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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昆阳警局,尸检中心。
“老高真的上年纪了,盯不住了,”郭凤展法医端着一盒泡好的方便面,对赵玉说道,“我让他先回去休息了!”
“你……”赵玉皱眉问道,“你怎么这么喜欢从验尸房吃泡面呢?”
“呵呵,你可不是第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郭凤展微微一笑,“只不过是年轻时候养成的习惯而已!
“那个时候,趴在验尸房一干就是好几天,有的尸体腐烂得厉害,不等人的!
“所以只能将就着对付几口,可没想到,久而久之,离开验尸房居然没有胃口了,只有在这里吃东西,才感觉能吃饱!”
“变态!”因为已经熟络,赵玉开了句玩笑,然后说道,“这么晚喊我过来,肯定有好消息告诉我吧?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今天收来了直播案第二个被害人,”郭凤展言道,“我知道,直播杀人案才是你们的重中之重,所以白天没敢打扰你!
“不过嘛,我认为,冰冻女尸案最好也别拖太久。
“今天死者的丈夫和孩子又来了,说希望咱们能尽快破案,好把遗体领回去,给死者举办葬礼。
“还有,死者那边还有亲人,也吵着要来警局……
“当然,现在已经证实,尸体曾经被冷冻了很长时间,对于尸体的完好保存,我们还存在着很多技术缺陷,不能存放太久的……”
“我知道,我知道,”赵玉说道,“我们一直在查着,我已经让省厅成立专案组了,没有放在一边不管!”
“说实话……”郭凤展怅然说道,“我干了一辈子尸检工作,还真是头一次遇到这么蹊跷的尸体,我也非常好奇,这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有人要把冰冻的尸体抛进江里……
“真的有……”郭法医问道,“那种带冷库的货船吗?要知道,尸体冰冻了30多年,靖江上面,恐怕没有岁数这么大的船了吧?”
“我之前想过这个问题,但是,船是可以换的啊!”赵玉说道,“当船旧的不能再用了,凶手完可以整一条新船,只是把冰冻的尸体转移一下,不就可以继续了吗?”
“哦……”郭凤展点头,“还真是,脑子锈到了真是……”
“只不过……啧啧……”赵玉咂嘴说道,“这几天我们打听了一下专业人士,他们说,靖江里根本就没有带冷库的船啊!”
“哦?是吗?”郭凤展意外,“没有吗?”
“当然了,”赵玉说道,“现在高速公路这么发达,生鲜市场讲求效率,远的飞机,近的汽车,很少有人用船了!
“现在江里还在使用的船只,基本都是运送砂石料的,只有砂石料走水路不着急,还能节约成本!”
“不对吧?”郭凤展又问,“捕捞业呢?捕捞船在江里捕鱼,船上顺便装个冷库,很自然吧?”
“不!”赵玉说道,“现在的捕鱼业和以前不一样了,靖江的管制非常严格,不是想捕鱼就能捕的,一般只有具有合格资质的渔业公司才能进行捕捞,公司同样有着严格的把控和检查制度,别说没有冷库,就是有,也早就被人发现了……”
“哦,也是……”郭凤展说道,“冷冻了苏若华的这个人,应该拥有私人冷库才对,这么说……更难了吗?”
“嗯,”赵玉想起什么,反问道,“你是不是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哦……哦哦……”郭凤展这才从猜测中回过神来,当即将一份报告递给赵玉,说道,“这是尸检报告,目前只能研究到这一步了,详细信息还得等待进一步的化验!”
“好的,”赵玉打开看了一眼,却一眼就看到了重要信息,急忙问道,“这么说……找到死因了?”
“对,心泵处的血液有滞结,血清酶异常,还有一些细微特征,都和心源性休克附和!”郭法医回答。
“但是,休克并不致死啊!”赵玉看了看报告,又看了看郭法医,问道,“这么说,等于还是冻死的了?”
“对,这是我们能够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了,”郭法医介绍道,“心源性休克分好几种,有时候会出现气闭现象,甚至是心脏骤停……”
“我靠!”赵玉蓦地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你不会是想告诉我,苏若华的死,是一场意外吧?”
“只是……这种可能性很大!”郭凤展分析道,“34年前,有个人或许是想要对苏若华不利,可没想到,苏若华因为情绪激动诱发了心源性休克!所以……”
“所以,”赵玉接茬说道,“凶手以为她已经死了,所以就把她冷冻了起来?而他不知道,冷冻的时候,其实苏若华还活着!?
“开玩乐吗?”赵玉瞪大眼睛,“这剧本都能得奥斯卡了吧?哦不,可以得最佳狗血奥斯卡奖,老郭郭啊,有这么巧的事吗?”
“叫我老郭,不要乱给我起外号!”郭凤展正色说道,“我们的任务,只是说明死者死亡原因,具体的案情调查,还得你们说了算!
“这只不过,是我们能够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郭凤展补充道,“要不然,尸体没有任何被人为昏迷的痕迹,当她被冷冻的时候,是不可能不做挣扎状的!”
“好吧!”赵玉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凶手原本的意图,或许并不是冲着杀死苏若华去的……”
“但是,”郭凤展说道,“肯定是图谋不轨,要不然,在苏若华休克之后,他至少应该把人送到医院,而不是把人冻起来!”
“是啊!”赵玉叹道,“不但把人冻了起来,而且还冻了34年,要是这样看的话,凶手对于苏若华,肯定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吧?”
“尸体你也看到了,”郭凤展说道,“人被冰冻了34年,却依然有着难以抗拒的魅力,由此可见,当年的苏若华得有多么漂亮!?”
“嗯……”赵玉闭上眼睛深思道,“凶手之所以把她冰冻起来,是不是,想要每天都能看见苏若华?
“如果那样的话,那可就不是一般的痴迷了啊!
“看来……很有可能,是熟人作案啊!”赵玉说道,“回头,还得找找苏若华的丈夫,以及所有认识苏若华的人聊聊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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