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沉停下脚步,幽幽转过身。
红棠心中一喜,刚想把温鱼欺负她的事告诉他,苏幕沉扬腿踢了一脚沙,全洒在红棠脸上!
“噗呸!咳咳咳!”红棠吃了一嘴沙,鼻子里也是,呛得她直咳嗽。
苏幕沉脾睨她一眼,把小鱼干藏好,冷然转身进了营帐。
红棠咳得双目猩红,死死盯着他的背影,用力攥紧了拳头。
等着瞧!
她一定会把他们给她的屈辱,双倍奉还!
忱窒隔着火堆,坐在她的对面。
刚才的一幕,全落到他眼里。
他添了把柴火,冷笑着讥诮嘲讽:“我见过很多喜欢倒贴的女人,但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死不要脸倒贴的女人。”
他进实验室之前,拿了一笔巨额,到处去潇洒,见过女人的不少,只有她最让人生厌。
苏幕沉看她一眼都觉得脏。
她还不知所谓的贴上去,可不就是死不要脸。
红棠冷冷盯着他,一双猩红的丹凤眼,映着跳跃的火光,显得尤为骇人。
但她却一反常态,什么也没说。
忱窒扯了扯狗嘴皮子,冷嗤着朝嘴里丢两块压缩饼干,抱着膀子闭上了眼睛。
恍惚中。
他隐约听到了美妙的歌声。
那歌声幽幽渺渺,又像是在吟唱着听不懂的靡靡梵音,仿佛从海面上传来,伴着浪潮翻涌声,钻进他的耳朵里。
一股奇异的力量,操控着他的四肢。
忱窒觉得自己站了起来,抱起什么东西,一步步往黑暗中走去。
温鱼的耳尖动了动,突然睁开了眼睛!
她推了推身边的苏幕沉:“出事了,快出去看看。”
走出营帐,屈亩和禁卫军全睡着了。
忱窒和红棠不见了!
苏幕沉去探屈亩的鼻息,拍拍他的肩:“醒醒。”
屈亩甩甩头,扶住隐隐作痛的额头:“我这是怎么了?”
温鱼用小鼻子四处嗅嗅,指着远处的医院:“他们进去了。”
她回头看向苏幕沉:“你照顾他们,我去看看。”
苏幕沉还没开口,温鱼已经跑了,一眨眼就到了医院门口。
“先生,我没事,你快去。”
苏幕沉拍拍屈亩的肩,点燃了火把,疾步追进医院。
四周一片黑暗。
苏幕沉一脸急切,扬声喊:“鱼!”
温鱼听见了,但她没有出声。
她要趁着他神识没有觉醒之前,把该解决的,全都解决掉。
温鱼面无表情的小脸上,一片冰冷。
她循着红棠和忱窒的气息,沿着废弃医院的长廊,进入了地下室。
阴暗潮湿的腥咸水汽,铺天盖地袭来。
温鱼探着头往下望——
呈圆形的巨大深坑,直通海底,长满绿藻浒苔的墙面,盘旋着一圈圈楼梯。
红棠手持着火把,深坑里刮来的海风,吹的微弱的火光摇曳,映在锋利的刀刃上,折射出寒森森的凛光。
“去死吧!”
红棠挥起尖刀,刺中忱窒的心脏!
然而就在这时,数条雪白的尾巴,从上方窜了出来——
一条缠住她的腕子,一条卷住忱窒,轻轻一荡,卷着他从半空中荡到了对面。
红棠满眼惊恐看向四周。
“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