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的冷凝似乎是跟随着院内的空气一同变化的。
仿佛高振天的精神念力不仅仅是影响到了众人的大脑,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影响到了眼前的环境。
有人抱着自己的脑袋哀嚎起来,也有人已经直接伏到了地上。
赵木新注意着眼前的一切,他沉声吩咐道:“所有人,将灵力汇聚到心口,借用灵力来减轻精神念力的影响。”
“是!”
在一声应和之后,赵家所有人都闭上双眼站在原地。
有些人的面色已经缓和了起来,所受到的影响变得很轻微,但仍然有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高振天注意到赵家之内的情况,他冷笑道:“难道你们以为靠着灵力可以抵抗精神念力的影响吗?真是愚蠢至极!”
一声冷哼之后高振天直接将自己的精神念力发挥到极致,同时赵家人的痛呼声已经次第响起。
不仅仅是赵家,便是高家陈家两家人也没能幸免。
精神念力无差别的对所有人产生了攻击。
便是在这种情况当中,高振天冷冷地看向眼前的苏默,也只有苏默才能引起他全部的注意。
赵家人的安危并不被高振天放在心上。
高振天在等待,等待着苏默进行反击,也等待着自己给苏默绝对的压制。
然而高振天一直都没能等到。
“怎么,你还在等什么呢?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吗?”高振天怒吼道,他有些不屑地看着苏默。
苏默的神情在那一瞬间有了一丝变化,他注意到院内上百人的痛苦,那是由高振天的精神念力所带来的痛苦。
从一开始这个老人就选择了无差别的大规模攻击,他在借着精神念力对所有人施压。
苏默可以听到太多人痛苦的**声。
有人可以抵抗精神念力的影响,但是大部分人还是在承担着苦痛。
高振天再度怒喝道:“怎么,你还在等什么呢?难道你怕了吗?你觉得自己赢不了?”
在怒喝的同时,高振天也在继续向人群施压。
对人群施压的同时也是在对苏默进行施压,这并没有什么区别,耳边的**声越是响起,高振天就越是兴奋起来。
然而在下一刻,高振天注意到苏默的眉眼当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在火把光芒的照耀当中那一丝情绪并没有被高振天全部注意到,但他还是发现了这一点。
下一刻,高振天便听到自己的大脑当中“嗡”的一声。
“这,这是怎么回事?”高振天冷声说道,他有些恍惚起来,在他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某些事情出现了变化。
在高振天产生困惑的同时,苏默也开始动了起来。
在注意到这一点之后高振天立即变得无比惊讶起来,他死死地盯着苏默的身影。
“这不可能,你为什么丝毫没有受到精神念力的影响呢?”高振天看着苏默慢慢向自己靠近,“你为什么可以例外呢?”
让高振天意外的还不仅仅是这样,他注意到周围的众人已经恢复了正常。
从第一个人恢复正常开始,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停止了哀嚎,那些伏在地上的人也慢慢地爬了起来。
一切都仿佛恢复了原样。
只有高振天心里明白,自己仍然在用精神念力进行施压,只是精神念力在传达到其他人身上之前已经被阻拦了。
“是你做的!”高振天冷冷说道。
苏默在走向高振天的时候缓缓抬起头来,他轻声说道:“既然你要比个高下,那我只能让你死心,速战速决吧。”
精神念力的对拼是极其消耗神志的事情,在这一个过程当中对于身旁的其他人也有着极其严重的损伤。
高振天已经向所有人发动精神念力攻击,如果苏默继续毫不顾忌地进行对拼,那么在场的所有人都将承受更加痛苦的压力。
“你用自己的精神念力抵消了我的念力?这竟然是可以存在的嘛!”高振天死死地盯着苏默。
苏默再没有回答过高振天的任何问题,他仍然在缓缓地向前方走来,脚步缓慢到了极点。
此时众人已经从念力的影响当中恢复过来,他们都将注意力放到面前的二人身上。
对于旁人而言,场内的情况变得极其平淡。
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只能看到苏默在不停地走向高振天。
苏默的速度很慢,但是却在一点一点地接近。
与此同时高振天已经露出惊恐的神情,他有些不安地看着苏默。
仅仅是在下个瞬间,所有人都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声 ,高振天仿佛经历了极为痛苦的折磨一般,他的喊声让太多人感到心悸。
那一声叫喊声穿透大雪,同时也穿透黑暗,在这漫漫长夜当中变得极为可怖。
“怎么回事?”陈靖安沉声说道,他眯着眼睛看着院内的二人,两颗眼珠子飞速地旋转起来。
当陈靖安再度看向那二人之时,便看到高振天已经“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他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额头,不时地将手捶在自己的脑袋上。
反观苏默却只是安稳地站在那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输了吗?”陈靖安轻声呢喃道。
高振天的怒吼声做出了回答。
那是所有人都没有见到过的高振天,疯狂,奔溃,同时也狼狈到了极点,他已经不单单是抱着额头痛呼,整个人开始直接在地上不停地翻滚起来。
陈靖安感到一阵心悸,这就是真正的精神念师的威力吗?
那个起初给所有人带来无穷压力的高振天,却没有抵抗住苏默太多的攻击,单方面的击溃。
“看样子是我们错了,苏默远比我们想象得更加强悍!”陈靖安沉声说道,他明白,苏默已经不仅仅是强悍,他就是一个怪物。
高振天仍然在地上进行着翻滚,他的怒吼声响彻整个赵府,高家人想要上前施救,却在迈步的一瞬间感觉到一阵阵的心悸。
一股无形的压力直接将他们阻拦在外边,根本靠近不得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