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澡给曼殊拍得一愣一愣的:“姑娘,咱们有缘?”
“是啊是啊!”曼殊点头。
霍澡眼里就有亮光在闪:“尊客们不嫌弃,末进有件事倒是想斗胆奉告。”
苏穋道:“你讲!”
霍澡道:“末进守着这座山,有时候也会憋闷,但有个过路人给末进算了一卦。”
苏穋听到这里,很不以为然。
四灵州是有卜卦之算学,是根据目前灵力的流向,来预测未来的走势。如果有人能算得很精,那对灵力可说是相当的了解,修行上也必然是高手啊!至少远远高出苏穋的级别。还有一些人,不但算得精确,还能以自身的能力排除未来的其他可能性,确保他想要的那个可能,成为唯一的现实。这就更牛了!估计要升到天圣的级别才行吧!
你说有那种人,会闲着没事给霍澡算个卦吗?
会闲着给霍澡算卦的,必然是技艺不精,算着玩玩的吧!
苏穋就没往心里去。
霍澡自己讪讪的继续道:“人家说末进在这里会碰见贵人。可不真是碰见了嘛!”
“好,”曼殊道,“但愿你也是我的贵人。”
霍澡连声道不敢,心中却忖:这姑娘会做人,有前途,怪道两个高手都听她的呢。
苏穋是碍着手里有字,不得不听听铭瑭的意见。铭瑭也是攥着一手字,欣然听曼殊的。曼殊俨然成了个小领袖。
她拿主意:“我们就去古浪县!霍澡,你必须先告诉我们,那被杀的姑娘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看准了霍澡也并非池中物。这种人,平白无故会关心什么千里之外一个含冤的姑娘?准有特殊牵连呢!
霍澡有眼色,在曼殊等人面前不敢撒谎,但回“尊客们”道:“那位含冤而死的姑娘,跟末进实在没有关系,却同另一人可能大有关系。因是人家的*,末进现在也不便就全给他说出来。总之尊客们要是能位那位姑娘雪冤报仇,那是功德无量。要是实在办不到,唉,那也没办法。”
他这一手以退为进,打得很好。曼殊不但不好意思问下去,而且更必须去古浪县走一遭了。
三人往西南进发,叨了苏穋的光,有三绝鱼可以坐。
看官,你道这三绝鱼是哪三绝?第一绝为绝光,意即连光线都落在它后面。想那光照水波,粼粼曳曳,忽然有一物倏忽水中过,竟连光线想捉它个影子都不能,这速度也就可想而知了。第二绝为绝伦,因此物沉迷于疾速来去的快感,竟没有兴趣敦那夫妻之伦的!于是,第三绝自然为绝后了。不交配的物种,又怎么能留下后代呢?
看官!你想必又要问,既然绝伦绝后,这物种又怎么能延续下去的?
却真真是老天造化巧妙,这物到得暮年,自知要死的时候,就去寻个清静的所在,如同大象去寻找象冢似的。只不过大象是去埋它的牙,三绝鱼却是找一片深深的死水,沉到水底,安安静静死去,连身体也都融化在水里。这样闷了一段时间,就像发酵了似的,就有新的幼鱼在水里生出来了!
若有能找到这片水,趁它已化旧躯而未生新形之时,把那块儿的水喝上一些,不但轻身,且能长生,比直接吃它的肉效果好多了。然而喝的时候要小心,另外搭配了合适的灵药才可以,否则幼鱼在人体里凝出来,无法真正成形,倒把人体捣得七零八落,那就是恐怖镜头了。
看官,你又问这三绝鱼化形之时,如果被人喝了水,是否幼鱼就生不出来了,这条三绝鱼就白白死了?唉,看官,你以为三绝鱼有多大?
告诉你吧,吞一个人在鱼腹里,不在话下!
事实上,搭乘三绝鱼的正确方式,就是钻到鱼腹里。否则,不管你怎么小心,都会被它甩下去。谁叫它游动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这是个危险动作,必须由水灵州专门的秘术护持,才可以进行,不然就真的做了鱼食了。
正因三绝鱼体积如此巨大,化形之后,所涉水域也极其广博。稍许取掉一些水,不影响它的新生。而曼殊等人也能从容的坐进鱼腹里。
这鱼腹的大小,不但可以供人坐进去,而且能坐直。但也仅限坐直而已。有了水灵术的帮助,可以呼吸,并不气闷,但也仅限不闷而已。鱼儿游起来还算平稳,不至于太颠簸,但也仅限于不太颠簸而已。
换句话说就是,坐在这玩艺儿里头,保持一个坐姿就不能伸胳膊伸腿,呼吸起来怪怪的,身子还摇来摇去,并不舒服!何况旅途无聊,黑灯瞎火,密闭空间,孤男寡女……
呃那两位“孤男”坐进鱼腹,熟门熟路把腿一盘,就开始打坐修炼了。
一打坐起来,两耳不闻窗外事。真有定力的,坐上几甲子、几劫,都是有的啊!
曼殊愣了一小会儿,也盘腿坐下了。
唉唉那什么经典的搬小板凳抓瓜子唠嗑增进感情呢?还有打牌啊桌游啊玩手机啊刷微信呢?这里的修灵士完全自给自足,不用找其他消遣的啊!也好,不用到处找充电的了。左右这鱼肚子里也没有插座。
曼殊盘膝而坐片刻,倒也进入了瞑定的状态。照着晨風当初教她的,心静自然凉,一人吃饱全家不慌……呃原话当然不是这样,曼殊领会大意,总之就是闭上眼睛深呼吸、自然唯美小清新、感受阳光拥抱人生……
“你这样还没有走火入魔,真是圣灵保佑。”晨風很感慨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
曼殊愕然弹开眼皮。
阳光透明透亮的泼洒下来,太清澈了,有水的质感,轻轻一拨弄仿佛能听见哗喇声。草香清氲,树影子斑驳的印下来。晨風就坐她身边。
曼殊要坐起来,晨風按住她:“好容易醒了,再休息一会,别累着了。”
“我睡着了吗?”曼殊问。
“可不是?”晨風道,“一睡不醒,我简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曼殊嘴角扬起来:“你担心我?”
“从晨至暮,无止无休。”晨風老实坦白。
曼殊摇了摇头:“你不是晨風。晨風不会这样。”
“不会担心你、挂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