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石跟连皎与其说震惊于曼殊的实力,不如说更震惊她竟然能把不同的灵技都发挥到这么高明!
妖魔才有的高明!
他们再一次深切的认识到:这个女人,是个妖魔。
来袭的妖魔烟尘在曼殊身边绕了一个圈,似乎要把她扎在口袋里慢慢炮制。
妖魔部下们看不下去了,由副统领带头,呐喊着向烟尘发起进攻。
牠们可不想看着自己的新统领死在面前。
那烟尘中突起多枚枪头,分别用风、火、水、土以及合击技,向妖魔部下们发动攻击。
妖魔部下们疲于招架。
曼殊在圈子里看得清楚,这烟尘简直在调戏那些妖魔部下们!
可怕的是这烟尘的实力。牠到底等级有多高。
值得庆幸的是,牠至今没有下杀手,也许并没有太大的恶意?
曼殊抖擞精神,以风系法术来对付这烟尘。
来犯妖魔以烟尘的形态攻击,固然有好处,弱点就是容易被风系灵术扰乱。曼殊找准了路子,全力攻击,终于令得烟尘乱了!
她进一步发出合击技,要逼出这来犯妖魔的正身!
阿石跟连皎也跟着发出辅助攻击。
从刚才的对立,到此刻成为曼殊的战友,他们的转化是如此的自然。
来犯妖魔似乎确实是被打到濒危了。
曼殊、阿石跟连皎都往前进击。
这个决定不能算错。
可是来犯妖魔却忽然暴起反击。
不但外围的那些曼殊的妖魔部下们被打得人仰马翻、都被弹开去,连曼殊都仰天跌倒。
她这才知道,这个来犯的妖魔实力有多强,完全不是她能够测量。
牠是谁?会是那个化作树洞在王浸手下救了她的妖魔吗?会不会同时也是那个把名刺夫人送来给她的妖魔呢?
曼殊越想、越想不通。
而连皎却已经被掳走。
曼殊再坐起来时,只见阿石失魂落魄在那儿刨地。
连皎是被这妖魔掳进地底去的。来犯妖魔掳她去时。那地自己就开了个洞。妖魔挟着连皎钻进去以后,那地又变硬了,再也刨不开。
只剩下妖魔的话悠悠回荡:想这个女人平安回到你身边的话,就听曼姑娘的。她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她不准你问的就别问。
“谁是曼姑娘?”阿石呆呆的问。
“就是我。”曼殊怪不好意思的回答。
“你不是大小姐吗?”阿石问。
是啊她现在化身为悉琦。曼殊道:“说来话长……算了,现在你先别问吧。”
阿石眼中射出仇恨的光芒。
他不喜欢被人挟持着做事。尤其是他喜欢的姑娘被人挟走。
唉!谁能喜欢这样呢?
曼殊真是不好意思:“不是我干的!我也不认识这个妖魔。我也不知道牠为什么要这么做。”
阿石的恨并没有减少一点。
不管曼殊怎么解释,事情已经这样了。阿石在乎连皎,连皎被掳走。而阿石要听命于曼殊!
“好吧。至少你可以帮忙管理虚宜吧?”曼殊无望化解他的仇恨,只好下命令了。
也许这倒是好事。也许用命令的,比用劝哄的更容易。
所以那么多人想要力量。用力量直接逼着人做事。确实是比较简便的。
阿石终于答应帮忙管理虚宜,而且曼殊可以确定他绝不敢出什么妖蛾子。谁叫他以为是曼殊的人掳走了连皎呢?
“你真的很喜欢连姑娘啊?”曼殊问。
阿石低着头。
“以前很喜欢椤椒?”曼殊又问。
这次阿石点点头。
“喜欢连皎,是因为她像椤椒吗?”曼殊好奇。
“……不一样。”阿石终于回答。
“哪里不一样。”
“……哪里都不一样。”阿石道。回答得特别生硬。但他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首先,喜欢椤椒。就跟喜欢别的女孩子不一样。像他这样的男儿汉,也早就知道喜欢女孩子了。一般看到漂亮女孩子就喜欢瞎想八想,最后总是想到床上去。可是椤椒跟床没有关系……好吧是没有太大的关系。谁叫她有那么多致命的缺陷……后来就好像是手足一样了。是那么样的亲密。不过,说手足亲情也不一定那么确切,毕竟后来他觉得跟椤椒上床也是可以的。但他不会想跟手足上床。
而连皎……从一开始。他就觉得连皎是高不可攀的。最后,这姑娘却跟他并肩受难了,让他竟然有一种把天上月亮摘下来的自豪感。这样一来。他也离不开她了。
对连皎的依恋,与椤椒有关系吗?他也说不清。
不不。不只是这样。还有点什么。但是我说不出来。天底下的事情分为两种。一种是语言说得出的,一种是语言说不出的。两种的区别就像音波和超音波一样。佛云: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就是错。把超音波降为音波,怎么不是错。
于是他不说,反问曼殊:“大小姐没有更重要的事做吗?”
真是够客气了。其实意思就是在问:你这么闲?除了跟我八卦,没别的事了?
“放心,我有大把的事要做。”曼殊气得笑起来。
她把所有的妖魔留在虚宜,让阿石负责遮掩,有充分的信心阿石不敢不尽忠职守。
对悉家来说,他们只知道曼殊旗开得胜,拿下虚宜,把可靠的掌柜留在那里坐镇,用的人也都是受过战争考验的、靠得住的将士。
对其他人来说,他们只知道虚宜被楞匪攻下,霞郡王误入邪道勾结妖魔,结果被妖魔反噬而死。霞郡土崩瓦解。楞匪占了虚宜,已经是个独立的城池。这个城池跟夜郎很友好,后来也做成了不少生意。
其实是悉家需要风灵注灵。他们以前也给夜郎做了很多生意,但总归不如自己拥有一个加工厂。
他们把虚宜作为秘密加工厂。有些不方便在明面走的货,就陷去来历,交给虚宜加工。都是自己人,不用担心泄密,成本也可以压到很低。
至于荦菜市场,则不做了。夜郎城主真的是很正经的,很不喜欢有这么一个市场在旁边。他支持悉家来占虚宜,条件之一就是要把荦菜市场取消掉。悉家遵守了这个约定。
哦对了,夜郎城主现在也扬眉吐气了。他的城也独立了。霞郡分崩离析,暂时没有一个实力战将能再在这里建立一个郡。各城就各自为战了。
缇宝宝一时还不知道父亲死了是什么意思。总之缇夫人恢复了娘家姓“飘”。后来人称她为缇飘姬,或者缇飘女城王。她管理了京城。在缇宝宝还在琢磨父亲死了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她用铁血政策把霞京的人心重新收拢了。
你可以想像,在缇滕死了之后,霞京的一些臣子们是很跃跃欲试、蠢蠢欲动的。
但是缇飘女城王比男人更狠。她迅速的杀了一批人,据说宫前一条街都被血洗了。后来人是这么形容的:那年二月,霞京城冰雪初融,寒枝依然枯瘦,仿佛僵死在冬天里,并没有活过来,但仔细看,灰色鳞甲的叶芽,已于枝头悄悄隆起。小雀儿去年秋天积累的小肉膘,一个严冬下来消耗得差不多,好容易等雪融了,焦急拍着翅儿在空中飞着,想找些新鲜可口的食物裹腹,骤见墙角一堆残雪上嫣红的颜色,还当是小红果子,飞下去正待啄食,闻见了阵腥味,定睛一看,是半凝固的血液,吓得赶紧飞开了。那是人血。
血可以冲垮一个政权、更可以巩固新政权。缇飘氏坐稳了王位。
虽然修为在缇滕之下、而且一直都活在缇滕的影子里,她自己其实也是一个王级的女性。
缇宝宝还拿她当以前那个温顺沉默的女人,跟她发脾气:“父王凭什么不回来?你凭什么出去那么久?凭什么——”
缇飘城女王一个耳刮子打在缇宝宝脸上。缇宝宝被打傻了,半天回不过神来。缇飘女王左手把他按倒,右手拿个细枝子,把他从头到脚细细抽打了一顿。
缇宝宝总算哭得出来了:“哇你凭什么打我!”
“我早该抽你一顿了。”缇飘女王道。
旁边很多下人表示:这是良心话!
直到缇宝宝哭得嗓子都哑了,缇飘女王住了手,问:“不嚎了?”
缇宝宝表示不嚎了。
缇飘女王就放他起来。
缇宝宝蹿个高,要拿头顶倒她!“你打我!”
缇飘女王又把他按倒,这次从脚到头又细抽了一遍。这次抽完,缇宝宝总算蹿不起来了。
这会儿要是有手机、手机要是有拍照功能,很多下人们准想偷偷拍照留念,发到朋友圈去,标题:论熊孩子的修理工作。
缇宝宝被抽得总算是清醒了一点,明白这世界不是什么都要顺着他的心意了。但另一方面,他又更糊涂了,想不清楚这世界怎么变得这么快,总之跟父亲之死有关就是了。
缇飘女王慢慢的带他重新开始学习、修行、与人交往。缇宝宝终于知道,学习不是跟先生捣蛋,是真要自己学进点东西的;修行不是上蹿下跳跟师傅闹着玩,是真要吃苦头才能有大进步的;与人交往不是逼人找新的好玩艺,是要礼貌和尊重别人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