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晖还是很清醒的,童试只是一个敲门砖,他不能因为一次得了案首就开始沾沾自喜。
回去的路上看到不少邻居,还有人开玩笑的说道。
“陈童生,这次是案首,以后就是板上钉钉的秀才了,啥时候请咱们吃席热闹热闹。”
陈晖谦虚的说道。
“各位客气了,陈某搬来后,承蒙大家的照顾,不过是一次考试,当不得大家如此抬爱,陈某还需要学习的地方有很多,夫子时常教导陈某,切莫骄傲,陈某常记于心,未曾忘怀。”
读书人说起话来就是这么文绉绉的,好多人都不知道陈晖在说什么,但就是感觉陈晖在说这话的时候,身后都带着不一样的背景。
“好好好,陈童生竟然有如此觉悟,当真让人欣慰。”
陈晖听到身后的声音,回头一看,竟然是王县令,跟着王县令旁边的人也让陈晖有些意外,竟然是王员外,这俩人一起来,凭借多年的直觉,陈晖只是觉得,没有好事。
将人请进来,只留下了陈夏,其他人全都避开了。
“陈童生的福气还在后面,本官就祝陈童生能够旗开得胜。”
“多谢王县令。”
王员外的色眼时常盯着陈夏看,要不是怕人发现,他蠢蠢欲动的身体和双手早就按捺不住了。
王县令发现了王员外的反常,同为男子,自然也是知道了怎么回事。
轻咳半晌,希望王员外能注意一点。
可惜,王员外愣是没有注意到王县令的提醒。
“王员外一直在看小女,是陈某的女儿有何不妥么?”
王员外就算在傻缺和色虫上脑,也不好意思直接说,‘我看中了你女儿,想纳她为妾’。
尴尬的笑道。
“无事无事,就是觉得陈童生好福气,竟生了个颜色如此好的女儿。”
陈晖一点也不谦虚,反而高调的回答。
“确实,陈某而已是这么觉得。”
王县令就怕王员外脑袋一昏,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他们今日来是来拉拢人的,不是来惹麻烦的。
“陈童生,这是官府的奖银,希望你能再接再厉。”
“陈某定当竭尽全力,还请王县令放心。”
王县令:说话滴水不漏,又没有一点讨好的意思,这让他还说什么。
“这次重新出题,本官还以为会对很多学子产生影响,万没想到陈童生竟然能够在众多学子中脱颖而出,这也说明陈童生确实出色,当是这届学子的楷模。”
“不敢不敢,都是侥幸。”
话题又被聊死了,王县令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王员外还是不死心,直勾勾的看着陈夏。
“陈姑娘尚未婚配?”
陈夏心中将他姓王的祖宗十八辈都骂了一遍,脸上却看不出来。
“是,小女尚未婚配,陈某也想将女儿多留一段时日,更重要的是,待陈某能够考取功名后,也能给家中的女儿们找个好女婿。”
王员外思考半天,陈夏样貌好看,出水芙蓉之姿,要是便宜了别的男子,王员外只要一想到就心痛不已。
“我家中有一儿,和陈夏姑娘十分相配,不知?”
陈夏:这老东西好不知羞,谁不知道他那个儿子的性子和他相比,简直是有过之无不及,还好意思说出来?真当别人都是傻子不成?
“陈夏无心儿女情长,若为遇到心仪之人,自愿出家了断红尘事。”
“女子有个性是好事情,但婚姻大事,本应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陈姑娘还是休得造次。”
陈晖也沉着脸,合着这俩人是冲着他闺女来的,那还了得?
“王员外此言差矣,陈某对女儿甚是疼爱,既然她有这个想法,别说出家了,做什么都行。”
“你们...”
王县令眼疾手快的拉住王员外,害怕他说出什么不好的话,直接将人带了出去。
出门后,王员外还有些埋怨的看着王县令。
“你刚才为何不让我继续说下去了?没准我再说说,陈晖就会松口了呢。”
王县令:...难道他没看到陈家父女都要动手揍人了么?他想死,能不能别拉上自己。
“下次你自己来说吧,于我无关。”
人走远了,陈家的人也都出来了。
陈晖生气的说道。
“放心,等去了府城,咱们就远离这些糟心的事情了。”
陈夏可不这么乐观,突然想起前世的一句歌词,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这王员外蠢蠢欲动的心,怕是不会就这么停下来。
“爹你放心,我回头给他找点事情忙,让他没有时间惦记我就好了。”
陈晖和陈夏不愧是父女,两个人用多年的默契相视一笑。
“既然这样,我也回头再给他找点事情做。”
尽管拒绝了外面的流水席,但是家里人还是要好好庆祝一下。
连着三天,顿顿都是好的,陈晖出门的时候还被张勋调侃。
“感觉肚子又大了一圈,看来陈兄最近的伙食有些好。”
陈晖故作为难,但说出来的话却很嘚瑟。
无奈的摆了摆手。
“我这也是没有办法,谁让我家闺女的手艺好呢,尤其看我连日读书,着实是有些辛苦,家中的汤汤水水就没有断过,十分大补。”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这是炫耀?有本事,这样的话你到夫子面前再说一次?”
陈晖自然是不敢说,韩夫子对陈晖的功课十分严格,也经历过考试的严苛,知晓没有一个好的身体是不行的。
平日对陈晖和张勋也是耳提命面。
陈晖没想到在学堂外面竟然看到了一个让他有些意外的人。
当他走进的时候,酒气熏天,对面的人双眼通红,胡茬都冒出来了,原来这人可是最看重徒有虚表的外貌,如今却如此不在意形象。
“你来找我?”
“陈晖,当日之事是不是你做的?”
陈晖一看陈仕那怨恨的眼神,就能猜到他说的是什么,甚至觉得陈仕的问题有些可笑。
“你来找我就是要说这事?”
“你少装蒜,要不是你,我也能考上童生,你为何要去将事情捅出去。如今我已经落到家破人亡的境地,你是不是满意了?”
“你出来的银子还是我拿的,我要是看不顺眼,你觉得我会拿这银子么?少在这没事找事。”
陈晖懒得理陈仕,也没有过问他喝酒的一直是哪里来的,转身就离开了,可没过几天,听到一个让他,甚至是全家都匪夷所思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