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瞳深谋远虑道:“想必松华一出山,名刺夫人就知道有大事要发生了。她要赶着去办,但又舍不得美食,就来吃了一顿,这才走。我猜十有*跟破了的不薄山有关。毕竟那里头一直压着她儿子的骨头。不管那骨头有什么用,回头一发生了肯定是大事,我最好躲远一点。但不看热闹我又不甘心。你们有什么事不肯跟我说,但我估计跟大事有关,跟着看看也是好的。看我是不是很有心机?”
“……”曼殊问:“那你又把张厨送回去,不带他躲远点?”
寂瞳大笑:“凭怎么闹,王宫里暂时总不会有事。他怕个什么?”
铭瑭静静道:“你发现他可疑了?”
寂瞳眼波扫向铭瑭:“我平生所好无非是个吃字,平空掉下个举世无双的大厨,就便宜了我,还跟定了我。看他又不是迷恋我的样子,那凭什么呢?我哪里有这样的好命?我是不信的。”话锋一转,“不过铭瑭兄一开始就提防他了,又是为什么呢?难道,你们早就认识?”
问得好犀利!曼殊也伸长脖子等听答案。
铭瑭想了想:“我不喜欢他是因为曼姑娘太信任他。”
呃……怎么又说到了她的头上?
“他太能讨曼姑娘喜欢,我就不高兴。”铭瑭总结。
“……”曼殊小心翼翼问,“你是在表白吗?”会吗?今天第二次?她撞到了什么桃花运?
寂瞳点头:“这确实是最合理的答案。”
曼殊问铭瑭:“真的?”
铭瑭面不改色心不跳回答:“假的。”
混帐!都不知道这些人在干什么!总之在拿她开涮是肯定的!曼殊一怒之下,转身就走。
“其实我更好奇像兄长这样的人才为什么会跟定了曼姑娘保护她。”寂瞳若无其事对铭瑭道,“所谓爱情确实是个最合理的解释。尽管兄弟这样的人才爱上曼姑娘同样也很扯。但谁叫所谓爱情本来就很扯。”
这话好像是故意说给曼殊听,气她的。
曼殊发现寂瞳有个毛病:看热闹不嫌事情大,而且完全不在乎正邪啊大局啊什么的。只要他自己安全就好。
于是曼殊回头,嫣然一笑:“我确实有个大秘密,你不想知道的话,尽管得罪我好了。”
寂瞳呆了呆。
曼殊回身就走。
背后嗖嗖两声。寂瞳婀娜多姿降落在她右手边,一边跟着她走,一边愉快道:“今天天气真好!曼姑娘,累不累?要不要叫个车?”
铭瑭在她左后方。道:“因为你的灵号是我送的。”
曼殊转过头看铭瑭。
铭瑭道:“没错。我记得。”
那是在扫云村梦境里发生的事。
从扫云村里出来之后,铭瑭不是选择了放弃记忆、取回灵力、而相信曼殊的叙述吗?
曼殊没有跟他说这灵号的事。她也知道在四灵州灵号代表什么了。她谢谢铭瑭帮她想了个灵号,让她混在灵民们之间不至于太特殊。但却不想给铭瑭造成负担,干脆就不提这一笔。
她愕然:“你怎么会记得?”
铭瑭道:“不知道。”
寂瞳在旁边落后了脚步。
曼殊停下,问他怎么了。他一手按着肚子,还是在笑。但笑容相当僵硬:“奇怪,肚子疼。”
“吃坏肚子了?”曼殊立刻合理猜测。
“咄!”寂瞳报以鄙夷的眼神。踏傒跟着鄙视。
他带的这什么灵兽?净化用的!啊当然寂瞳不会把踏傒丢到汤锅里去使用。可是寂瞳这种等级的修炼者,难道就会被什么食物随随便便吃坏肚子?开玩笑!
“那怎么了?”曼殊看他痛得实在厉害,扶他坐下,“痛就喊啊。别逞强。”
“你付我钱了吗我就喊?”寂瞳又一个白眼。
敢情他老人家一声一吟都有价钱。没给钱,就别想听。
“那我还没付你钱呢你就跟着我走。”曼殊也没好气。
“我高兴。”寂瞳蛮不讲理。
两人挨得近了,阿螂看踏傒的黑玉般毛发实在可爱。伸爪子想摸一摸,被踏傒一巴掌打开。那刁蛮架式跟主人真是一色一样。
“别跟小脏球闹。”寂瞳把踏傒拨回来。“给我舔舔。”
踏傒就伸出舌头给寂瞳认认真真的舔。
“解毒是吗?”曼殊自作聪明。
“不。”寂瞳道,“就是我喜欢看它照顾我。一高兴,痛能轻点,也未可知。”
曼殊皱眉对寂瞳道:“你作了心光就这么任性?”
寂瞳反过来揭曼殊痛脚:“你作人徒弟,还不想让师父记得,这也太不孝了。”
曼殊怒道:“闭嘴。”
寂瞳转而向铭瑭道:“以你的身手,把徒弟教成这样,也是够丢脸的。”
铭瑭看了他一眼,这一眼也在确定无疑的劝他:“闭嘴。”
寂瞳忽然卡壳。曼殊问:“又怎么了?”莫非终于痛到说不出话来的地步了?
寂瞳放开捂着肚子的手,吃惊道:“好了。”
“你做游戏呢!”曼殊觉得这也太不可信了。
“真的。”寂瞳叫屈,“我骗你干什么?”
曼殊想想也是:“那你怎么回事?”
寂瞳给她扫盲:“我们这儿管这种突如其来的病痛有一种叫法。”
“什么?”
“对上灵不敬,或者对灵圣不敬,遭了灵罚。”
“你有吗?”曼殊想了想,“那罚完了就突然好了。”
“也许是,也或者不敬得更厉害了,处罚就中断了,其实是准备了更大的一个罚了。”寂瞳耸耸肩道,语气那个平常,好像不关他的事似的。
“喂!”曼殊没好气的瞪他一眼,问铭瑭意见,“你说呢?”
“我说么,”铭瑭一本正经道,“时时处处起敬起畏,是应当的,处罚如果能因此取消,也未可知。”
“那什么灵,一直监视着所有人?”曼殊皱眉,“这也怪讨厌的,不比妖魔好多少。”
铭瑭看了她一眼:“光这句话,也够灵罚的了。”
寂瞳同意:“是真的。”
曼殊等了等,道:“我还是没有疼。”
“看来那司罚的灵,也怪任性的。”寂瞳问铭瑭的意见,“你说呢?”
铭瑭不置可否:“我等凡人,有什么资格妄议灵性呢。”
既然议不下去,一行人还是赶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