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百里师兄在早课之后亲自上黄云峰来接她,习芸有点雀跃地看着两个多月未见的人,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习芸一见到他就绽开笑容,招呼道:“百里师兄!”不过,刚喊出这四个字习芸就觉得哪里不妥,可惜她一时拐不过弯来。
百里一向待人温和,看出她的兴奋雀跃,脸上的笑容也显得格外真实,他摇了摇头,关心道:“小芸师妹,在这里可好。”
习芸听见他的问话,一下子被戳中了内心,眼里含着泪花,哽咽道:“百里师兄,我想辰儿了。”
百里呼吸一滞,温和的神情骤然降了几度,道:“可有人为难你?”
习芸一愣,道:“这个……”习芸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说:“没有。”
近月师叔那应该不算是为难吧,虽然他限她在三个月内将那些书背完,她原本以为很难做到,不想一边修习一边摸索,她背书的效率非常高,现在已经差不多背完了,架子上剩下的那几本书,不消半个月她就能解决掉。
百里嘴角微微一笑,他怎么会不知道黄云峰里发生的事情,对于习芸的回答,他还是感到很高兴的,不枉他担着被其他峰围攻的危险将她拐到白云峰,确实是一个值得培养的聪明孩子。
如果习芸此刻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话,大概会呵呵两声。
不过,百里要将习芸带走的话,还要得到近月师叔的同一,否则习芸无法离开黄云峰,当他问起近月师叔在哪的时候,习芸头皮一麻,嗫嚅道:“嗯…好像在小木屋里……”
习芸回答时并没有看着百里师兄,也就没有注意到百里在听到她的回答时,眸里一闪。
百里道:“哦,许是师叔还在闭关,你稍等等,我去见见师叔。”说完他就去了小木屋。
习芸眼睁睁地看着他走了,有心想阻止一下,却还是没那个勇气,她能说那小木屋里有古怪么,她能说她在小木屋里好像见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么,不知为何她就是不想说,而且说了不就暴露了她擅闯近月师叔闺房的事情了么……嗯,似乎重点不是这个。
很快百里师兄就从小木屋会来了,说是已经得到了近月师叔的同意。习芸跟着他离开,心里莫名忐忑不安,一路上总是不由自主地瞥他一眼再假装四处看风景,然后又不由自主地用余光再瞥他一眼,对他在小木屋里的经历感到好奇,因为百里师兄从小木屋里出来的时候,温和的神情完全消失了,脸上的表情冰冷僵硬,几乎可以冻死人。
近月师叔是冷漠平淡,而他则好像是被气的。
习芸觉得百里师兄似乎挺在乎近月师叔的,难道近月师叔说了什么让他难以忍受的话?这里面绝对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听闻近月师叔和百里师兄是同一批进入天山门的弟子,只不过因为师父不同所以辈分不一样而已,据媛子从八卦前辈那里得来的小道消息,百里师兄曾经和近月师叔关系很铁,然后因为什么事情闹翻了,啧啧,说实在的,她对那件事好奇不已。
回到白云峰,习芸刚到就看见习辰和百里无云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两人按捺着激动,先是给百里师兄见了礼,然后习辰就直接奔到她身边,喊道:“姐姐!”他说着一脸无措又渴求地看着他,像只讨食的小狗狗,习芸也想她啊,见他这样心里简直软得一塌糊涂,心里似乎有着千言万语,但尼玛她一句也憋不出来,只是柔柔地道:“辰儿。”
两个月不见,她觉得她家的小豆丁似乎长高了一些,而且,他已经凝气三层了,习芸心里真是又欣慰又高兴,又复杂,因为,她也还在凝气期,不知为毛,她就是没法突破后天境界。心里那个泪啊,才两个月而已,她就要被弟弟超越了,她是不是该争口气啊。
被习辰的凝气三层惊过之后,再面对百里无云的凝气二层习芸已经淡定了,起码她有凝气九层,哼!虽然停滞在凝气九层的时间似乎有点久。
没有给他们更多的时间说话,百里直接将他们带到了白云峰主峰,白云师尊的洞府。
习芸和习辰心里都有点忐忑,两小只牵着手,战战兢兢地躲在百里师兄的身后,跟着他步入白云师尊的洞府之内。
刚踏入洞府,习芸心里的忐忑不安就消失了,仿佛这个洞府里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人安定下来,习芸感到困惑,和习辰相视一眼,从他眼里读出相视的困惑,不过他们的困惑暂时无解。
不过,习芸原本以为洞府就真的是一个像山洞一样的地方,大现实告诉她她有多么的天真和没有常识。
洞府之内别有洞天。抬头有澈蓝的天空和洁白的云朵,脚下是郁郁葱葱的灵植花草,空气中充斥着充裕的灵气,各种元素欢腾雀跃,不过习芸只感觉到木元素,而习辰只感觉到脚底下有这充沛的金元素,他站住了就不想动,有点舍不得抬起脚走路,恨不得整个人都趴在地上直接开始修炼。习芸很了解他的这种心理,因为她也想,不过,怎么可以在他们未来师父的洞府里做出这么失礼的事呢,至少要先讨好师父,再想办法蹭洞府里的灵气吧。
习芸用眼神向习辰示意,习辰接收到习芸的眼神,一脸悲壮地低下了头,脚步沉重地向前走着。
百里师兄回过头来,发现他们已经被落下了好远,嘴角抽了抽。
习芸见百里师兄回过头来看他们,脸上有点僵,还是硬生生给她扯出了一个笑容,她道:“百、百里师兄,辰儿他说他太紧张了,有点腿软……”说着她感觉自己的手背习辰捏了一下,她又使劲捏了回去,习辰再没动作。
百里将他们的神情动作尽收眼底,心里有点无奈又有点好笑,道:“不必紧张,师父人很好的,见到师父时……”百里说着一顿,见两小只的样子,再想想师父那个性子,觉得他们一定合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