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敬业听出是郑向阳的声音,心里一慌,眼皮子跳的更厉害:“瑜曼!”
冲进包间,郑向阳躺在地上打滚,嗷嗷直嚎:“疼疼疼!疼死老子了!”
他穿着天蓝色牛仔喇叭裤,短袖条纹衫,脑袋上血糊糊一片,混着玻璃酒瓶渣子,看得让人头皮发麻。
角落里。
温鱼抱着骆瑜曼,小手轻拍她的肩。
一见陆敬业进来,衣服凌乱的骆瑜曼一下子红了眼,滚烫的泪水顺着红肿的脸颊流下,刺刺的疼。
看着骆瑜曼脖子上的抓痕,陆敬业脑子顿时炸开,再傻也能想到发生了什么。
“姓郑的,你个畜生!”
陆敬业抓起椅子,就要往郑向阳身上砸,一只小手拉住他的胳膊,温鱼摇摇头:“再打下去,他会死的,你要是坐了牢,我和妈怎么活?”
骆瑜曼一听,赶忙抱住他的腰:“敬业,别打了,呜呜我,我只是被他打了几下,没有……没有怎么样。”
“妈,他强迫你未遂也要坐牢,咱们报警。”
陆敬业和骆瑜曼一愣,惊讶看向温鱼:“你怎么知道这些,谁告诉你的?”
“看报纸知道的。”温鱼看他们:“像他这样的坏人,如果不让警察叔叔抓走,还会祸害别人,下一个可能就是我,因为我把他打了。”
郑向阳也是清洲村人。
从小不干正事,跟着道上的大哥混,后来跑去广城打拼,越混越好,不但在广城那边做海鲜生意,关城这边也开了一家大酒店。
但他底子不干净,只要警方想查,一定会牵扯出别的案子。
温鱼的话,让陆敬业清楚意识到,像郑向阳这种人,如今被打了,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警署就在东街拐角的巷子里。
陆敬业带着警察过来的时候,看见骆瑜曼搂着温鱼哭。
“呜呜妈,我把坏人打了,警察叔叔是不是来抓我哒?”小姑娘缩在女人怀里,水汪汪的眼睛哭的通红,氤氲着水雾,可怜又害怕,怯生生看着他们。
一群大老爷们突然愣住。
就连平时不爱笑的连叔,也努力扯起嘴角,努力挤出有点像变态怪蜀黍的笑来。
“丫头别怕,坏人犯法,你勇于打击阻止是对的,但这样很危险,知道吗?以后要是再遇见这种情况,要找大人知道吗?”
“可是,可是……”
温鱼瘪着小嘴,看向饭店老板和伙计:“我跑进来的时候,他们在包间门口偷看,也没有打坏人吖?”
饭店老板和伙计一激灵:“胡说!”
“我女儿没有胡说,我进来的时候,他们围在包间门口。”陆敬业冷着脸,也恨他们当时为什么不阻止郑向阳。
要不是他家闺女来的及时……
陆敬业想都不敢想。
饭店老板想要解释,温鱼这时怯生生地问:“警察叔叔,我在报纸上看到说,如果坏人行凶,在场的人不阻止还帮他把风,好像算是包庇罪,还是什么罪来着?我忘记惹。”
连叔挑了挑眉,暗笑,这小丫头似乎不简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