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他怎么了?”我心顿时就是一紧,一把揪住玉风的衣领,又急又怒。
玉风也是急出了一头汗,‘啪’的一声往桌上拍出一张纸来,示意我自己看。
我满心疑惑的看去,一眼就认出了是梁琛的笔记:
郑洵小子,还有那个胖墩小道,我自己的仇还得自己去报,不能把你们也牵扯进来。那毕竟是一条人命,阳世的警察和阴间的言祭门如果追查的话,我肯定逃不了。
你们对我都很好,我不想连累你们,所以千万不要来找我。对了,胖墩小道啊,昨天夜里不好意思啊,为了找出田柱山的具体位置,我偷偷潜入到了你的意识里。
最后再说一句,如果明天中午的时候我还没有回来,那你们也就不用等我了,直接回去吧。
谢谢了!
…………
“我草!你怎么不拦着他啊!”看完了梁琛的留言,我急得直接就蹦了起来。
要知道,鬼杀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啊,要是被阴间的言祭门逮住了,那可不仅仅是烟消云散那么简单。
言祭门就相当于阴间的警局,虽然出了辛立军这么个败类,但不管怎么样人家都是管这个的,真被捕了,那梁琛可就完了啊。
“哎,我倒是也想拦啊。”玉风懊恼的抓着头发蹲在地上,声音中都带了一丝哭腔:“那小人妖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我下了降,我全身都动弹不了,连嘴都麻的话说不出话来。刚才降头自动解了,我这才恢复了正常。”
他这么一说,我总算明白了刚一进来时候,玉风怎么干张嘴不出声,原来是这么回事。
“那你刚才说田柱山死了,但又不是小胖鬼干的,是怎么个情况?”我继续问道。
玉风愁眉苦脸的道:“我刚一恢复自由就起了一卦,发现田柱山今天一大早就嗝屁了,而那个时间段,小人妖刚刚从酒店离开啊。”
“既然田柱山都已经死了,那梁琛为什么现在还没回来?”我猛地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玉风拍着额头苦着一张脸道:“所以我说他肯定出事了啊。”
我脱口而出道:“他被言祭门抓走了么?”
玉风却摇摇头道:“没有,我联系了阴间那边,言祭门今天还没抓一个鬼呢。”
“那小胖鬼哪去了?”我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理了下思绪后冲着玉风道:“丫的,出去找找吧,先去田柱山那里看看,他的地址呢?”
玉风点了根烟答道:“盆村。”
我没敢再犹豫,收拾起东西拉着玉风就离开了酒店。
我俩都是第一次来四川,所以完全不认识路,打车、地铁、问路,好不容易找到了盆村,天都已经黑了。
“前辈,田柱山会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么?”我看着眼前的一幕,不自觉的吞了口唾沫。
这里已经都不能算偏僻了,简直几乎完全快与世隔绝了啊,要不是靠着到处问人,再加上玉风的推演,我俩还真不可能找到这里。
盆村,村如其名,整个村子就像一个盆一样,被四座山围在一个坑里,不过幸好山不是很高,所以才没有真的将这里完全隔绝。
虽然这里与外界还有联系,但是进出村子必须得徒步或者坐着牛车走山上的小路,因为四周都是山,所以根本没法修路。
玉风站在半山腰的小路边上,俯身朝下看了看,冲我招手道:“我觉得没来错地方,你看那儿。”
我走过去顺着他指的方向朝下看去,只见黑漆漆的村子边上,亮着点点白光,再仔细一看,那白光竟然好像是几盏白灯笼。
“那是田柱山的家么?”我疑惑道。
如果我们没找错地方,而玉风推算也对的话,整个村子唯一办白事的人家,应该就是田柱山家了。
玉风点了根烟,缓缓道:“下去问问不就知道了么。”
天已经黑了,路上自然也不可能有牛车,我俩只好沿着山路一步步的走下去。
可是山上山下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在山上还能看到村子的全貌,当我们一下来,错综复杂的各种小道小巷一下子就把我们给搞晕了。
刚好看到前边有个村民朝我们这个方向走来,我连忙迎了上去准备问问路。
可是当我越来越接近他时,忽然觉得眼前的人有点眼熟,但天色太暗,根本看不清。
“诶呦,这不是昨天辣个小英雄嘛。”对方忽然抬起头,冲我咧嘴笑道。
我也是不禁一怔,随即认出他来,这不正是昨晚那个被偷了手机的中年大叔嘛。
“嘿,大哥,这么有缘啊,在这还能碰到你。”我笑着伸过手去,打了声招呼。
“可不似嘛,还真似有缘嘞。哦,对喽,我叫田汉文。我看你们也不像似本地嘞,这大晚上的来这做啥子啊?”
我和玉风对视了一眼,直接了当的问道:“田大哥,其实也没啥,我们就是来找个朋友,他叫田柱山,不知道您认不认识啊?”
此话一出,田汉文猛地就是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不过立马他就又恢复了正常,一拍大腿笑道:“诶呦,要不唆我和小英雄有缘噻,嘞个田柱山,就是我爸爸啊。不过……他今早上,走喽。”
说完,田汉文整个人一下子就颓废了下来,捂着眼睛抽泣了起来。
我先是愣了一下,怎么也没想到会这么巧,昨晚帮忙的对象竟然就是田柱山的儿子。
不过随即我就反应过来,拍了拍田汉文的肩膀安慰道:“还请节哀吧田大哥,这样吧,您带我们去您家吧,我们去给田老上柱香,祭拜祭拜。”
田汉文放下手来点点头道:“哎,行噻,那你们,跟我来嘛。”
说按,田汉文转身就朝前走去。
我朝玉风招了招手,同时对他眨了眨眼睛,示意小心一点。
因为刚才田汉文说话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他的眼珠,很快速的转动了几下,虽然难以察觉,但终归没逃过我的眼睛。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我总感觉这个田汉文的眼神中,好像根本没有一丝悲戚,刚才哭的那两声现在回想起来,好像也是为了装装样子给我俩看。
看着他的背影,我忽然发现一个问题,田汉文他,竟然没有穿孝服!
玉风显然也发现了,冲我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示意我别声张。
田汉文,绝对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