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夏一家在村里将长辈都走访了一圈,开宗祠祭祖,又将陈晖的名字记在族谱上,只要陈家还有一人生还,势必会保住族谱。
回到府城,大家没有别的想法,先吃顿好的,火锅绝对跑不了。
一家人一边吃着火锅,一边在商议陈春成亲的事情。
尽管王夫人不同意,架不住老王大夫已经定下来这事情了,王大人也同意了,王夫人一个人反对也没用,只能将怨气憋在心里,试图做着最后的挣扎。
“老爷,成儿怎么说也是咱们的长子,在老爷子身边尽孝是应当的,但是怎么能娶一个乡野女子,如此粗鲁不堪,又怎堪我王家长媳?”
王大人如今在户部做事,并没有继承王家的志向,继续当御医,他没这天分,倒是他二弟在这方面颇有天赋
习医十分辛苦,长子愿意在父亲身边尽孝,王大人深感欣慰,至于王夫人所说的乡野女子,王大人却不这么认为,父亲眼光毒辣,看中之人必定有其过人之处,怎么可能会是粗鲁不堪的人?
发妻的想法他也能理解,长子一直是她的希望,何况王家虽然不用提携,可发妻的娘家却没有一个争气的,发妻也想让王禹成回到京城,娶一门高户女,到时都能有些好处。
“此事我已经同意了,成儿的婚事自然有父亲做主,你不愿意看到,他们也不一定会回来。”
王夫人自然是听懂了自家夫君的意思,眼不见心不烦,左右人家在府城,我就不要找这么多的事情了。
可她却不甘心,姜阁老家的孙女她中意,雅蓉郡主她也觉得好,明明有机会能娶到一个更好的妻子,又何必要去一个小门小户?
“老爷,姜阁老家大房的孙女还未婚假,和咱们成儿是个相配的,你难道不觉得这是一个好姻缘么?”
王大人王鸿宣这才好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发妻朱芝兰。
“姜阁老家大房的孙女?你可真敢想,那是当今给七皇子定下来的皇子妃,你抢人都抢到皇家了,夫人可当真是能耐了。”
朱芝兰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她这不是不知道内幕嘛,不然肯定不会这么说的,真是太丢人了,可她还是不甘心,换任何一个人应该都很不错。
“那雅蓉郡主呢?这个我可是见过的,性子安稳,容貌上乘,绝对适合咱们成儿。”
“雅蓉郡主?文家太乱了,虽然是异姓王,但是文家不符合清贵的选择,文家也只会选择世家或者其他皇子,这些你就不要再想了,你想攀高枝,也要看别人是不是傻子,何况王家一向不娶高门妇,情投意合则好。”
朱芝兰被王鸿宣说的有些不开心了,一个两个看好的都是被定下来人家的,高门的不行,低户的也行啊。
“不行你在你户部找一个呗,怎么说也比父亲看的那个强。”
王鸿宣也不知道为何妻子会有这么大的意见,但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就是不情愿。
“芝兰,你我夫妻多年,你不会这么反驳父亲,不如你说说为何不喜欢陈春?”
朱兰芝沉浸在夫君的温柔小意之中,没犹豫就把在金陵府城发生的弯弯绕绕说了一通,语气十分的不忿。
王鸿宣一阵无语,这些年他忙于朝中之事,对发妻的关注并不多,也不知道啊从什么时候开始,当年那个天真烂漫的姑娘,已经变成开口就是我怨天尤人的妇人。
“糊涂,你还看不上陈家?你知道陈晖乃金科状元么?你又知道他的老师是谁么?是当今的老师季老爷子,陈晖是他的收官弟子,你又可知道,圣上单独面见过陈晖?圣上师弟的大女儿,你说配不上你儿子?英雄不问出处的道理你难道不懂么?成儿如今没有一官半职,就是个白身,不是本官自己贬低儿子,他除了有我这个当官的爹,还有什么?”
朱兰芝我都已经傻眼了,她怎么也没想到陈家竟然能有这能耐,要是早知道,她也不会将人得罪的这么惨。
一脸哭笑不得,还想着继续挣扎一下。
“师弟什么的,听着确实挺厉害,但是又不是没有状元,也没见过哪个状元能发展的多好,当个多大的官,大不了就去当个县令。”
王鸿宣已经不想和这个无知妇人讲话了,心累的很,偏偏这人还能一直气自己。
既然讲不通,那就不讲了,反正偏见这个东西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更不是他一句两句能说明白的。
“那你就自己折腾吧,你要是能把婚事拆黄了,我也不管。”
得了话,朱兰芝觉得她又可以昨作天作地了。
——
“娘,咱们看来要多准备点嫁妆了,我看姐姐都有些着急了呢!”
陈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热热闹闹的讨论着陈春和王禹成的婚事。
陈春用公筷夹起一块羊肉放到陈夏的碗中,白了她一眼,语气略带娇嗔。
“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吃东西自然是堵不住的,我们几个要的是姐夫的红包。”
一听到有红包,埋头苦吃的陈秋立马抬头。
“啥?有红包?大姐,你快点让王大哥来娶你回家吧,咱们最近正在管控我花银子,我同窗的学子她们都去买了好看的游记,只有我没买。”
陈秋说的可怜巴巴,眨着眼睛,噘着嘴巴,小脸白白嫩嫩,嘴里面还在吃东西,咀嚼的样子像是一只小松鼠。
陈春不了解,但是她可清楚的很。
陈夏毫不留情的拆穿陈秋心里面的小九九。
“大姐,你少听她忽悠你,这小丫头片子鬼着呢,那可不是游记,就是话本子,都是什么情情爱爱的,不是什么东西,咱娘发现之后,就严禁她手里面有余钱了。”
“二姐。”
陈秋知道大姐好糊弄点,但是玩完没想到拆台的在这儿等她呢!
“叫啥都没用,以后我会跟大姐说,你需要什么直接来找我,省的你糊弄人。”
陈秋仰头,无语望天,终究还是错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