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笑着摇摇头:
“这个数额,没超出我想象的预算,花钱平事可以了。”
“明天下午吧,给他们打款,我这边再安排一下。”
薄康乐转头看着潘杰笑着:
“对了潘杰,还有个关于你和这个叫王寒的兄弟的好消息。”
隔壁床没出声的王寒来了精神,勉强开口问道:
“还有我的事?”
薄康乐点点头:
“李浩交代的,让我把你的案子也一带管了。”
“你和潘杰被打的事,前几天分不是说了,那个凶手被立案侦查了么?”
“但我在提交刑事诉讼的时候,也顺带了民事诉讼。”
“那天的看守所导员老郑,已经被停职,除了凶手之外,监管也有疏忽的责任。”
“这份民事诉讼要是检察机关认定通过,公家也会赔偿给你们一笔费用,但是凶手的民事赔偿,你们就别想了……”
王寒闻言看着李浩和潘杰一笑,虽然笑起来脸疼,但还是止不住开心的说着:
“浩哥,杰哥,谢谢你们还想着管我。”
李浩摆摆手:
“你现在就是天合的兄弟,我们天合别的不说,绝对的护犊子。”
“老薄,说起来还是谢谢你,这段时间,我们的所有案子,都是你在跑。”
薄康乐笑着:
“说实在的,你们也不用客气,你们天合是我的大客户啊,这一个案子接一个案子的,我也挣钱啊。”
这时,薄康乐突然一拍大腿,给李浩吓了一跳。
“你干啥啊?”李浩问道。
薄康乐自嘲一笑:
“哎,岁数大了,脑子不够用,我这才又想起来一件事。”
“说出来,你们可能都不信,我从我们这个律师圈子听到的消息,彭国强的案子,居然都没有律师接。”
李浩惊讶道:
“不能吧?”
薄康乐解释道:
“起初是有四个律师要给他辩护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四个律师突然都不接案子了,整个律师圈子的私人律所都不接。”
“现在的彭国强只能按流程,申请了免费的法律援助,不知道法律援助中心哪个律师会这么倒霉,被指派给彭国强做辩护。”
李浩挠头道:
“不对吧,我记得这种杀人案的嫌疑人,申请法律援助,要么就提供经济困难证明,要么是未成年,聋哑人或者精神病才能申请。”
“他怎么申请下来的?”
薄康乐嗤鼻一笑:
“首先,以彭国强的身份,他的人脉网,即便是律所被施压无人敢接诉讼,但他的人脉给给他申请法律援助,这个操作还不是轻松?”
“而且,他这个案子,是有可能被判处无期,或者死刑的被告人,这条也符合法律。”
“不过,即便是有法律援助中心的律师,但论诉讼辩护的话,能赢的概率也很低。”
潘杰好奇的问道:
“为啥?法律援助中心的律师水平不行?”
薄康乐摇摇头:
“据我所知,韩龙那边请的律师,京城出名的十大律师,他们请了其中的六个组成了律师团队,一起收集取证。”
“但是,开庭诉讼的时候,也就两个律师出庭。”
说到这,薄康乐重重的叹口气,一脸遗憾的说着:
“可惜了,因为你们天合的几个案子压身,我参与不了,不然我肯定毛遂自荐,哪怕不要钱,都去帮韩龙。”
“这可是学习的好机会,我都想象不到,开庭诉讼的时候,韩龙原告方律师,会有多精彩的输出!”
李浩听完惊叹道:
“乖乖,韩龙的人脉强到这种地步,那几个出名的律师,小案子都不出马的,我之前当执法的时候,都见不到他们。”
薄康乐闻言白了李浩一眼:
“听你这话的意思,我不出名呗?”
李浩尴尬一笑:
“没这个意思,你早晚也会跟他们挤到一个序列,对了,韩龙的律师团,也有你同门师兄吧?”
薄康乐眼神向往道:
“有一个是我老师的学生,他会成为出庭的委托律师之一,还好,他会给我弄旁听证。”
“我真希望开庭那一天早点到来,我现场学习。”
一直没插话的潘杰感叹道:
“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韩龙的人脉,这个韩龙,要是能跟我们交好……”
李浩瞥了潘杰一眼,见潘杰低着头,眼神发呆,以李浩对潘杰的了解,多半是又想着算计拉拢韩龙。
另一边,林晨家里。
林晨给张梦龙倒着茶,笑着问道:
“小张啊,你今天咋有空来了呢?”
张梦龙刚想开口,这时林晨妻子端着洗好的水果过来,放在张梦龙面前热情道:
“小张,吃点水果很新鲜,你师傅前几天还念叨想你了呢。”
“谢谢师母!”
张梦龙笑着说完,拿起了一个苹果开吃,一句话都不说。
林晨妻子看了看张梦龙,反应过来尴尬笑着:
“你们爷俩聊,我去厨房弄菜,你一会吃了饭再走。”
“麻烦您了师母!”
林晨妻子进了厨房后,林晨端起茶杯,看着张梦龙呵呵一笑:
“在你师母面前不敢说,估计是因为天合的事吧?”
张梦龙点点头:
“师傅,这天合……哎呀,我都不知道咋说,他们也太过分了。”
“我……我现在都有点后悔帮他们。”
林晨挑眉道:
“我这几天也听说了,韩院士的儿子死了,彭国强作为嫌疑人被羁押调查,这件事,你插手了吧?”
张梦龙苦笑着:
“师傅,还是您老啊,在家消息都这么灵通。”
“之前你跟我说过,李浩和潘杰可怕,我是真的见识到了。”
林晨问道:
“韩烨的死,是天合干的吧,我不了解彭国强,但很了解天合那帮人。”
张梦龙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原委,连连叹气的跟林晨都讲述了一遍。
张梦龙捂着脸难受的说着:
“师傅,之前我不以为然,但当我得知,两个同志死在天合手里的那一刻,我真的有些后悔帮他们了。”
“这次来找您,也是我在纠结,不知道该怎么办,还要不要继续帮他们!”
“帮他们,感觉对不起死去的两个同志,对不起身上的制服,对不起社会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