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浸在发展边辽喜滋滋的畅享中。
刚跨过大门,便见到巧儿远远地跑过来,“将军!您先带着公主去别处避一避吧!宫里来人了,特别强硬蛮横!说是……说是要抓公主去宫中问话!”
巧儿吓得一张黝黑的小脸都变得煞白!
她就不明白了,将军和公主不是就在王宫之中吗?为何那些人要缉拿公主?
她与叶大娘交换了眼色,趁着叶大娘在与那些人周旋的时候,从公主上次逃跑的那个狗洞……
啊不,狼洞中偷偷溜了出来。
特意在这大门口守着……
“避?”耶律烈笑出了声,“暖暖你怕吗?”
“怕?”云初暖也笑了,“怕我就不会在王宫中搞事情了。走吧,我倒要看看谁要抓我去问话。”
她仰起明媚的小脸,“夫君,若是人家应付不来,就靠你了哦!不过,我先打头阵,你没意见吧?”
两人的眼中皆没有任何畏惧之色。
耶律烈握紧她的小手,“夫人尽管装个比,为夫在你身后呢。”
巧儿:“……”
她瞧着那相携而去,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
只觉得一脸懵逼!
敢情,害怕的只有她自己啊?
好家伙,她要去看热闹了!宫里那些狗仗人势的家伙,还打了她一巴掌!
得趁机打回来才是!
很快,两人便到了主院儿。
巧儿一点都没有夸张,院里院外已经被宫中的侍卫团团包围。
他们以为人家夫妻俩是趁机躲回将军府了,却不知道人家刚逛完一圈。
“哟,将军可是让杂家好等啊!”
一见到两人出现,那令人讨厌的尖细声音,便从房间里响起。
他手中拿着拂尘,缓步走出来时,悠哉地搭在另一侧的臂弯之中。
云初暖顿时就感觉生理不适了。
不是她不喜欢蛮子将军的‘巧手设计’,只是她的家脏了,必须要重新布置一番才是。
耶律烈没有搭理他,一双鹰隼般的眸子,在院子里打量一圈。
发现都是王后宫中的人,他莫名松了一口气。
在他的内心里,那个人不止是他的父亲,也是他要效忠的君主。
他这小半生,为了边辽抛头颅洒热血,从未有过半分忤逆的心思。
今日,那个永远像一座大山般矗立在他在心中的人,已经在一点一滴崩塌了。
倘若他不明是非,今夜之事将一切罪责推到他的小娇娇身上,那他将会崩塌的彻底,再无半点留恋。
还好,不是。
耶律烈附在小娇娇的耳边轻声道:“王后的人。”
云初暖偏头看了他一眼,心里微叹。
这个傻子,对他那位大王父亲,到底还抱有多大的幻想?
没有他的默许,那位王后怎么敢这样大张旗鼓地闯进将军府?
难怪准婆婆会那样再三交待,她就是太清楚自己的儿子有多愚忠愚孝了。
只是……
也正是这个傻乎乎的他,才让她更为沉迷,不是吗?
她会好好护着他的。
从今以后,不会再有任何人欺他辱他!
“这位公公,是王后宫里的吧?本公主记得,她似乎毁了脸,你这做奴才的不去寻医问药,来我将军府,怕是找错了地方?”
人家还没进入主题,这小公主便是夹枪带棍,主动攻击起来。
老太监那原本倨傲的神色,立刻就变了,“你、你、你大胆!王后娘娘的……”
“你又不是这会儿才知道本公主大胆。”小公主唇角微勾,挑着那双不再温和,凌厉十足的凤眸,冷声道:“本公主实在不愿与畜生多费口舌,今日乏了,要早些休息。若无事,便从这里滚出去,莫要脏了我将军府的地盘。”
她的声音,依旧是那样甜,那是属于小公主特有的嗓音。
只是不再软糯,凌厉的仿佛这寒夜里的冷风,刺人骨髓。
老太监被她气得倒吸一口气,怒斥道:“杂家在宫中侍候了足有四十年,便是王子殿下见到杂家也要恭恭敬敬的,还从未见过你这种目中无人的小畜生!来人……”
‘啪——’
那句小畜生刚刚落下,还不等老太监唤人,他便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嘴里一咕噜,竟然混着鲜血,吐出一颗牙齿!
而他面前的女子,那锋刃的眸子,似是杀人不见血的刀,“小畜生?那本公主的父皇,是什么?边辽与大夏的和平盟约才不出两月,你便敢当着本公主的面辱骂我大夏君主?
来人!将这老畜生拖下去,杖责二十棍!
若是撑不住死了,便让他的主子亲自来抓本公主去问罪!”
将军府中,暗卫早就在各个角落伺机伏动了。
将军保家卫国的时候,这些狗眼看人低的阉人,指不定舔着脸跪在哪个养尊处优的主子面前当狗!
凭什么将军才从边塞回到家中休息月余,这些狗东西就上门咬人?!
原本还有人觉得那大夏公主软绵绵的没有任何用处,这一巴掌,便是打到了每个将士的心里去。
等将军大手一挥,原本被宫中侍卫包围的主院,立刻又被一群征战沙场的将士们包围!
老太监瞬间就慌了,嘴里含着血,说话都含糊不清,“你们这是要造反呐!来人呐!来人呐!快快保护杂家!”
有宫中侍卫听到这句话,立刻就要上前。
谁知,被那双哪怕在黑夜中,都异常锋利的鹰眸一瞥,立刻就腿软了。
他们只在宫中保护王室的安全,完全没有沾染过血腥。
可那位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不同,他铁骨铮铮,杀伐野性!此时气场全开,便连那唇角勾起的弧度,都是镌刻到骨子里的弑血屠戮!
所有人的脚步,倏然顿住。
手里拿着刀剑,就好像玩具摆设一样,迟迟都不敢上前。
但这其中,不乏有王后的忠犬。
硬着头皮上前,却被那高壮如小山一般的男人,当场将手中的刀夺下。
他那双浸过无数鲜血的大手,像是铁刃一般,只微微用力,便将那刀扳成两半,随后往那傻了眼的人,脸上一丢。
锋利的刀尖顺着他的鼻子滑下去,差一点将整张脸划成两半。
男人却是迈着悠哉悠哉地步子,在侍卫们面前绕了一圈,“你们的领卫,是那诘则?”
“回、回将军,是的!”
有人不怕死,便有人怕死。
他这问话一出,争先恐后地回答。
“让他速速滚过来见老子!”
话音落下,有人掉头就跑,像是得了什么圣旨一般。
“公主小心!!!”
耶律烈的一个转身,便让老太监觉得自己得了机会。
都已经到了这种情形,他若是不挟制个保命的玩意儿,这条命今夜就要丢在将军府了!
他是太久没有与那杂种正面交锋过,压根不知道他如今已经成长到了这种地步!
以为打着王后的名号,带着宫中的侍卫,便能在将军府横行霸道。
是他失策了!
他见那娇娇软软的小公主一看就是好拿捏的样子,那杂种又如此在意她,便生了挟制之心。
可老太监万万没想到,这看起来软糯糯的小姑娘,会有如此大的力气!
在他臂弯刚刚钳制住她的那一刻,他的手腕被那软软的小手牢牢扣住。
随后反手一拧,她发了狠,用力一拽,将他那只手臂直接拧断!
“啊——”
本就尖利的声音,响彻在将军府内,比杀了猪的叫声还难听。
云初暖一手抓着他断掉的手臂,匪气十足地一脚踩着他的背,强迫他跪在地上,“耍阴招?嗯?”
她抬眼,望向满眼惶恐,迈着大步走过来的男人,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随后视线一一扫过宫中的那些侍卫,“这老畜生要暗杀本公主,你们可是看清楚了?”
众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谁先回答的,接下来便是统一的回答,“是……俺看见了!是苏公公先动的手!”
“苏公公要杀将军夫人……不!大夏公主!”
“很好。”云初暖微微一笑,“本公主原是想治你个无礼之罪,你偏偏上赶着找死!”
她送开手,在他哀嚎之时,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拖下去!杖、毙!”
无人知道,云初暖那铿锵有力的声音下,一双手颤抖成了什么样子。
她要杀人了。
第一次,真真正正地杀一个人。
她知道生命有多宝贵,也知道他此番前来受了他人指使。
只是,今日但凡她心软半分,这老太监他日必将百倍千倍地报复回来!
他是宫里的老人,还是王后身边最得力的宫人,那位大王的心思她此番一去还没有彻底摸清,若这阉人在宫中兴风作浪,只会将事态越演越烈。
更何况,这狗东西曾经那样欺辱过她的夫君!
便是连准婆婆那个惨死的女儿,都有他一份功劳……
杀了,便杀了!
死不足惜!
杖毙两字一出。
老太监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惊恐地瞪着那面容此刻在他看来如毒蛇一般的少女,“你敢!杂家可是宫中地副总管!杂家……唔!”
他话未说完,云初暖的眼睛,被一双大手捂住了。
她只觉得脸上有些温热的液体,烫得她整个人都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