒,看到旁边的谢行之,眼底瞬间盈满泪水:“谢行之,你昨晚不是答应过我会早点回来吗?”
谢行之知道,每次她如此连名带姓喊他,便是生气了。
他软了语气:“抱歉,是我不对。”
林语霜别开脸,只顾无言流泪:“每次都是这样,谢行之,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谢行之只得坐到床边,伸手去揽她:“自然不是,我……”
林语霜一把将他推开:“别碰我!我还没消气呢!”
谢行之见状,也只得就着她的脾气,退后两步:“霜儿,莫要气坏了身子,昨夜是我不好,不该晚归。”
“日后我有事,你便先歇下,好不好?左右等我不到,没的白熬坏了你的身子,这么一大早兴师动众的你也累,是不是?”
“什么意思?”林语霜瞪着他:“你现在是怪我了?我苦苦等你,你不回来,难道是我活该吗?难道是我想生病吗?是我想一大早兴师动众吗?”
“谢行之,你好没良心的话!”
谢行之软声哄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林语霜冷哼一声,将枕头丢他身上:“滚出去!没跪满两个时辰不许进来!”
从前她都是罚谢行之跪搓衣板的。
近几年她没生育,谢夫人越发不满了,她才将搓衣板撤了,只让他在外面跪着。
谢行之因着昨晚之事,心中有愧,一语不发地抱着枕头跪到外面去。
林语霜坐在床上,又开始期期艾艾地哭了起来。
整个承霜苑都是一片愁云惨淡的。
露珠在房间里,对着林语霜劝来劝去,嘴皮子都快冒火了,林语霜也只是哭。
她今日非要让谢行之知道厉害不可!
每次下药他都逃跑。
昨晚她要不是用系统急救,早死过去了。
最后5点好感度卡了她将近三年,最近随着那个女人进府才终于有了动静。
她真的要被逼疯了!
谢行之在门外跪了将近两个时辰,林语霜也没有要被哄好的意思。
中途谢老将军要走,喊谢行之去送行。
林语霜不肯放人:“谢行之,你要是走了,就别再回来!”
“我才是日后要与你相伴一生的人,你的父母终有一日会老去死去,你怎么能因为父母而撇开我?”
谢行之抿了抿唇。
若是从前,他或许会听话在一直跪在房间门口。
但今日,他莫名起了反骨,起身便离开。
昨夜他的父亲将他拉到书房,千叮万嘱让他处理好后宅的事情。
谢家和林家本就是世交,撇开后宅谢夫人和林语霜之间五年的摩擦,他作为丈夫,理应好好照顾病弱的妻子。
他父亲的意思是,等小锦鲤生下孩子后就将人送走,孩子正好过继给林语霜,又不伤两人和气。
他和林语霜成婚多年,从前她分明还不是现在这样的。
也从来不会让他这么直白地夹在她和他父母之间左右为难。
林语霜盯着他的背影,不可置信地坐起来:“谢行之!”
谢行之没有停留,消失在院子门口。
林语霜气得将旁边的药碗扫到地上。
露珠连忙扑过去:“夫人,您这是何必呢?万一烫着自己……”
“啪”的一声响,林语霜狠狠一巴掌打了过去:“连你这个贱婢也敢对我指手画脚?”
露珠被她眼底的阴郁吓住,捂着脸呆呆的不敢吱声。
*
谢行之到正厅时,厅内只剩下谢夫人和白轻鸿。
谢夫人瞧见他姗姗来迟,不满地轻哼一声,转头拉了白轻鸿的手:“锦鲤啊,咱们走,回去了。”
“有些人啊,有了媳妇是忘了爹娘。”
“可怜他爹啊,难得中秋节回家一趟,也没一起赏月,吃个月饼什么的。”
“今天要走了,也没能等到儿子来送。”
“要不说呢,还是生女儿好,大不了就招个入赘的女婿,完事齐全。”
“生个儿子有什么用啊?又指望不上,除了添堵,什么都不会!”
白轻鸿深以为然地跟着点头:“就是就是!”
谢行之:“……”
他默不作声地跟在两人身后,眼神始终不敢往白轻鸿身上瞟。
昨夜之后,两人之间仿佛多了一层旁人插不进来的无形暧昧和亲密。
这种感觉极难形容。
他没看她,却知道她身上是什么香。
她张嘴说话,他便知道她的口舌中津液是何等甘甜。
她衣裳齐全,他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描补出了衣衫底下纤细的手腕和腰肢是如何袅袅动人。
他的脚步骤然顿住,发现自己竟然青天白日在回味这些,而且他的母亲人还在前面!
他怎么会如此厚颜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