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瑶光想明白之后,又有些不太明白了。
最近这些日子,并没有陌生人靠近自己呀。
还是说,实际上,舅舅一直就在她身边?
于是,霍瑶光的脑子里跟走马灯一样,快速地将能近她身的这些人都过了一遍。
女人嘛,自然是先剔除了出去。
而男人的话,除了巫灵子和古砚之外,就只有百里无痕,还有楚辽了。
如果单从年纪上看,巫灵子和楚辽是比较有可能的。
可是,又觉得巫灵子貌似是太老了。
而楚辽,好像又略微年轻了一些。
难道是府中的侍卫?
霍瑶光想到了一种可能,顿时就又沮丧了下来。
“怎么了?”
楚阳看她的情绪变化之快,担心会影响到了她腹中的胎儿。
“我在想,舅舅会不会就混在了咱们王府的这些侍卫之中呢?”
“嗯?”楚阳有点儿懵,再一联想到了霍瑶光症状的明显改善,大概也就猜到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的身体突然没有了先前的那股症状,是因为舅舅出现了?”
霍瑶光点头,一脸肯定。
楚阳不淡定了。
如果说霍瑶光的舅舅能混进来,并且还能近了霍瑶光的身,这就足以说明,他们静王府并非是固若金汤的。
万一进来的不是舅舅,而是坏人呢?
突地,楚阳打了个激灵。
真有些后怕呢。
按理说,星璃院周围还有几十名暗卫呢,不能都没有发现吧?
如此想着,楚阳就琢磨着得进一步加强王府的戒备了。
现在霍瑶光是孕子,就算是有武功在身,也是不能轻易用的。
当然,霍瑶光所说的那种可能性,他也一定要在暗中注意。
就怕再有一些心怀不轨之人,再趁机摸进来,那可就糟糕了。
秦绵绵在驿馆一住,就已经是一个月了。
回京请旨的人,去的时候半路上病了一回,到了京城之后,又病了一回。
总算是见到太后了,这次拿到了太后的懿旨了,不想,一出京,又病了。
秦绵绵没有旨意,就只能在外面住着。
心里头则是将霍瑶光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一个遍。
就等着自己入府之后,能把静王爷给迷得七荤八素的,到时候,看她怎么收拾那个静王妃!
只是,这旨意,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秦绵绵自然就有些心急了。
可是再心急,也只能干等着。
这天,正在屋子里发愁呢,听到了丫环有些兴奋的声音。
“小姐,王爷来了。”
“嗯?”
秦绵绵先是一愣,再是一喜,“王爷到哪儿了?可是来找我的?”
丫环的表情微僵了一下,“小姐,王爷是来见一位族长的,听说是边关附近的一个什么族,就是昨天晚上到这儿的那位。”
秦绵绵想了想,昨天的确是有一行异族人住了进来。
没想到,竟然还能劳动了王爷亲自到驿馆来看他们。
在秦绵绵,或者是大多数的贵族人眼里,那些异族人就是不值得一提的。
是低人一等的。
一来是因为他们没有真正地见识过人家的本事,总觉得非我族人,必有异心。
二来,也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这一种族,才是高高在上,是高人一等的。
其它的异族人,都是上天所制造出来的残疵品。
秦绵绵压制住眼底的一抹嫉妒,“去,找人盯着些,看看王爷什么时候走?”
“是,小姐。”
既然王爷是来谈正事的,那她这个侧妃,还是暂时不要去打扰的好。
免得王爷再以为她不懂事。
等到了晚间,秦绵绵得知王爷竟然与那些人一起把酒言欢的时候,眸底微动。
机会来了。
就算是没有旨意又怎样?
只要她成了王爷的人,那早晚都是要进王府的。
而且,她相信,以她的容貌和身子,王爷必定是会喜欢至极的。
倒不是秦绵绵对自己太自信了。
而是这么多年来,她早已经习惯了那些男人看她的眼神。
特别是盯着她的胸部看时,那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再加上这些年,她因为专心习舞,一些妩媚风流,自然是信手拈来。
秦绵绵自信,只要王爷要了她一回,就一定再也舍不得离开她了。
虽然不曾真地经历过人事,可是那方面的调教,她受了可不是一回两回了。
等到楚阳与那些人酒宴过半,都已经有了一些醉意之时,秦绵绵婀娜多姿地出现了。
手上还端着酒壶。
“王爷,妾身来服侍您。”
话落,已经给楚阳斟了一杯酒。
楚阳半眯着眸子,看不清楚到底是真地醉了,还是在装醉。
总之,就是那么微微歪着身子,看起来有些随意,又有那么一股子不正经的风流,让人看了,忍不住就想扑过去。
秦绵绵压下心头的兴奋和渴望,无比乖巧地在他的身边坐下了。
“王爷,妾身陪您共饮一杯,如何?”
楚阳看着她,似乎是在打量。
好一会儿,才呵了一声,扶上了她的手,然后带着一脸的邪笑,把酒杯送到了她的唇边。
再然后,这酒自然而然地就进了秦绵绵的肚子。
秦绵绵的脑子整人个都是混乱的。
不知道是被王爷这突来的举动给迷倒了,还是被他的一张俊脸给看傻了。
等到秦绵绵意识到自己喝了自己准备的酒之后,眸光微动,随后,又看到了王爷也饮下一杯。
于是,秦绵绵的心里头痛快了,兴奋了。
这一晚,秦绵绵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男人在床上要了她一次又一次,似乎是怎么样都不知疲惫。
而她,在最初的疼痛过后,也终于见识到了这个男人的勇猛。
次日,秦绵绵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
身子一动,疼!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青青紫紫的印记,几乎满身都是。
秦绵绵笑了。
她终于成了王爷的女人了。
等到丫环进来时,没有注意到丫环脸上那有些复杂的表情,“小姐,您现在要起吗?”
秦绵绵懒洋洋地嗯了一声,“王爷什么时候走的?”
丫环有些犹豫,随后艰难地动了一下喉咙,“回小姐,王爷一早就走了。”
秦绵绵心满意足地半靠在床上,一脸的风情妩媚。
已经开始琢磨着,自己进府之后,会是何等的荣光了。
楚阳处理完了最后一份公文,略有些疲惫地伸了个懒腰,“王妃可起了?”
“回王爷,娘娘起了,只是心情似乎是不佳,而且还下令膳房,午膳全部要做成口味偏酸的菜式。”
楚阳闻言,倒是勾唇一笑。
他的这个小妻子,倒是越来越生动了。
不过,仔细想想,自己昨天晚上也的确是有些没脸没皮了。
还想着让她来帮自己。
挑了下眉,罢了,自己昨晚的确是欺负地她太狠了,由着她闹腾吧。
一会儿,还得去哄一哄。
因为霍瑶光现在已经是将近五个月的身孕了,所以,两人虽然是可以行房事了,可也还是要适可而止的。
所以,昨晚上只是真正地要了一次,至于后来嘛,咳咳,就有些不可言说了。
思及昨晚,楚阳还有些意犹未尽,啧啧,不能再想了,一会儿又要去冲冷水澡了。
午膳,楚阳到底还是到后面陪着霍瑶光一起用的。
哪怕一桌子的菜色,都是酸口儿的,楚阳也都忍了。
只到最后的时候,喝了一口鸡汤,蹙眉了。
“怎么这鸡汤也是酸的?”
一旁的小环忍着笑,“回王爷,是娘娘说她想喝这种口味的汤,说是鸡汤太腻了,喝了会犯恶心,特意加了醋。”
对面的霍瑶光看了楚阳一眼,冷哼道,“不想喝可以不喝。”
楚阳哪里敢说不想喝?
捏着鼻子也还是把这一碗酸酸的鸡汤给喝下去了。
他发誓,这绝对是自他记事以来,喝过地最难喝的鸡汤了。
没有之一!
可这是媳妇儿喜欢喝的,再难喝,也得喝完。
谁成想,霍瑶光似乎是来了兴致,坏心眼儿也就跟着起来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王爷喜欢喝鸡汤吗?再给王爷盛一碗。”
“是,小姐。”
小环憋着笑,真地就又给楚阳盛了一小碗儿。
她其实已经是很向着王爷了,没敢给他盛满,只是多半碗。
楚阳这会儿真的是哭笑不得了。
“媳妇儿,还生气呢?”
换来的,是霍瑶光的一记白眼儿。
楚阳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
楚阳挪过来,直接坐在了她旁边,“媳妇儿,我承认昨天晚上是我太过分了,要不,你打我两下?”
一提昨晚,霍瑶光的脸蹭就红了,狠狠地瞪他一眼,没说话。
“媳妇儿,你如今也是快五个月的身孕了,就算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能一直生气了,你说是不是?”
霍瑶光哼哼,脸色稍好了一些。
“我错了,以后我一定不敢了。这样,一会儿我陪你去游湖,好不好?”
霍瑶光还是不理他。
楚阳嘻嘻笑着,站起来,作势就要学着奴才给她请安的样子了。“要不,我给你跪下?”
霍瑶光剜他一眼,自然知道他这是玩笑话。
“行了,别闹了。”
霍瑶光一松口,楚阳这边也总算是就松了一口气。
当天下午,楚阳真地就是什么正事儿也没干,只是专心地陪着妻子游湖赏景,外加聊天儿了。
等到古砚这边有急事找他,看到湖中心上,船还在慢悠悠地飘着呢,说什么也不敢主动凑过去了。
很明显,现在王爷和王妃正浓情蜜意着呢,这会儿凑过去,不是自找地没趣儿嘛。
可是不去,这紧急大事,又如何是好?
古砚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没忍住。
“王爷,属下有要事禀报。”
楚阳听到声音,也没理会。
抬手轻轻地帮着霍瑶光拨弄着头发,这会儿,什么事情也没有他陪媳妇儿重要。
古砚无奈,眼下出了此等大事,耽误不得呀。
只好冒着挨骂的风险,再叫了一声,“王爷,属下有要事禀报!”
这一次,霍瑶光被吵醒了。
“什么人呀?”
楚阳连忙哄着,“没事,你睡吧。”
霍瑶光缓了缓,慢慢地坐了起来,抬手揉揉眼睛,再看看外面,“这么晚了?我睡了多久?”
“也没多久,才半个时辰。”
外面候着的小环:王爷,您就睁着眼睛说瞎话吧,小姐明明就是睡了一个多时辰了。
“我们这是,还在船上?”
“嗯,看你睡地安稳,就让这船慢慢晃着。一直没靠岸。”
“咱们回去吧。”
“好。”
船一靠岸,古砚想着迎过去,就被王爷狠狠地给瞪了一眼。
古砚十分识趣地又退了两步,直到看到王妃被王爷抱着下了船,然后大步去了星璃院,这才觉得,自己刚才貌似是被王爷的眼神给杀了一次了。
“我知道你有事要处理,去忙吧,我可不想当个祸妃。”
楚阳轻笑,“我的媳妇儿那是贤妃,绝对举世无双的。”
霍瑶光轻笑,“去吧。”
古砚总算是等到了自家主子,急得都快如热锅上的蚂蚁了。
“出什么事了?”
“皇上派了兵部尚书过来,而且,这一次只怕是短时间内走不了了。”
“只有兵部尚书一人?”
“还有元朗世子。”
楚阳的脚步一顿,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他?
“什么时候到?”
“已经出发离京了,他们的官轿可能要晚几天,可是元朗最迟今天晚饭前就能到。”
楚阳皱眉,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此时的楚阳,已经是无比庆幸了。
好在他没有直接把那五万兵马给带出来,这一次,只是先调出来了两万兵马,而且,还是打散了,分成了几部分安置。
再加上各地的登兵造册上,他做了手脚。
如此一来,他们就算是想要细查,也没有那么容易。
只不过,终归是要小心一些的。
更何况,这么多年了,这个元朗一直都是跟自己对着干的。
他可不相信元朗这一次来,只是单纯地做陪衬了。
“吩咐下去,各地的将领,但凡是有官职在身的,都给我把嘴巴闭严实了!”
“是,王爷。”
就算是他们过来,也不可能把这里大大小小的地方都给看遍了。
再说了,偌大的一个郡尉府,想要瞒报千儿八百人,那简直就是不要太容易了。
“枭狼军的训练暂停,之前的训练强度也够了,等到明天,先给他们放个假。”
“是,王爷。”
“等一下!”
楚阳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之前,霍瑶光有跟他提过修路的事情。
底下的一些县城和郡府有不少都没有正经的官道的。
就算是有,也是窄地可怜。
突然,楚阳就笑得有些阴瘆瘆的了。
“把我新调出来的那两万兵马集中起来,火速去办,今天晚上元朗抵达之前,让他们都迅速赶到预定的地点。”
古砚的脑子还没有转过弯儿来。
“笨!义阳县还有它周边的几个县,不是正想着修路吗?就让他们去,把人打散了,全都换上便装,以百户为单位,把人都控制好了。”
“是,王爷。”
既然上头有人来了,这兵自然就没有办法再好好练了。
既然如此,倒不如利用这些将士们,好好地给当地百姓们做点儿实事!
军饷可不是白拿的!
“记住了,若是敢有人不服从军令,就地格杀!”
“是,王爷。”
这年头儿,有人总以为当了兵,吃了军粮,这日子就能美滋滋的了。
毕竟,现在没有仗打,还是可以过地很惬意的。
如今让他们去修路,正经地干实事儿,只怕他们会受不住。
楚阳这是先给他们打个预防针,免得他们再真地闹起来了。
“让高寒亲自去一趟,好好地敲打一下这些人。”
“是,王爷。”
高寒的身分在这儿摆着,想要闹事,也得看看高寒同意不同意了。
至于元朗?
楚阳的眼神一时有些阴狠了起来,总觉得那家伙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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