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情况?”
我彻底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只听说神话故事中有灵药能活死人、肉白骨,可是眼下的只是个纸人,怎么会生出活人的血肉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也顾不上对方在搞什么鬼了,反手抽出脊柱,火焰瞬间包裹住了全身。
“妈的,管你什么裹尸布还是裹屎布,在老子的火焰面前,都特么的被烧成灰吧!”
怒不可遏的吼了一声,我双腿一蹬,整个人如同炮弹似的直接朝纸人冲了上去,可正当我人在半空之际,猛然看见纸人的嘴角竟然扯过了一丝奸计得逞般的冷笑。
我的反应能力早已不同往日,立马反应了过来,但即便如此,我在半空中无法借力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做出什么应对。
眼看着自己离纸人越来越近,我心中的不安骤然陡升。
几乎是本能性的,当我手中的药杵和脊柱就要接触到纸人的那一瞬间,我硬生生止住了砸下去的动作。
结果因为我用力过猛,所以直接被惯性带的转了一圈摔倒在地。
“桀桀桀桀……”
头顶突然传来一阵阴恻恻的笑声,紧接着我就感觉头皮一紧,心底深处猛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下意识的往旁边就势一滚,下一秒我就看到纸人的那双纸肉掺半的脚,深深的嵌入了我刚才所在的位置。
“妈耶,这脚是用什么玩意做的啊?这么硬!”我心有余悸的抹了把冷汗,不自觉的吐槽道。
本想继续咒骂几句,不过纸人显然不给我这个机会,‘咔’的一声扭过了头,双眼似要喷火的瞪着我,然后倾斜身子将脚从地板里轻松的抽了出来。
我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急忙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站起来。
同时我的心思急转,刚才那股强烈的不安感究竟是为什么呢?
那种感觉,就好像如果我刚才要是砸中了纸人,吃亏的反而是我。
我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怎么来的,反正就是觉得很真实,简直就跟孙飞一样,可以预测未来。
只不过他是靠做梦,而我,则是心底深处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桀桀桀桀……姓郑的小子,你难道就会躲么?”
正当我胡乱猜想之际,纸人缓缓的朝我走了过来,不断的出言讥讽道。
我这时才震惊的发现,纸人的声音虽然阴森嘶哑,但是竟然跟我的声音一模一样!
再想想他那张和我几乎是复制粘贴的脸,还有身上穿着的那套西服,我脑子顿时又乱成了一团浆糊。
既然想不通,我也就干脆将烦心事抛之难后,指着纸人破口大骂道:“躲你麻痹啊,你特么的到底是谁?费尽力气把我引过来,到底要干嘛?”
纸人忽然止住脚步,扯着嘴角阴森笑道:“看得出来,你这是在发怒啊,心中既然这么多的怨气、火气,怎么就不直接来砸我呢?”
它越是这么说,我就越不敢下狠手去砸,只能如一只丧家之犬一样,被纸人那比铁还硬的身体逼的抱头鼠窜。
我此时真是窝囊到了家,有好几次差点没忍住一药杵砸下去。
可每次当药杵和脊柱即将接触到纸人时,我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就像洪水泛滥般把我惊得不由自主的停住手,然后再重复躲避的过程。
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我忽然又发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纸人血肉的生长,似乎停止了……
我难以置信的又观察了一阵,最后终于可以确定,纸人的血肉,的确停止生长了!
抬眼朝纸人看去,只见它的四肢已经近乎完全变成肉体了,身体则是因为穿着西服,所以看不清里边的状况。
最让我胆颤的还是纸人的那张脸,它的整个下巴和嘴已经成了肉体,但是其他部位还是用麻纸糊的。
而且他的下巴和嘴,竟然跟我的是一模一样!
“呵呵呵呵……”
纸人又发出一阵阴恻恻的笑声,听得我全身汗毛都跟着竖了起来。
这王八蛋就像是猫戏老鼠似的,也不下手攻击我,只是不断的出言想激怒我,强迫我用药杵和脊柱砸它。
甚至有几次它还主动往药杵和脊柱上扑,不过都被我在间不容发之际堪堪躲过。
就这么继续僵持了一阵子,我总算是可以百分百的确定,这王八蛋这么迫切的想让我攻击它,一定有什么阴谋!
虽然我此时还不知道对方这么做的目的,但我也不敢再冒险将药杵和脊柱露在外面了。
于是趁着一个闪身躲过之际,我连忙将脊柱和药杵收了回去,包裹着浑身的火焰也全部回到了脊柱之中。
纸人见我把‘武器’都收了回去,顿时就像是被抢了食的狮子一样,‘嗷’的怒吼了一声,张牙舞爪的就朝我扑了过来。
我能感觉到,这次不同之前,它竟然带着凛人的杀意!
所幸我反应不慢,虽然看起来有些狼狈,但总归还是没有受一点伤,算是大幸。
不过就这么继续僵持着也不是个办法,于是我做了个‘停’的手势,气喘吁吁的道:
“我不管是谁在背后操控你,我知道就算我问你也不会答。但是!你特么的能不能明说,让我砸你到底想干嘛!”
纸人见状也停下了动作,‘面’不改色的道:“我已经说过好几遍了,你只要来砸我就行,别的不用管。”
我不禁满脸黑线,脱口而出道:“你特么的有病吧?老子砸……老子凭啥听你的!”
我差点脱口说出自己那种不安的预感,话到嘴边却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纸人哂笑着又朝我靠近了一些,双手背在身后不知道在搞一些什么小动作。
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全身的神经绷到简直快要断了,死死的和纸人对视着。
看着眼前这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我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起来,心中顿时闪过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我和它……
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我?
就是这么一愣神的工夫,纸人突然暴起发难,双手呈爪直奔我的面门而来。
我猛地一惊,脑子一瞬间白了一片,本能性的就反手抽出了药杵,下意识的就朝前捅了过去。
“叮!”
一声金铁交鸣之声传来,把我惊得打了个哆嗦,当我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药杵,稳稳的抵在了纸人的眉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