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风光无限的三皇子,如今却是寂静无闻。
这里,也称不上是三皇子府,而是罪人杨秉幽闭的牢笼。
自从杨秉被贬被幽禁,三皇子一派散的散,被东宫打压的打压,如今才短短半月,似乎杨秉此人已经消失。
青阳城内,贵人们依旧放肆享乐,对于杨秉,哪怕被提及,众人也只是一笑了之。
“世子爷,您今个怎么来了?”三皇子府看守的侍卫瞧见一身紫檀长袍的沈未寻,连忙躬身迎了去。
沈未寻清贵一笑,端的是俊美绝伦。
“罪人杨秉的案件,本世子还有些事情未曾查清,故而今日过来审问一番,这些日子辛苦诸位了!”沈未寻温润的声音,令人如沐春风。
原本被派来看守着一个看不到希望的罪人,侍卫本就觉着憋屈,可如今听着世子的话,只觉着心里平和多了,毕竟被这样高不可攀的人关怀几句,也算是荣幸。
“都是属下该做的,不辛苦!”侍卫说着,连忙亲自给世子爷打开府邸大门,要知道,自从杨秉被幽禁后,这府邸的门从未打开过。
平日里只有宫人送来些吃食用品,但都是从后门进入。
长久未曾开启的大门发出“吱呀”声,如同生锈了般,沈未寻大步迈了进去,身后跟着两位弯腰低头的清瘦小厮。
若是说曾经的三皇子府气派奢华,那么现在的三皇子府却只剩下荒凉。
满院子的花草无人打理,杂草横生,有些草已经有半人高。那些娇艳的花早凋谢了,枯黄的叶子洒落一地。
池塘里的鱼都死了,走的近了可以闻到恶臭味。
沈未寻迈着步伐朝后院走去,而身后的两位小厮这个时候也挺直了腰杆。这可不是什么小厮,这乃是两个俏生生的姑娘家。
林见月和沈清妙跟随在沈未寻身后,虽然如今杨秉被幽禁,但因着他皇子的身份,他性命无忧,甚至下半辈子还可以衣食无忧的活在这府邸中,有人伺候。
林见月心里不忿,这才让沈未寻带自己过来。
还没走入后院,就听见女子的尖叫声,林见月大步朝着后院跑去,身后的沈未寻兄妹二人连忙跟上。
只见杨秉披头散发着一身白色里衣正压着一女子,而那女子肩膀处都是咬痕,旧伤新伤不断。
林见月瞧着心下发怒,直接跑过去,随手将自己腰间的匕首差进杨秉捏着女子肩膀的手。
随着杨秉的痛呼声,女子终于得救了,她踉踉跄跄的连忙将身上已经破损的衣裳盖住伤痕。
“是你!是你们!”杨秉捂着手掌的血窟窿,看着林见月的目光狰狞可怖。
林见月却没去理杨秉,她先是看了眼那受伤的女子,瞧见女子不仅仅是肩头处,连一双手都布满了伤痕,可想而知这些日子遭受了怎样的折磨。
“陛下令杨秉幽禁,但府中的姬妾奴仆并未遣散,这位该是杨秉曾经的姬妾!”沈未寻解释道。
“这人如此欺辱这些女子,怎可让这些女子再呆在这里,这不是要了她们的命吗!”沈清妙觉着不忿,更觉着陛下此举荒唐。
林见月拿出手帕递给女子,女子含泪接过。
“哈哈,林姑娘,那日的水蛇好玩不?本皇子这里还有水蛇呢!”杨秉说着,又看向沈清妙,看的沈清妙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郡主,这是来看望本皇子的,也是,一夜夫妻,郡主和本皇子也是有着情分的!”
“够了!”沈未寻一脚踢了过去,直接将杨秉踢的吐血。
林见月看着杨秉事到如今还死不悔改的模样,声音如同冬水“你还自称皇子,如今你只不过是个庶民罢了!难得你不知我今日来此是为了何事吗?”
瞧着林见月脸色无辜的纯净笑意,杨秉却有些慌了。
也就是在此时,几道身影悄无声息的落入院中,为首的庭州更是手拿几个麻袋,可以瞧见麻袋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蠕动。
“堵上他的嘴!”林见月说着,已经有暗卫将杨秉嘴巴堵住,甚至还贴心的将杨秉的双手缠住。
杨秉此时瞪大双眼,他似乎明白林见月要做什么了,可他连发出声音都不行。
庭州将麻袋打开,里面都是密密麻麻缠绕在一起的水蛇,林见月不敢去看,甚至听着这声音都头皮发麻。
沈未寻站在林见月身前,挡住林见月的目光,吩咐道“倒入那水池中吧!”
一麻袋的水蛇倒入观赏的水池中,沈未寻直接将杨秉扔了进去,只瞧见杨秉不住的在水池中挣扎。
杨秉惯爱用各种变态的法子来折磨那些无辜的女子,可他自个却乐的高兴。但这些付诸在他自己身上,杨秉只觉着惊恐。
水蛇不住的缠绕着杨秉,甚至闻到杨秉手掌的鲜血味,一个两个都顺着杨秉的身体攀爬,有些甚至已经爬上了杨秉的脑袋上。
粘腻感、冰冷感让杨秉觉着窒息,他使劲的拍打着水面,可他越是用力,那些水蛇就越是欢腾。
沈未寻瞧着杨秉的模样,不觉着快意,只觉着难受,那个时候的林见月该有多无助啊。
到最后,杨秉竟然吓的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瞧见人晕了过去,暗卫连忙将人给捞了上来扔在地上,林见月瞧着半死不活的杨秉,将手中还沾着血迹的匕首塞入沈清妙的掌心。
“别弄死了!”只是这样嘱咐了句。
沈清妙握着匕首,迎上林见月鼓励的目光,一步步朝着杨秉走去,她的手在颤抖,却又无比坚定的直接将匕首捅在杨秉的两腿间。
原本已经昏过去的杨秉再次被疼醒,然后又被疼昏了过去。
看着地下的鲜血,那些不堪的过往似乎在慢慢消褪,沈清妙一步步的走到林见月面前,明明已经泪流满面,可沈清妙却是笑着的。
她终于报仇了,她终于见到杨秉遭受到报应了!
而此时,林见月只是轻轻的握住沈清妙颤抖的手,抱住沈清妙纤细的身体,将她手中的匕首拿下。
“都过去了。...”