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婆子没想到会有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这么一天。
陈夏的话很直白,就算是过继陈家的任何一个人都行,就是不能是陈耀祖。
她就是单纯的膈应陈仕这个人,活着的时候没做什么好事情,死了竟然还阴魂不散。
陈老头压住还想要继续说什么的陈婆子,转而问起了其他的事情。
“老大一家在县城离的近,多少也能帮助一些,你不用担心家里面。”
陈晖眼神复杂的看着陈老头,一年多不见,他老了很多,比之前在县城见面的时候背更弯了,皮肤也黑了很多,脸上的我皱褶,老年斑也多出来不少。
平心而论,陈老头和陈婆子确实偏心,但是陈老头相比较陈婆子的过分还算是要好一点,在陈婆子欺压过重的时候,会去制止,但更多的时候也是没有办法。
其实这是这个朝代的普遍现象,大家都是这样,举全家之力去供养一个孩子去读书。
只不过陈晖付出的更多,他不是一个人在为陈家供养陈仕,而是让妻女全都付出。
原身都没有怨言,陈晖来了之后倒是心疼了一番这个傻傻的汉子,却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这个是他自己的选择。
没有陈婆子说这些影响心情的话,一起吃个饭还很愉快。
大伯母一家也从县城赶回来了,看到陈晖一家人,尤其是陈夏,大伯母激动的直接握住了她的手。
“大伯母?”
陈夏不解的看着大伯母这波操作,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牛家的包子摊位已经不做了,现在县城咱们一家独大,生意好的不像话,我本来想着扩大规模的,但是上次你说的也对,身体擦是本钱,可不能累个好歹。”
陈大柱在一旁撇了撇嘴,直接拆台。
“那我说请个人,你还不乐意呢,要不是上次都已经累病了,估计你还要继续呢。”
“你少说废话,没看到我跟大侄女说话呢啊,哪都有你。”
大伯母现在看到陈夏那叫一个亲切啊,别的不说,陈夏的手艺是真不错,不然陈小兰学到个皮毛就能挣大钱呢!
陈大柱被瞪了一眼,瞬间老实了不少,他现在也不跟着出去干零活了,就跟着大伯母一起做包子,用上半年挣的银子,俩人还在县城盘了一个小铺子,地方不大,但是卖包子这样的早餐还刚刚好。
住的地方本来想继续租的,但是大伯母一算账,租宅子是给人家银子,这太不划算了,还不如自己买个宅子呢,但是手头的银子不够,还跟陈三柱借的。
大伯母憋了老长时间了,终于能看到陈夏,立马打开了闸门。
“陈小兰的娘家找过去了,两家就打起来了,反正也是两败俱伤,咱们县城也是小,名声一传出去,就没有人买她家的包子了,加上有不少人替咱们宣传,还是府城过来的,客人就是一大波一大波的来。”
说到激情处,大伯母还提起了吴春城。
陈夏的记性也是不好,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吴春城是谁,这人很久没有听过,还真没有太注意。
“吴春城让那个小寡妇吃的死死的,别说想继续科考了,就是出个门都要被盯着,他家的那个老虔婆也不在了,就是可怜秀儿生的那个闺女了,被磋磨的不像样子,可吴家不做人,可怜见的,小小的孩子,就遭了大罪。”
大伯母说这话也没有别的意思,她闺女人都没了,现在也不争那些没用的了,她就是感慨一下、
陈夏也不是很在意,好给她出主意。
“那寡妇想要留下孩子也无非打算卖个好价格,大伯母你现在左右也不差银子了,只要差不多的,就把孩子还回来好了,省的孩子跟着吴家遭罪,以后说不准还会被卖成妾室呢!”
陈夏一说,大伯母还真觉得是这么回事,要不是陈夏拉住她,她恨不得现在就去。
“难为你不计前嫌,我,大伯母年长你这么多岁,想事情看问题还没有你看的明白,不过你也要有心里准备我估计牛家的人可能会来找人,毕竟你现在这样是断了人家的生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好不容易有好日子了,你上次这一下可直接就断了人家的生路。”
陈夏淡雅的笑了笑,丝毫不将牛家人当回事。
还真就像是大伯母说的那样儿,都是一个村子的,牛家人自然也听到了风声,要是原来早就跟上去庆贺了,如今却是真的没脸。
一家人在院子里愁眉苦脸。
牛天赐啐了一口黄痰。
“要我说,这事情就是大哥一家不太讲究,明明被陈夏这么重用,帮咱们说说话怎么了?不然也不至于现在这样,如今家里面没有收入了,难道他们就满意了?要我说,大哥那人老实,肯定是大嫂故意使坏,跟咱们分家,就是不想让我过好日子。”
陈小兰觉得她男人说的太有道理了,好不容易能在娘家长了脸,没想到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说来说去,都怪陈夏那个贱人,又没跟她抢生意,有必要这么赶尽杀绝么?
“爹娘,你们是长辈,又和陈叔伯交好,如今他又中状元,以后要去京城当大官,自然不会在意这等小事,只要好好说说,咱们家的好日子就来了。”
牛婶子也看向牛叔,牛叔抽着烟卷,这还是陈晖给他的,尽管陈夏和陈小兰之间发生了龌龊,但陈晖待他并没有任何变化。
牛叔在心里感叹,这小子是个感恩的人,还记挂着当年那十两银子的恩情。
不满的看向陈小兰。
“你少作妖,当初的事情本就是你做的不厚道,我的脸面早就被你们丢尽了,还有什么脸面可言,人家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你们也别造次,不然老子是不会给你们求情的。”
警告一番蠢蠢欲动的三个人,准备去看看陈晖,没想到他竟然能有一个状元兄弟,脚步瞬间轻快起来。
愁眉苦脸的三人互相对视,陈小兰的脸色十分难看,牛叔虽然没明说,但就是在隐晦的警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