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修灵吧,命还真是很重要的。有人出身不错、也很用功,最后成就就是不高,怎么办呢?没那个命!有人出身经不起推敲、日子也过得吊儿郎当,可是进个山出个水,回来就发达了。怎么说呢?就是有那个命嘛!
这次重逢一看,哗更不得了了!曼姑娘的修为到底是高了多少?光那么一看,都看得出来,岂止是更上一层楼啊!噌噌噌这都是坐了电梯蹿上去了!
正常人一年才能升一层。她升这么多说明什么?妖怪啊!
一开始,楞匪们说妖怪啊,还是褒义的,在夸她进步得快。可是再定睛一看,她还拉了那么一支军队……好么,真的是妖魔啊!
楞匪们这心里的疙瘩就过不了了。那是妖魔啊!真的是妖魔啊!她居然拉了一支妖魔啊!她——好吧好吧,他们已经没别的语言来形容了。好在老大总不是瞎子,能拿主意的。他们且等着。
他们不信老大被美色迷了眼睛,连妖魔都看不见。
松华也不是看不见妖魔,只是相比之下,曼殊的安危更重要。
曼殊进了教化妖珠的能量境时,鸳鸯粼的传信功能被隔断。松华在水灵州一看:哎哟喂!这信号都断了,说明什么?
这鸳鸯粼可不像某些破手机一样,进个地下室、爬个小山丘,它就敢没信号!鸳鸯粼的信号可稳定多了!能让鸳鸯粼都失联的,这必须是大事啊!
松华一急之下,就跑来了。按着她失联前的信号位置,一路赶来。
幸亏曼殊从能量境再出来之后,信号又恢复了。松华放心多了。跑都已经跑在半路上了。就继续过来了。
这是松华来见她的前因后果。
他问她分手之后的情况,曼殊说来话长。松华这时间也顾得上过问她这支妖魔军队的事儿了。曼殊择其要、删其繁,给他作个交代。当中有些隐秘,她想想他这么赶来的赤诚,也就不瞒他,都跟他讲了。
松华五雷轰顶:“你……你可能会妖魔化?”
“介意的话,你现在跟我们保持距离。不怪你的。”曼殊道。“就是给我保密,别到外面乱说。这点义气你还有吧?以后我们要是多行不义,被你听到。随便你怎么处置,现在先帮我保保密。”
“你、你可能会妖魔化?”松华沉痛得,噙了两颗英雄泪。
唉呀,他是这样为她可惜着!
“安啦!”曼殊努力安慰他。“也不一定迷失本性的。你看,牠们黑铠统帅、还有苏姜……”简要把牠们的故事说给他听。
“是有可怜之处。”松华承认,“可是,也可以说是为了仇恨偏激了,一心只想报仇。就算还有智力在。也可以说迷失本性了。你说呢?”
曼殊不得不说,他提出了一个很好的点。
有些神经病,智商说不定比正常人还高。而且也能跟正常人对话,一时之间还看不出他是神经病。但是日久见人心,处久了才会发觉:丫还是个神经病!
“先生怎么说?”松华请教铭瑭。
他对铭瑭非常尊重。
虽然不清楚铭瑭的来历,他不由自主的对铭瑭尊重。
铭瑭就是有这个气质在。
曼殊有时候真是但愿自己有这种气质。
对于松华的问题,铭瑭只答了一句话:“其实,我们没有当场格杀曼姑娘,就已经做出回答了,不是吗?”
就是只能接受现状、并且为她祈祷会有最好的结局。
哎呀真的,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呢?松华怔在当场,荡气回肠。
对于楞匪们和妖魔们来说,就是看到头儿们和军师凑在一起嘀哩咕噜了一番,非常的深谋远虑的模样——
头儿就是松华和曼殊,军师就是铭瑭。
不知不觉间,铭瑭在他们眼里,就成了军师的定位。
这人虽然不显山不露水的,但是让人无法忽略、让人信任,很具备军师的良好素质。
何况他也确实是“曼统领”的师父。
——军师和统领碰完头,出了个结果:那么,妖魔们就回楞匪的新根据地去吧!
楞匪们果断有意见:这些是妖魔、妖魔哎!
妖魔们嗤之以鼻:我们稀罕去你们那里躲着吗?
一开始这两群人就不对付啊!前途看来多坎坷。两边的头儿忙着安抚两边。
松华安抚自己人:妖魔有妖魔的力量嘛!可以用起来的嘛!这些妖魔身世很特别,当年被灭国什么什么的……啊也是些值得同情的男儿。再说我们自己被叫成“匪”,也很被排挤。妖魔同样被排挤……
说着说着,松华自己都底气不足。
到底是妖魔啊!妖魔跟匪能一样吗?
最后松华只好丢出了曼殊的一个有力观点:“有的人还不如妖魔呢!”
这句话把楞匪们真正说服。
而曼殊则用另一句话说服了妖魔们:“你们统帅愿意看着你们好好的。”
妖魔们热泪盈眶:是啊!为了黑铠统帅放心,牠们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去人类的地盘暂且栖身,也是应该的!
还有,曼殊措辞是“你们统帅”,就表示没有要立刻取代黑铠统帅的地位。这就好像一个后妈进了家庭,还跟孩子说“你妈妈”怎么怎么样,没有立刻就给自己脸上贴金“我就是你妈啦!”孩子心里就好过多了,顺过毛来了。妖魔们也愿意跟着曼殊了。
一行人就先往水灵州去。一路上,松华也跟曼殊介绍他们在别后的情况。
传鹰洞里得来的宝贝,确实给他们很大帮助。传鹰洞之后立刻就被封了,各方都加派了力量防守,如今可说是密不透风,也不知道里面怎么了。
而疱郡跟鲤郡的战争,倒是给了楞匪很大的便利。
这场战争发生得突然,线索则说来话长。线头要从王浸身上讲起。
王浸被变相流放出京城之后,就到了疱郡边陲的小地方。那地方上的城王本来看不起王浸,觉得他本来不过是个酷吏,靠严刑拷打来发家的,人品卑鄙、不值一提,现在被郡王赶出来了,就更不值得重视了。但王浸好歹是京里来的,也并没有革职,地方城王也只好接待着。
王浸对地方城王也很客气,不说溜须拍马吧,至少礼数上也都到了。两人暂时相安无事。地方城王没什么差使给王浸、王浸也不犯什么事到地方城王面前。日子还算太平。
然后就出了个事儿:旁边有另一个城的两兄弟吵架。
原来他们的父亲修灵有点成果,不但积蓄了一些资产、还有些灵器宝贝。但他老人家命不好,修着修着进了岔道,提前遭致大劫,没躲得过去,就一命呜呼了。死得突然,也没遗嘱安排遗产分派什么的。但他生前曾表示过:两个兄弟平分家产。
当哥哥的在父亲生前,就开始管家了。东西都是哥哥手里管的。弟弟当时就怕哥哥不公平。但哥哥分得还算可以,至少明面上的东西还是跟弟弟一起分了。分的过程中,略有偏向哥哥自己,弟弟也不好争竞得。可有一样,弟弟不能不争了:灵宝啊!
哥哥没把灵器宝贝分给弟弟啊!
弟弟跟哥哥理论,哥哥赖帐。
弟弟向上面告状,告了好多次了,长官们查不出帐来,也就管不了了。
弟弟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听说王浸被流放到这附近来,听说过王浸善于断案的大名,就过来求助。
地方城王一听就头大: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又是旁边的百姓,也不归这个城管啊!这事儿不好招惹。湿手沾面粉,全是麻烦!
他就想把这弟弟遣送回去。
王浸听了,却道:小事而已。而后向地方城王出了个主意。地方城王一听:哎,还真是个好主意!
这好主意不用的话,实在浪费。地方城王也手痒,就依王浸的计划行事了。
附近不是常有楞匪滋扰嘛?地方城王就说手上抓了个楞匪的案子,人家说抢了灵宝,放在邻城某县那哥哥那儿了!
得!这盗赃跨城跨县,就可以行文协助办案了。地方城王到那边去办了手续,给哥哥家里一搜,真搜出那些灵宝,连东西带人一起解回来问案。
那哥哥着急的啊,指天画日的起誓。这些东西都是父亲留下来的!而且不关是他一个人的,他弟弟也有份。还没分呢!
行了。有他这句话就行了!地方城王把弟弟叫出来,道:好了,有实话承认在这里了。你们分吧。
哥哥无言以对。这案子轻轻松松了解。
从这事以后,地方城王对王浸礼遇有加。
而后古浪县令叛逃。王浸拜访地方城王,含笑道:“有件大功,着王座可立。”
古浪县令哪里是叛逃?根本是疱郡王授意的!
鲤郡王以为古浪县令死了老婆,恨王浸和疱郡王也是必然的。古浪县令帮他们养河狸、配秘方,也都是实打实的。哪里知道古浪县令正是疱郡王特意放出去的一根导火索、一个间谍!
连去火灵州取蜮毒,也是疱郡王算计的。哪里那么巧就有一个懂蜮毒的人投奔到鲤郡王那里、让他使用?都是疱郡王派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