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应该担心的。
可是偏偏心底有一丝甜蜜流过,怎么办呢?
“我和巫灵子商量过了,我们可以先想办法将你体内的催情蛊给弄出来,然后不让它死,这样,太后那边也不会怀疑到什么。至于之后你是不是还打算将计就计,就简单得多了。”
楚阳听明白了。
若是他体内的蛊解了,也是可以来反套路太后的。
楚阳抬手摸了摸霍瑶光的脸,“好,都听你的。”
霍瑶光一时沉浸在了他如此温柔又多情的视线中,一时难以自拔。
当他的俊颜在自己眼前放大,两人的唇相距已不过毫发之间时,霍瑶光猛地一把将他推开。
“现在不行!”
霍瑶光红着脸,“你体内的催情蛊未解,不能和我太亲密了。”
说完,头也不回,逃一样地跑了。
楚阳微怔,随后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幸福,是真地被体内的一只小虫子给掌控了,当真是有些火大!
不行,还得降火!
情绪上不能有太大的波动。
一想到这个,楚阳就恨不能立马就把下蛊之人给碎尸万断了。
一日不解蛊,自己就不能与自己喜欢的人亲近,这是什么道理?
另一边,巫灵子和霍瑶光还在琢磨着解蛊之法。
单纯的解蛊,本身就已经有难度了。
关键是,现在还需要确保那蛊虫被引出来的时候,得是活着的。
这难度就更大了。
“这种催情蛊,已有数十年不曾有人见过了。想不到,竟然会出现在了楚阳的身上。”
巫灵子一脸的高深莫测,“能用这种蛊来害人,看来,对方是铁了心想要操控楚阳了。”
霍瑶光第一反应,就是当初楚阳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现在她明白了。
有些东西,太后和皇上都不曾拿到手,所以,楚阳不能死。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又实在是不能看着楚阳一天天地壮大起来。
所以,若是这催情蛊能成,那么,楚阳再强大,也还得成为太后手中的一颗棋子。
那么,皇上知道太后对楚阳的所做所为吗?
不管怎样,眼下,还是得先想法子将那只蛊虫给引出来。
“其实,不必非得将那个歌姬带来,先想法子弄她点儿血,就可以将楚阳体内的催情蛊引出来了。”
巫灵子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有些尴尬,而霍瑶光的脸色,也同样有些难看。
古砚想到了之前自己在医书上看到的,眼睛眨了眨,转头看向了别处。
楚辽不明所以,追问道,“如何引?只是需要那个女人的血就成了?那今晚我去!”
古砚咳嗽了两下,实在是没忍住。
“没有那么容易。还是得先找到她身边服侍的人,然后问清楚她的一些起居细节,才能行动。”
霍瑶光点点头,巫灵子的一张老脸竟然有些红。
楚辽一脸茫然,“什么意思?”
“解这种蛊,需要用那个女人的经血才能将楚阳体内的蛊虫引出来。”
最终,还是霍瑶光给他解释了一番。
楚辽听后,先是一怔,随后亦是一脸的尴尬!
尼玛,没想到还是这样的操作呀。
最终,这一晚,还是楚辽行动的。
打听到的消息,倒也不算好,不算坏。
那名歌姬的月事,应该是在初十左右。
今天已经是初二了,所以说,也快了。
就在初三这天,秦家的一位公子上门了。
秦亦杨登门拜访,还是头一次。
“王爷,贸然来访,还望不曾打扰到王爷。”
“秦公子有话直说吧。”
“王爷,之前是小妹无状,惹了王爷和王妃不快,今日,微臣前来,是特意向王爷请罪的。”
楚阳微眯了眸子,一脸的懒散,“嗯?”
“哦,是这样,久闻王妃医术精湛,卑职特意命人四处寻找,总算是找到了几本前辈所留的医书,希望能入得了王妃的眼。”
楚阳只是轻轻地瞟了一眼,“嗯,放下吧。”
“是,王爷。”
“还有事?”楚阳见他仍然站在那里不动,语气中略有些不悦。
“回王爷,卑职之前听闻王妃喜好歌舞,近日新得了一位歌姬,弹得一手好琵琶,所以特意送来给王妃,只盼王妃能不计前嫌。”
楚阳的眉心微动,想不到,秦家竟然依附上了赵家。
要知道,现在的赵家,可是大不如前。
这秦家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过脑子的吗?
“知道了,人留下,下去吧。”
“是,卑职告退。”
人已经送到了,接下来如何,就与他们秦家无关了。
秦亦扬从静王府出来,抬手抹了把汗,想到了自己那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心底却是格外地焦灼。
“快,马上回府,看看小公子是否好了。”
“是,公子。”
美人嘛,待遇自然是要好一些了。
事实上,那个女人一出现在王府,楚阳就已经有所感觉了。
他自己身上的变化,他自己最清楚不过。
楚阳强忍了忍,“将人安排在离星璃院最远的位置,让人小心地服侍着。”
“是,王爷。”
这些日子,楚阳一直都是歇在了书房。
想去星璃院,可是又不敢。
眼下,若是他与霍瑶光行夫妻之事,又怕对两人的身体不利,所以,倒不如干脆能不见就不见了。
只是如此一来,接连几天之后,这王府里就有一些不利用霍瑶光的流言了。
“听说王爷这些日子都是宿在书房呢,也不知道这一次是王妃又闹脾气了,还是王妃彻底地失宠了。”
“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呢?就算是王妃失宠,那也还是王妃!”
“呿,你懂什么?若是王妃失宠了,咱们这些下人才有机会呀!”
丫环说着,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儿,“我自认相貌也不差。虽然不及王妃貌美,可是再好的菜肴,吃多了也还是会腻的呀。偶尔再吃些清粥小菜,也是不错的。”
“你呀,就少做梦了!王爷身边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之前被打杀,被赶走的那些,你都忘了?”
这话,倒是让人有些心惊了。
“那有什么?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之前王爷是没有体验过这种男欢女爱,所以才会那般地心狠无情。可是眼下王爷都已经知道了什么叫情事,怎么可能还会再如往昔?”
……
丽姬从角落中出来,看着两名丫环袅袅婷婷地离开,一时喜上眉梢。
看来,主子说的没错。
王爷果然是已经开始厌烦霍瑶光了。
这是自己绝好的机会,只要让王爷碰了她第一次,那后面,就都不成问题了。
想到主子交待给自己的任务,丽姬的脸上已经有了几分的势在必得之意!
自己的目标可是那位俊美无双的静王爷呢。
比起其它的姐妹们的目标,她可是占了大便宜了。
丽姬轻咬了嘴唇,然后差了丫环去取她的琵琶。
经过这几天的打探,她已经摸清楚了静王的一些喜好和动向。
丽姬选了一个离星璃院不算近,可是离书房又不算远的位置,然后开始弹琵琶了。
她打的什么主意,王府中哪一个不知?
只是没有人上前来戳穿她罢了。
丽姬越弹,越觉得没底了。
主子不是说,只要自己住进了静王府,这个计划就等于成功了一半吗?
还说自己身上的香气,自然而然地可以魅惑到静王。
可是自己都来了这么些日子了,连静王的面儿都没见着呢。
正想地出神,只听得铮地一声,有一根弦断了。
丽姬的手指被划伤,一瞬间,还躺在书房里的楚阳,就唰地睁开了眼睛。
与此同时,他的呼吸也有些急促了起来。
小腹处的灼热,越来越明显,楚阳此时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女人!
而且,还是那个血液里有香气的女人。
古砚和楚辽就守在了门外,听到了屋里的动静,瞬间就冲了进来。
看到主子的双眼微红,那样子,就跟饿极了的兽一般。
两人不敢迟疑,飞速上前,在主子不曾发威之前,先一步将人控制住。
好在,之前给主子喂了安神的药,有一定的催眠的功效,不然,就凭他们两个,哪里能制得住主子?
给主子盖好了被子,古砚皱眉,“你在这里守着,我去看看。”
当他看到了丽姬的手指上缠着纱布的时候,就暗暗叫糟。
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所以主子才有些不正常了。
霍瑶光听了古砚的禀报,没有迟疑,“传令下去,将丽姬禁足,不得再随意走动,否则,一旦发现,直接可杖杀!”
“是,殿下。”
古砚则是心有余悸,他明白,王妃这是在故意吓唬那些人,真要是有什么事,王妃也不可能真地将人给杀了。
至少,现在不能。
“还有两天了。”
霍瑶光呢喃了一句,“只要再想办法拖上两天,楚阳体内的催情蛊就能解了。无论如何,你们一定要守好了书房,不能让任何人靠近,实在不行,就加派人手,一定要将楚阳看住了。”
“是,殿下。”
其实,他们都知道,日子拖地越久,对于楚阳的身体越为不利。
同时,他想要扛过去,也就需要更多的隐忍。
巫灵子那边还差一味草药。
现在,只等那个丽姬的血了。
终于,一个时辰之后,楚阳这边已经醒了,人也冷静了许多。
“怎么回事?”想到自己之前的反常,楚阳的脸色微沉,“是不是我又不正常了?”
“是丽姬在弹琵琶时,弦断了,然后不小心伤到了手。应该是她血液中的香气,引发了您体内的催情蛊。”
楚阳微微点头,“王妃呢?”
“回王爷,王妃正在和师父一起想办法,看看如何能让催情蛊在不进入人体的情况下,活得更久一些。”
活得更久?
楚阳冷笑,他现在就想杀了那个女人。
不过,想到了自己的计划,还是微微皱眉。
“王爷,其实,可以选用咱们的死士的。他们原本就是为了主子而生,现在只是需要让他们付出一些代价,并不算是过分。”
其实,这个想法,古砚早就想说了。
只是他知道王妃是什么性子的人,所以,一直不敢说。
现在王爷这里是清醒的,那就直接跟王爷提吧。
用死士,其实是最为稳妥的方法。
只要用些药,可以让丽姬自己产生幻觉,那么,一切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楚阳沉默了一会儿,“按你说的做吧。”
“是,王爷。”
楚阳知道霍瑶光做事是有自己的底限的。
想到因为自己中了催情蛊,已经让她很担心了,不能再因为这些,让她过度操劳了。
更重要的是,在他看来,古砚说地没错。
死士就是为他而生的。
不然,自己也不会花费了那么多的人力财力来培养死士。
既然是已经养成了,那么,就必然是要体现出他们的价值来。
而当古砚过来告诉他们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措辞稍微委婉了一些。
霍瑶光只是眨眨眼,她明白,有些事,不是她不想,就可以不用去做的。
“好吧,若是如此,那我们也就不必再想别的办法了。”
霍瑶光的态度很平静,这让古砚的心里没底。
看出他的担忧,霍瑶光笑了笑,“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存在即合理,懂吗?”
古砚一脸茫然,倒是巫灵子听罢,眼睛一亮。
“你说的对,既然那些死士是为楚阳而生的,那就应该体现出他们的价值来。所以说,之前不肯,是我自己的妇人之仁。其实,也是我自己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古砚低头,巫灵子则是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看霍瑶光的眼神里,格外地闪亮。
“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巫前辈,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巫灵子点点头。
古砚看着她的背影,还有些发怵。
“师父,你说王妃是不是生气了?”
巫灵子没好气地拍了古砚一巴掌,“你懂什么?这是她自己想通了,只是有些事情,想通了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是另外一回事。”
古砚呆呆地哦了一声,然后被巫灵子当药童使唤了。
终于,到了正月初十这天,王府上下,所有人,几乎是都在关注着那个丽姬的一举一动。
而与此同时,慈宁宫内,则是有着一场特殊的母子对话。
“哀家已经试探过了,楚阳对于当年的那幅画,应该是没有什么印象了。”
“母后,父皇都已故去多年,您又何必非要找到那幅画呢?”
太后的脸色一冷,“你不懂,当年我若是输给了任何一个人,我都不觉得冤,可是输给一个死人,哀家怎么能甘心?”
皇上拧眉,“您指的是楚妃?”
“哼!先皇宠爱她,早已是没有了底限。竟然在她死后,还减少了去后宫的次数。可惜了,到底是占在了那个位置,再怎么深情,那个贱人也是感受不到的!”
皇上的眼神微暗,“母后,过去的事情,还是不要再斤斤计较了。重要的是,咱们还得往前看。”
太后无力地阖了阖眼,叹了口气,“哀家还能再活几年呢?皇上,哀家能帮你的,不多了。哀家不求别的,只求将来哀家归天之后,你能善待赵家。如此,哀家死后,也便能瞑目了。”
皇上一滞,善待?
还要如何善待?
赵书棋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不曾治赵家族人的罪,难道他这个皇帝当地还不够宽厚?
人哪,果然还是贪心!
太后没有注意到皇上眼底明明灭灭的神色,自顾自道,“哀家也不求赵家再大富大贵,只是盼着他们将来都能平平安安的,哀家也就知足了。”
皇上不语,心知太后这是变相地想要跟他这里要一个保证的。
所求的,也不过就是他的一道密旨罢了。
这东西,他怎么可能给?
“母后,您多虑了。您如今身体康健,还得看着您的曾孙再成亲生子呢。”
皇上有意岔开话题,可是太后却似乎并不如意。
“哀家的身子,哀家知道。你也不必再劝哀家了。倒是那幅画,你以为哀家只是因为嫉妒那个贱人不成?”
皇上的心头一窒,“母后?”
“如果哀家没有猜错,当年你父皇留下来的东西,应该就在那幅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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