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压低了声音道:“而且我们云冥山的土地,也种植不了啊,人家那都是一株一株种在泡了天泉水的土壤里,名贵娇气的很。”
孙老头不满地嘟囔了几句,最后又断断续续地醉醺醺道:“那你给我要几壶这个桃花酿过来……”
大长老慌忙道:“哎呀我的爹啊这个更贵!这桃花酿可不是云冥山的,也是人家清枫尊远从山梨国购来的,重金难求,也只有他的关系能托人运来几桶,天下酒种那么多,咱就别想这一种了。”大长老实在是拉不下脸去要。
孙老头哼哼唧唧地十分不开心。
大长老只好耐心地劝。
杯盏交错,宴席喧哗热闹。
因为清枫尊道了夫人不善酒,所以自始至终,都是他来一桌桌敬酒。
众人也难得见清枫尊饮酒的这一面,今日毕竟不同往日,每桌都大着胆子劝了几杯。
修长青年面色微酡,尽管神色依旧清冷,却染上了几分烟火气息。
朗目疏眉,鼻梁俊挺笔直,穿着红色喜服的青年宛如从画里走出来的人,俊雅翩然。
他也不怎么作声,无论关系远近亲疏,劝酒,便受,一饮而尽。
一杯杯下肚,很快眸色染上几分微醺。
冷白的皮肤透着隐隐的红。
吉时到,行礼。
拜过天地之后,便是送入洞房。
众人嬉闹着退散,把时间留给新人。
偌大的云极殿,安静下来,宴席转到云冥殿,一群人继续饮酒赏景,寻欢作乐。
没有着急进入喜房,冷景手指伸到新娘的盖头上,本想掀开,想起喜娘的叮嘱——必须要在床上用喜秤挑开,才能永结同心,永远幸福。
他顿了顿,收回了手,隔着盖头碰了碰,“……累吗?”
嗓音带着点沙哑。
他今天确实喝了太多酒。
喜服下的人,慢慢地摇了摇头。
冷景稍微抬手,把她盖头上的被溅到的彩条摘下来。
一名丫鬟低着头迎了上来,头垂的很低:“请清枫尊和夫人,移步喜房。”
淡淡瞥了丫鬟一眼,冷景扶着身边的人,进了喜房。
云极殿本是没有丫鬟的,不过今日那些长老指派了些丫鬟小厮过来,招待宾客,打扫卫生。
“年年。”
扶着穿着喜服的人坐在床榻上,冷景低低缓缓地缓了声。
盖头下的身躯却不知道为什么,僵硬了一瞬。冷景缓缓道:“我把盖头挑开了?我们喝交杯酒?嗯?”
盖头下的身形轻轻抖了一下,也没说话,看起来更僵了。
结婚……难得也会让她害羞吗?
唇角极淡地扬了扬,他执起喜秤,轻轻地一点点挑开。
盖头下,渐渐露出了一张脸。
先出来的是下巴,白的过分了些,接下来,是一张上满了胭脂的红唇,红的吓人。牙齿还轻轻咬着,就是牙都点大,还有点突。
然后,两撇小胡子露了出来。
冷景:“……”
他一把挑开盖头,一张梨花带雨完全暴露出来,哭的好不凄惨。
“……”
二师兄本来就惊恐到了极点,哇地一声哭出来,含着泪道,“清枫尊我都是被迫的我是被强迫的真的不关我的事呜呜呜都是他们强迫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