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一个小丫鬟从房里端了出来一盆血水,后面跟着一个五十来岁的妇人,“老夫人,少爷……少夫人晕过去了!”
秦毅看着那血红的水,再听说人晕厥过去了,顿时双眼赤红,再顾不得管秦老夫人,大声吩咐下人道:“端温水过来,给她洗手。从现在开始,你们都听她的吩咐,她说要什么,你们就拿什么来。”
林明珠道:“我还需要换一身衣服,不过我自家有准备,你们给个房间就好。”
她的包袱里自然是没有衣服的,不过空间里有。
秦毅发了火,秦少夫人又情况危急,秦老夫人张了张嘴,到底没再说什么。
林明珠净手在隔壁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后,就快步进了产房。
昏暗的房间里,红木雕花的大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妇人。
妇人双眼紧闭,仿似已经没了声息。
听说林明珠是秦家新请来的大夫,几个产婆都松了一口气。
有个大夫过来,把秦少夫人救活了最好,救不活,也有人跟她们一起承担秦家人的怒火,怎么都比她们独自承担好。
几人皆十分地配合林明珠。
对于林明珠提出要她们洗手,换干净衣服这种奇怪的事情,几人也没有异议,一一遵从。
等见到林明珠往产妇身上扎了几针,就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一套身份奇怪的刀具,直接往产妇肚子上划了一道口子,几人被她的举动吓得眼睛都瞪圆了,却强压着吃惊与恐惧,什么也没说。
只在一旁听从她的吩咐。
林明珠到现代社会做任务的时候,曾在妇产科、外科任职过医生,不知给人开膛破肚过,如今回到古代,拿起手术刀来亦是轻车熟路,很快就将孩子从产妇肚子里取了出来。
但孩子在肚子里闭气太久,脸色已经乌青,只有微弱的气息。
曾产婆从林明珠手里接过孩子,叹气道:“可惜了,这么胖乎乎的一个大小子。也难怪少夫人生不下来,这孩子也太大了。”
旁边一个产婆附和道:“可不是,这孩子少说也有十斤了,这么大,少夫人又生的瘦小,如何生的下来。”
“谁说救不活了?”
虽然知道产妇难产,确实是因为胎儿太大,又胎位不正的关系。但是听着她们这么说,林明珠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
总感觉产妇生死不明,她们就急着开始推卸责任了。
按理说这孩子确实是救不活了的。但想着如果这是自己的孩子,才刚生下来,就要离开这个世界,她就心如刀割。
她将手放进怀里,以衣服作遮掩,把空间里的小半只人参拿了出来,递给其中一个产婆道:“拿出去给主家,让他们拿去熬糖水,半刻钟之内送过来。”
又对曾产婆道:“好好照顾孩子。”说完,林明珠便转头,拿着前些日子自制的羊肠线,给产妇缝起了肚子。
肚子缝合好后,林明珠才取了产妇身上的针。
“啊……”产妇呻吟了一声,缓缓睁开眼,呢喃道:“我的……孩子……”
曾婆子看着床上的产妇突然醒过来,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差点以为见了鬼。
一脸惊诧地看着林明珠。
林明珠这时候却没空注意房间里各人的反应,她安抚产妇道:“你的孩子没事,已经取出来了,是个大胖小子。不过时间紧急,我没有提前准备麻药,随着我银针取下来的时间越长,你肚子的伤口就会越痛,你得忍着,不能乱动。”
产妇没有吃惊林明珠把她肚子划开,才取出孩子的事,她朝着林露出一抹欣慰的笑,虚弱道:“谢谢你……你会有福报的!”
林明珠也对她微笑,“不客气,你先闭着眼睛休息一会吧!”
她已经收到她今日救人的功德了,方才,她明显感觉空间的灵气又浓郁了一点。
秦少夫人皱着眉头,忍着疼痛道:“我想看看孩子……我能看看吗?”
“当然可以。”
林明珠怕她看到孩子的情况过于吃惊,哭起来崩裂伤口,她面带微笑地给她做心理建设:“不过孩子在你肚子里闭气的时间有点长,脸色有点不好。但你放心,孩子很健康,一定会平安长大的。”
“谢……谢……”
林明珠这才把孩子抱过去,放在她枕头边。因为林明珠早已经给她说过孩子的情况,又保证孩子很健康,能平安长大。
出于对林明珠的信服,秦少夫人的情绪倒还算稳定,侧头靠近孩子,暗暗在心里为孩子祈祷。
守在产房外的秦家人,很快也知道了林明珠剖开秦少夫人的肚子,把孩子取出来了的事。
“婉如——”秦毅双眼赤红,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便往房里冲去。
“快拉住少爷!”秦老夫人厉声呵斥着秦家的下人,但却晚了一步,秦毅已先一步冲了进去。
林明珠正收拾她的刀具,就看到门突然一开,秦毅冲了进来。
林明珠怒声呵斥道:“谁准你进来的?没我的允许,你就闯进来,你是嫌产妇死的不够快是不是?”
“什么?没死?”秦毅一眼看见床上的媳妇和孩子头挨着头依靠在一起,媳妇虽然看起来脸色有些不好,但睁着眼睛,明显活得好好的。
他有点懵,结结巴巴道:“不……不是说把我媳妇的肚子划开了吗?”
“对啊!划开了肚子就要死吗?你媳妇肚子里的孩子太大,胎位不正,靠她自己,孩子根本生不下来,只能剖腹。”
林明珠说着,把他推了出去,“要是想见你媳妇,沐浴更衣再过来。”
“好好好!”见人还活着,秦毅这会简直拿林明珠当活神仙,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很快,下人送了熬好的参汤过来。
不过为了怕太多人进来,细菌感染了产妇,下人的参汤只送到门口,由林明珠亲手接过来。
“我来喂少夫人喝。”曾产婆立即伸手道。
林明珠道:“这不是给产妇喝的。”
“啊?”曾产婆以为她熬参汤就是给产妇喝的呢!没想到居然不是,不解道:“那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