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檀香气,混着清冽冷泉,细细密密萦绕于鼻间。
温鱼颤了颤眼睫,扣住腰间的手,强行将他拉离:“圣僧,男女有别。”
她神色淡然,冷漠出声。
然而转身的那瞬,凉风掀起了雪白的薄纱,赫然露出一双近乎绝望的黯淡眼眸。
那仿若明珠蒙了尘的眼眸里,闪烁着几乎能揉碎人心的潋滟水光。
欲泣非泣,忧愁而哀伤的望着她。
温鱼心头最柔软处,像被尖锐的刺,狠狠一戳,眼瞳微缩。
只听他喃喃道:“是贫僧不对,是贫僧的错,只要小施主能消气,贫僧都…都依你。”
他的声音里,隐含着一丝祈求。
说完,年轻的圣僧幽幽垂下修长眼帘,脸颊渐渐染上两抹靡丽殷红。
宁笙紧抿着薄唇,竭力按捺着紧张的心,等待着她的回应。
温鱼飞快扫向他的腹下三寸,突然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你在这里不要乱跑,我等会再来找你。”
“小施主!”
宁笙以为她故意甩开他,心尖像被钝物一刺,慌忙扯住她的袖子,紧跟了上去。
温鱼回头看他,无奈轻叹。
如今骆雅兰受困,骆毅定然不会坐视不管。
倘若老夫人真对宋岚下过药,骆毅又知实情,两人对峙之时,一定会把那些陈年往事揪出来。
她前来通知骆毅,为的就是得知当年真相。
三言两语跟他说不清楚,只能带着他一起进了骆府。
温鱼加快脚步,急忙赶去佛堂。
宁笙抓着她的衣袖,寸步不离跟着。
一路上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说个没完。
“小施主,贫僧想你。”
“小施主,贫僧想还俗。”
“小施主,贫僧想娶你。”
“小施主……。”
温鱼脚下一顿,急急拐了个弯,把他带到了竹香苑。
“这里是我的住处,你老实呆着,等我办完事再来找你。”
“贫僧不想跟你分开。”
宁笙扯着她的袖子不放。
温鱼瞧他这般模样,突然觉得自己好聪明吖。
当初决定晾着他,简直对极了!
这才一日不见,他就成了这样。
若是晾隔三五天,他还不得天天以泪洗面。
温鱼心里有了满满成就感,心情不错的拍拍他的肩。
“乖,我要去解决家事,你在场不方便,等我回来,嗯?”
“你真的会回来?”宁笙不确定地问。
温鱼郑重点头:“那是当然,这里是我的住处。”
宁笙这才依依不舍松了手。
温鱼赶到佛堂,快步进了院子。
屋里,骆毅用力挥开几个老嬷嬷,怒视望向老夫人:“娘!你这是作甚?!”
“作甚?”老夫人颤颤巍巍起身,拄着拐杖来到他面前:“孽子!你作孽啊——!”
老夫人泪眼婆娑,扬起拐杖,朝他的脑袋挥去!
骆毅站在没动,任由她打得头破血流,儒俊的面容尽是骇人冷意。
“倘若当年不是你害死岚儿,岚儿还在我身边,我又怎会……!”
“孽子!娘那都是为了你,宋家贫苦,杜家名望高家业大,娘只是想让你过上好日子!”
“所以,您就杀了我娘?”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